第96章 驯服一头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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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6章 驯服一头野兽 (第1/3页)

    伏城走出来的时候看到了杨磊留下的痕迹,他的血迹从巷尾长长的延伸出去,最后停留在巷子的中段,伏城知道这是他死去的地方。

    杨磊的尸体已经被人收走,但这条血迹没有来得及被清洗,伏城顺着这条血迹回头望去,血迹蜿蜿蜒蜒,另一头连着他的破庙。

    伏城扭头继续走,道路两边还有一些刀客,他们的目光留在伏城身上,伏城走的很淡定,很沉默。但内心却是迫不及待想要从柳荫巷里挣脱出来,伏城不知道周玄逸是怎么了,他从柳荫巷走出来的时候其实有点僵,这么多年,他依然习惯不了鲜血的味道。

    一直到走出了柳荫巷好远,伏城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吸进了旁边面摊的香味,才觉得自己是个活人。

    伏城停下来,靠在墙上,解下腰间的酒葫芦灌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液从喉咙里冲下去,伏城觉得暖了起来。伏城靠在墙上,隐藏在阴影里,这时候整个白麓城才刚刚苏醒,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伏城感觉到一股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悲凉感,他又喝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好些了才继续走。

    伏城漫无目的的游荡在白麓城里,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东门戏坊。

    “嘿,兄弟!”有人远远在叫自己。

    伏城定睛一看,看到一个人朝自己走来,他穿着一身青色儒衫,乍一眼看过去像是个书生,但走进了就觉得这书生有点不一样,胸前解开了一颗扣子,露出一块玉石,这玉石的线收的很短,刚好搁在他突出的锁骨上。一只手的袖子也挽到胳膊肘,伏城判定没有哪个儒生是这么穿的。

    伏城差一点就没有认出他,他可不就是东门戏坊的老板卞清河吗?

    卞清河卸了戏子装,但整个人一点都不显得娘里娘气,如果不,伏城绝对不相信卞清已经将近四十了,看上去还像个二十出头的伙子。虽然卞清河身材有点偏瘦,但不知道是伏城之前看过他的功夫还是怎么了,这人在伏城面前不仅不显得瘦弱,还显得十分男人。

    卞清河是个有脾气的人,他对于看不上的人一句话都不想,但对于看得上的人能的话就多了去了,碰巧,伏城就属于他看得上的人。

    卞清河热络的跟伏城打招呼,道:“朋友,干什么去啊?”

    伏城也给了卞清河一个笑脸,道:“出门买香。”

    “我家有,我送你点。”卞清河把伏城招呼过来。

    伏城被卞清河那热络的声音感染了,顿时觉得也没有那么难受,跟着卞清河进了戏园子。戏园子还在装点,里面乱七八糟的桌椅板凳残渣被清理了一遍,有几个木匠在修理最中央的戏台。

    木匠里有一个男人跟别人都不一样,等卞清河带着伏城走过来的时候抬头。伏城一看就猜出这绝对就是赵虎的二爹爹,脸长得挺好,伏城就记得一双眼睛挺大的。

    “清河?”那人叫了一声,意思是让卞清河介绍介绍。

    卞清河本想揽住伏城的肩膀表示热络,又想到伏城这人不喜欢别人碰他,于是笑了笑道:“这是虎同学他……”卞清河又顿了顿,他本想伏城是虎同学他爹,但话到嘴边也不知道伏城和金铃是什么关系,怎么看也不像父女啊,又换了个措辞,道:“这是虎书院先生的……”

    卞清河又顿住了,他本来想伏城是赵虎书院先生的姘头,但卞清河也就是猜的伏城和周玄逸是那种关系,怎么可能当着伏城的面出来,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这么解释。最后只能干巴巴道:“这是我朋友。”

    伏城听着卞清河介绍自己一波三折的就觉得好笑,道:“我是金铃她哥。”

    赵虎二爹爹是听赵虎念叨过金铃的,一下子就明白了,道:“我叫赵河。”

    卞清河特别自豪道:“有缘吧?我们俩名字里都有个河。”

    伏城一点也理解不了这有什么好值得骄傲的,尴尬的笑了笑。

    卞清河道:“哎,瞧我这个记性,我去给你拿香,你喜欢什么样的?”

    伏城道:“熏饶。”

    卞清河:“……”

    卞清河愣了一会儿,转身还是进屋拿香,过了一会儿捧着一个包袱出来,道:“这个好,味道大,别人送我的,我闲他俗一直没用过,刚好送你了。”

    伏城跟他道了谢,他就出来了一会儿也不敢久留,他得赶回破庙去。

    卞清河送他一程,边走边道:“你家里死人了?”

    伏城心想这话真容易让人误会,但事情好像还真的是那么一个事情,于是道:“对啊,这事儿别声张啊。”

    “明白明白,我心里都有数。”卞清河是个老江湖了,他对于这些事儿有数,昨东门戏坊那边闹成这样,也能猜出来伏城他遭遇了什么,道:“还是那句话啊,有事儿要帮忙找我。”

    “成。”伏城一口答应下来,觉得卞清河除了脾气大点,人是真的不错。伏城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有零好奇心,问道:“赵河不是江湖人?”伏城很会看人,尤其是有没有习武过,在伏城眼里一眼就能看出来,习武之人整个人对于世界的感知都异于常人,尤其是在鲜血中厮杀过的更是如此。但他刚才看了赵河,手上有茧子,但绝对不是一个习武之人,似乎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木匠。

    “是啊。”卞清河知道伏城是个聪明人,大概早就猜出了他的来历,道:“遇到我的时候他什么也不知道呢。”

    伏城像是找到了一个可以商量的人,问道:“那个……生气了,怎么哄啊?”

    卞清河狐疑的看着伏城,总觉得伏城这话问出来有点好笑,但是马上就换了一副嘴脸,卞清河的表情总体概括来,就是一个“果然如此”。

    “怎么了?生气了?”卞清河问道。

    “对啊,生气了。”伏城也不知道怎么跟卞清河。

    卞清河便道:“为什么生气?”

    “这我哪儿知道?”伏城起来也有点生气,这莫名其妙啊,伏城这辈子估计都猜不透周玄逸的心思了,但伏城也不能把柳荫巷的破事儿跟卞清河。

    卞清河看伏城就觉得没救了,道:“你总得问清楚为什么生气啊,他又不是个娘们儿,你当买个贵重的首饰就能哄好了?万一是个误会呢?你这两年到底怎么过来的?”

    “不是,我们……”伏城觉得解释不清了,伏城到一半了觉得卞清河的也有那么一点道理,伏城连周玄逸为什么生气都不知道,当下就开窍了,谢过卞清河便急冲冲的朝着破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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