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来自大山深处的发小
第一章 来自大山深处的发小 (第2/3页)
去那装高粱白的酒桶子先接了一杯。
这人那,都是这样,你是心急也好,坐不住也好,但凡往那一坐,茶水一撮,急,你也得老老实实满满喝完几杯茶再走。
我是给这老哥沏的茶,自己放的酒。
老哥这一闻到酒香,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他盯着我杯中的高粱白,嘴里吧嗒吧嗒半天。
“得嘞!”我又转身去放了一杯。
酒也喝了,人也歇了,这回问什么都得说什么了吧。
我正了正衣襟,挺胸端坐,这时候姿态得摆出来,得让他知道,酒不能白喝,该入正题儿了。
“老哥哥打哪来啊?”我撮口白酒,眼睛盯着他的脸问。
“老子陕西来的!”老哥突然挺直了腰板,作势要把那杯白酒一饮而尽。
我一听这口音,这不北京口音吗?!哪有半点陕西口音,合计这半天,这孙子是来消遣我的!我当时心里非常不爽,正要发作,突然我却觉得他眉宇之间似有几分熟识。
我按下了他要举杯饮酒的手,端详了半天。
越看越眼熟,虽然这老哥眼角窝儿带着点黑泥,胡子拉碴的,但我怎么看都觉得这人在哪见过。
“怎么着,想不起我来啦?”他嘿笑一声,然后摘下了那顶藏蓝色的布帽子,用手指沾了点酒水往脸上那么一抹。
等看到他这模样我才想起来,眼前这人是我发小!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那个发小!
“颜良!”我没有半点儿犹豫,这人就是颜良,颜良文丑的颜良。
他爹早年在北京吃了招儿,躲在我古叔家个把月,后来怕给古叔添麻烦,就拖家带口跑路了,这一跑还挺远,直接跑到了陕西。
“你小子现在咋这德性呢?”我脸上乐开了花,这能有个十几年没见着了,这模样儿嘿,全变了!
颜良手一摆:“您甭提了!”他抽出另一只手,端着杯子一饮而尽,然后就给我讲了他们逃窜到陕西前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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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良的老爹叫杨三华,家中排行老二,早年当过兵,在战场上被人用枪崩断了左腿上的大筋,江湖人称杨二瘸子。
别看这杨二瘸子这般模样,想当年那在北京城内也算一大家,家里有钱有势,也算是能呼风唤雨黑白两道通杀的传奇人物。
那一年,突然就窜出了几个土老帽儿,自称家乡有处墓,随身带了几个金箔玉片。
本来那几个人是直接点名道姓的奔着我古叔来的,说是我古叔看物准,可谁知半路被颜良他爹截了胡,那年生意都不好做,杨二瘸子也是被这世道弄怕了,才不得已做出这个事来。
我古叔不但没有怪罪的意思,反而拍起了杨二瘸子的马屁,对那几个乡土打扮的人说:这位爷看物准,古事通,就说他呢!
杨二瘸子不敢说别的,只能笑应:您通!还得是您通!
其实啊这杨二瘸子并不知道,他当年是中了古叔的计了。
我古叔的真名叫古世通,特意当人面儿夸这杨二,也是有意而为之。
古叔在京城混的风生水起的,明里暗里总有人想给我古叔使绊子,古叔那混了半辈子的**湖了,他是想用这话投个石子儿——听听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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