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咣呔嘁呔呔
42咣呔嘁呔呔 (第3/3页)
坚持下去的。
可是,想想田队长那张吹毛求疵的脸,那不怀好意的刁难态度,我突然间感到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极大的污辱。
为了纪律,为了能够留下来当文艺兵,我可以在他面前强作笑脸,现在,他不在眼前,自己何必这么硬挺着?这小镗锣,就是我的神圣职业么?
年轻人的火气一旦上来,就顾不上那么多了。我看看食堂的窗外,窗外是营房的边缘,拉了一道铁丝网与外面的道路隔开。
道路那边,是一片白色的河滩。滩的远处是一片片茂密的荆棘丛,荆棘丛生的那边,就是流经营房的汤河了。天晴朗朗的,空中很蓝很蓝,白云虚无飘渺的荡来荡去。
我觉得大自然很美好,人世间也很美好。只是,自己的心情,怎么就不如在小车班那么舒畅了呢?想一想,都是这欲望造成的。
因为自己想当文艺兵,就对田队长的欺凌忍气吞声。如果不是这原因,依自己的脾气,早就和他翻脸了吧?
正思绪万千时,就见远处的荆棘丛一阵摇晃,里面钻出来两个男女,不知道是恋人约会?还是情人偷情?看两个人都是一把年纪,肯定不是正常恋爱的人。
接着,我就想起了自己站岗的那个夜晚,那个偷窥英子的人被狗撵到荆棘丛里面的事情。
如果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田队长的话,那么,他这么恶意的报复自己就有了思想上的源头。
是的,如果不把自己拒在演出队之外,自己与他在一起时间长了难免会有纠葛。久而久之,那个天大的秘密就难以保持下去。
可是,自己的武功,已经是出类拔萃的优秀了,他将自己拒之门外,没有充分的理由就不行的。
于是,就处处设法让自己丢丑。丢丑多了,他就会有充分的理由让自己离开这个集体。
想到这里,我哪里还有苦练的心思,一把将那个小镗锣“嘡啷啷”丢在地上,那击打小镗锣的木板被我顺手撇出了窗外。
“文华,文华……”看到我一副造反的样子,陈杰忙不迭跑过来,消解我的火气,
当然,陈杰是艺术团体混出经验的人了,他知道如何应付这种尴尬的场面。就掏出了一张纸,递到我的手里。
我一看,纸上写的是锣鼓经,其中的小镗锣部分,标了:
XX-XX-XXX
XX-XX-XXX--X--X--X
我看了这套锣鼓经,知道这是陈杰教我偷懒呢!原来,练习锣鼓敲打的人,毅力再坚强,手腕子的力道也是有限的。
为了缓解疲劳,又不至于让师傅责骂,那么,就要用打花点儿的方法。有张有驰的休息一下。其中,敲打的中间,加些休止符,延长符,就可以减轻手腕子的负担。
“老陈,谢谢你!”我看看那些锣鼓经,知道了他的好意。感激涕零。
“没什么,艺人这碗饭,不好吃啊!除了社会上的人瞧不起,骂你是下九流。咱们自己内部也作贱自己。
唉!这是在部队还好些,在地方剧团,打骂徒弟的事常常发生!来,文华,慢慢地练。反正你也不是靠这个吃饭的。
“你那副好武功,迟早会让你在舞台上大放光彩!现在,别挨狗屁呲啊!”
说完,他又捡起地上的小镗锣,把手里的一个预备击板交给我,我才又让小镗锣发出了呔呔的声响。
第一个培训班的上午过去了。吃饭的号声响起,人们聚集到食堂里吃饭,看到白花花的大米饭,
我忘记了上午的不愉快。尽情地大快朵颐。看来,食欲的释放好象也能掩饰心情的不舒畅。
尽管教导队强调过吃饭时不要说话,但是,不一会儿,人们就闹哄哄的开始说笑了。几个黑龙江省来的新兵,操着标准的东北腔,说起话来显得十分的放肆:
“妈的,当初说是沈阳军区的文艺兵,以为是在沈阳大城市呢!没有想到营房在这小山沟里,高楼大厦见不到也就算了。连个长头发的女人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