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捎话儿……

    第二十八章:捎话儿…… (第2/3页)



    那个男人又说话了:“否气咩否气……寡塞肚……灭藏拐炝……罚咧秒剖瘾过非,囡翟醒岑啊……”

    我干脆不说话了,屏住呼吸,张大耳朵听——我想捕捉到另外的声音,哪怕一点一滴,比如他旁边有人在说话(哪怕是福建话或者印度话),比如音乐声(哪怕是二胡独奏《江河水》或者是Lady gaga的《B

    ow

    Eyes》),比如汽车声或者驴叫声,比如锅碗瓢盆的撞击声,比如偷偷的笑声,比如马桶冲水声……

    什么杂音都没有,这古怪的声音好像来自黑暗、潮湿、死寂的坟墓。

    而且,我努力分辨他的每一个音节,就像从沙子里淘金,希望从他的话语中找出一点一滴可以沟通的信息。

    没有。

    没有一个我能听懂的词汇。

    我觉得,他不是在胡说,那绝对是一个独立的语族,尽管他的速度慢得夸张,但是他讲话并不迟疑,发音很坚定,我能感到,他的注意力不在嘴上,即怎么说;而在他要表达的内容上,即说什么。

    他一直在慢声慢语地说,有时候好像还动了感情,深深叹口气。那口气就好像一个流浪汉,他在讲述他的惊恐,讲述他四周的潮湿,讲述他回不去家的绝望……

    他说着说着,黑匣子再次无声了。

    我和白欣欣呆呆地坐着,都不说话。

    这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我说:“你去站岗吧。”

    他有些羞愧地看了看我,低声说:“我害怕了……”

    我说:“瞧你这点出息!那你睡吧,我替你去。”

    说着,我就站了起来,他突然说:“周老大,你别走!”

    我回头看了看他,问:“又怎么了?”

    他看了看那个黑匣子,说:“我怕他说话……”

    我弯下腰,把脸凑到他的脸上,看了看他,说:“你让我抱着这个10公斤重的东西去站岗?”

    白欣欣说:“你……你把它埋起来吧?”

    我想了想,说:“我把它抱出去,这下行了吧?”

    曾经勇斗黑色甲壳虫的英雄点了点头,说:“嗯!”

    我抱起了那个黑匣子,走出帐篷,爬上了帐篷后的高坡,我刚把它放下来,它突然发出了“吱吱啦啦”的电流声,那个男人的声音又响起来:“否气咩否气……咩犟弧乓踏……瓦掐卅蛮埋龟了匪……凿戳命佛哩……”

    我坐下来,继续听。

    说着说着,他突然笑了起来。

    他在漆黑的荒漠上笑了起来!

    我身上的汗毛一下就竖起来了——这不符合他的性格!

    笑着笑着,他似乎感觉不太礼貌,把笑憋回去了,再次恢复了那种感伤的语调,慢声慢语地说起来。

    我感觉,他不是被自己讲的事情逗笑了,他是实在憋不住了,那笑里含着对语言的嘲弄,对怯懦的鄙视,对愚笨的忍无可忍。

    黑匣子又一次死寂了。

    但是,他的笑声并没有消失,它刺痛了我的自尊。

    营地一片安静,我隐约听到了白欣欣打呼噜的声音。

    大约又过了半个钟头,我身边的黑匣子又响了,接着那个男人就说话了:“否气咩否气……咩犟弧乓踏……瓦掐卅蛮埋龟了匪……凿戳命佛哩……咩厅……掴宰攀逼……咩厅挤肺哐……”

    反正他一直不说人话,我对他说什么也不在意了,一边看着营地一边听。

    他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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