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我

    男人,我 (第2/3页)

姥爷认为他是对的,并且永远也不愿意放弃这种掌控感。姥爷看不到他做不到的,因为他不去看。妈妈也不愿意帮助他。

    妈妈血液和思想里也有这种东西,这一群蠹虫化成皮,包裹妈妈。但妈妈因为姥爷的存在,必须放弃自己的皮,去支撑姥爷的皮,那种要听他的一切指令的感觉,把妈妈本身带的皮撤裂了。妈妈在成年之前就几乎是裸体的,没有皮的人了。而这,因为你姥爷一生都会坚持他是对的,他永远对,他永远看不到妈妈好像也继承了一种类似的皮,所以妈妈的一生都将是裸体的。两个人不仅各自是悲剧,也是彼此的悲剧。

    后来妈妈发现很多男性身上都有这种东西,这种笃定,这种烂死在大街上也觉得自己有见地有志向却怀才不遇的想法。这种面子,男人的诅咒一样的面子,很多人都有,原来不只是姥爷。

    再后来妈妈发现自己也有,不是姥爷,不是男人,是妈妈也有,即使裸体了,妈妈也知道自己被扯碎前的模样,那本来应该要撑住的面子。

    妈妈就像要去投胎一样的拉住命运的脚步,想要从这种笃定的面子里跳脱出来的时候,妈妈发现很难。妈妈想要脚踏实地,行或者不行,想看到更真实的东西,而不是像姥爷那样骂骂咧咧的,嗤之以鼻的,非要行。妈妈发现很难,但也不是完全做不到。

    妈妈再想要写的是你的爸爸。妈妈并不了解他。妈妈对姥爷的了解那么随心所欲,妈妈看透了他。但是对你的爸爸,妈妈看不透。爸爸在想什么,他的童年是什么样的,他的生活想要怎么样。妈妈发现爸爸从不说,说也不说多,也不会往深了说。爸爸永远是有所保留的,爸爸永远喜欢出其不意,爸爸永远希望自己可以给人眼前一亮的惊喜。妈妈只想吐。妈妈不喜欢你的爸爸带来的出其不意,妈妈不喜欢他留一手之后的表演。但这和妈妈没有关系了。和姥爷不一样,姥爷如果是一段妈妈头顶的云,那么爸爸他什么都不是,他哪儿哪儿都不再存在了。妈妈不知道爸爸是不想说,还是没有能力说出口。妈妈不知道。但是这种感觉没什么大不了,妈妈以前微弱的想要知道过,可那么快的,就完全不感兴趣了。这样的过客,就是你的爸爸。

    妈妈身边有过类似爸爸这样的过客,他们和你的爸爸可能特点不同,就好像舞台上的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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