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第二十一章 不累

    上卷 第二十一章 不累 (第3/3页)

我五岁之前的生辰,我早已不记得了;而我五岁之后的生辰,却早已没人记得了。”钟大煓故作无所谓地回答道。

    “没人记得,自己记得不就行了吗?”俞音想当然地对钟大煓说道。

    钟大煓闻之,不以为然地对俞音说道:“俞音,你莫要凭空而论,你试着幻想一下,如若在没人记得的情况下,却发现只有自己记得,那岂不是感觉更加悲凉了吗?所以说,与其徒添伤感,倒不如索性也让自己忘记,反倒活得开心些。”

    钟大煓说着,嘴角便微微挂起了一丝浅笑;很显然,这是一丝自欺欺人的浅笑,非但没有表现出钟大煓所说的那般开心,反而令人觉得倍加悲凉。

    故而,俞音闻之见之,才会不由自主地质疑钟大煓的所想所说道:“大煓哥,心若不敞开,又何来的‘开心’一说呢?而故作忘记,无非就是在变相地封闭自己的心罢了;再者说,这种事情,是想忘便可以忘得了的吗?”

    “如若忘不了,那就索性不要记起。”钟大煓含糊其辞地回应俞音道。

    俞音闻之,不由得愈发沮丧地于心下暗想:难不成大煓哥他不记得我了,也是因为他不愿记起我了吗?

    想到这儿,俞音日间于幽冥山下所产生的那一丝莫名的失落之感,此时此刻更是无限蔓延至心底,以致于竟无可避免地表现在了面容之上,眉宇之间。

    然而,一贯粗心的钟大煓,却对此全然视而不见。

    不过,钟大煓这种习惯性的粗心,却也着实持续不了多久了。因为一贯磨人的俞音,很快便会激发出钟大煓那柔情细腻的一面的。

    当然,无论钟大煓所表现出的是柔情,还是细腻,也都只是在面对俞音的时候。

    至于在除俞音之外的其他人面前,钟大煓所表现出的,仍旧是一如既往的漠不关心,一如既往的视而不见。

    而此时此刻,只听得钟大煓反过来询问俞音道:“那你呢,俞音,今日不也是你的生辰之日吗?你怎么也不为自己庆生呢?”

    “大煓哥,因为我同你一样,也从来不为自己庆生。”俞音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那你这又是为何呢?”钟大煓也追问俞音道。

    “这不是很明显吗?大煓哥,因为在过去的十五年中,我压根儿就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哪!傍晚在幽冥山下的时候,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我是最近才打听到自己的生辰的呀!”俞音振振有辞地回应钟大煓道。

    “说得也是呀,不过这倒也不错;压根儿就不知道,既免除了忘记的辛酸,也避开了记起的无奈。”钟大煓玩味着对俞音说道。

    俞音闻之,于揣测间连连试问钟大煓道:“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大煓哥,我怎么觉着你的心里,其实更渴望自己记得的同时,也会有他人记得呢?”

    “也许吧,谁知道呢?”钟大煓随口回应着,伺机岔开话题道,“对了,俞音,你的右脚现在受着伤,不知今夜一过,你打算去往何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