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敬酒不吃
第三十一章 敬酒不吃 (第3/3页)
道吗?”
纪然微微颦眉,“我劝你慎言——”
“现在慎言还有什么用啊?”贺昀州压低了声音,但每一句话都说得声嘶力竭,“昨天的冬祭,风把祭旗吹跑了,旗杆断了,旗官当场毙命——你知道吗?你不知道!整个岱宗山都封锁了消息,不准任何人将这件事外传。
“你再想想最近岱宗山附近的咄咄古怪,那些修士要么莫名其妙失了灵力,要么就是突然暴亡——还有几日前岱宗山的地震,皇帝才上山,地龙就翻身了,这什么意思不用我多讲吧?
“现在再不逃,等陛下回了洛阳,所有人就都逃不掉了——你懂吗?”
“传言而已,不足为信。”纪然握住了腰中的剑,“现在让开,你今日在这里的胡言乱语,我可以当作没有听见。”
说罢,纪然大步流星地朝雅间的门口走去。
“你真的……就一点面子也不留给为父?”
纪然站定,他回过几分侧脸,冷声道,“我早就不是贺家的儿子了——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这个。”
贺昀州稍稍低下了头,原先一脸可怜巴巴的表情风卷残云般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重带着威慑的笑意。
这个表情,纪然也很熟悉。
这是贺昀州“酒后吐真言”的一贯作风,往往在前面一番悲悲切切的哭诉之后,在所有人都对他心怀怜悯之时,他会突然暴怒,仿佛自己是天底下委屈最大的人,他该向所有自己憎恨的对象讨要一个说法,或是某样补偿。
“那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贺昀州的两只眼睛突然上翻,带着怨怼看向纪然。
纪然微微眯起眼睛。
时至今日,他依旧能回忆起年幼时被这套组合拳打得无法招架的痛苦。
而今他再次站在父亲面前,只觉得一切都很荒诞……
荒诞,且可笑。
纪然稍稍扬起下颚,睥睨道,“说。”
“你说你不是贺家的儿子,那你是谁家的儿子?”贺昀州冷声讥诮道,“天箕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