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宴会(一)
第一百七十一章 宴会(一) (第2/3页)
人陷害。
宜安伯脸色沉了沉:“我知道。”
“那天,拟月是先去了东宁伯府。”李氏咬紧了牙关,脑子里将东宁伯府里的每个人都回想了一遍,大夫人、二夫人、沈玉楼、沈白棠、沈风絮……
似乎每一个人都有了嫌疑。
“这些都不重要。”宜安伯毫不犹豫地道,“拟月初入宫中,怕是还什么都不懂,你挑几个懂事的人送到拟月身边,好好教一教她应该怎么做。”
他与李氏虽然进不了宫,但为姜拟月送些婢子进去还是可以的。
原本秀女入宫身边便皆是有陪嫁婢子,姜拟月虽特殊了一些,但该有的东西还是不会缺的。
李氏沉默着点了点头。
“再过些日子便是冬日宴了,这些事情,你早些打点好,如若不然,冬日宴上,怕是会有人说些风言风语。”宜安伯冷冷地吩咐了一句,便起身推门而去。
风言风语?
已经出了这样自的事情,又怎么可能没有风言风语,哪怕她打理地再是妥贴,也不可能将这样的事情压下去。但李氏已经并不在意这些了,她只希望姜拟月不要受太多的委屈。
……
及冬日宴的那一天,沈风絮一大早上便起了,与沈白棠一并前去顺宁长公主府上。
顺宁长公主是当今皇帝明锦唯一的长姐,早在建安年间便已经出嫁了,只是在永平三年时,驸马病逝,顺宁长公主身为尊贵,自然不必为驸马殉节,可自驸马死后,顺宁长公主也无心嫁人,便一直独居公主府中,平日里也甚少参与各种宴会,但每年冬日,便都在会自己的公主府上举办冬日宴。
顺宁长公主府坐落在京中的东边,及马车在公主府前停下后,便有婢子领着沈风絮与沈白棠一并进了公主府内。
今日的天气倒还算晴朗,虽还是一如既往地冷,但并没有大雪纷扬,空气清新宜人。
但因着是冬日,所以宴会并不在露天的花厅中举办,而是在大厅中,厅中有火炉温热,方一迈步进去,便将身上的寒气都驱散开了,只是觉得温暖宜人。
进了大厅之后,各家的人自然也都来齐了。
李青如与严婷二人自然也在正厅中,自是见了沈风絮,便一并走了过来,与沈风絮闲谈了起来。
不多时,便有婢子道:“顺宁长公主驾到——”
众人闻声便转头望去,顺宁长公主缓步从正厅外走了进来,莲步轻移,仪态端庄,衣着颜色虽清浅素淡,却十分华贵雍容,便在婢子的簇拥之下走了过来。
沈风絮看着顺宁长公主,目光中有阴晦的情绪一闪而逝。
其实顺宁长公主的驸马并非是病逝,而是死于顺宁长公主的手中,世人皆道顺宁长公主性格平淡,从不过问世事,自驸马病逝后,便独居公主府上,除却每年冬日举办一次宴会外,在京中几乎无甚存在感。
可在永平十九年时,也就是七年后,顺宁长公主在身败名裂后自尽了。
无他,只是那一年有刺客在京中作乱,明锦勃然大怒,下令搜查,但在封锁了整个京城后,却也并没有查到刺客所在,明锦在震怒之下,便令青临卫挨家挨户的搜查,哪怕是世家贵族也不放过。
自然也包括了顺宁长公主府。
顺宁长公主并没有谋逆的心思,但刺客的的确确是在顺宁长公主府上。
因为……那是顺宁长公主的男宠。
自驸马死后,公主府里便豢养了男宠,顺宁长公主自是日日与男宠纵情玩乐,她不曾嫁人的原因,也是因着这名男宠,可顺宁长公主并没有料想到,那男宠竟怀了大逆不道的心思,她有心保全男宠,可明锦震怒之下,自然不放过京中任何一个地方,莫说是顺宁长公主府了,便是连太后的宫中,明锦也命人一寸不落的搜查了。
而在搜查过顺宁长公主府后,此事自然是遮掩不住了,顺宁长公主在府上豢养男宠的事情也公诸于世,世人纷纷猜测当年驸马的死因,各种猜测如潮水般涌来,加之旁人的各种异样的目光,顺宁长公主承受不住旁人非议,便在永平十九年末,也是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饮鸩自尽了。
这件事情在当时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沈风絮自然也听说过,如今再一次见到顺宁长公主,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倒也不是错觉了。
顺宁长公主端着酒盏,微笑着举杯,众人自然纷纷举杯而对,不敢有任何怠慢。
宴会如常举行。
酒至半酣的时候,忽有少女高声道:“听闻玉楼姑娘舞艺无双,不如当众表演一二?”
沈风絮顺着看了过去,说话之人是胡娴之,于是微微一笑。
胡娴之此刻,自然是对沈玉楼嫉妒万分,她一心想要成为九公主身边的伴读,也做了十足的准备,自认那一日的策论写的极佳,甚至是沈风絮这个一向与她不对付的人,都承认了她文采斐然,偏后来夺得头名的人竟是沈玉楼。
胡娴之自然不服气。
不仅是不服气,更是嫉妒万分,若是没有沈玉楼的话,能够入宫成为九公主伴读的人,想必就会是她了。
沈玉楼眉梢微蹙。
一旁有人附和道:“是呀,如此佳节,若是见不到玉楼姑娘的水袖舞,再好的珍馐美馔,也是难以下咽的。”
沈玉楼不禁有些犹疑,能在这样的场合出风头自然不错,可却是由胡娴之提议起来的,不免让人觉得心中不安,她虽然与胡娴之并不相熟,但也隐约知道胡娴之并不好相与。
于是沈玉楼道:“娴之姑娘谬赞了,在场的众位姑娘们,哪一位不是比玉楼更优秀,玉楼又怎么担待的起无双二字?自然不敢献丑了。”
胡蕙之皱了皱眉,看向胡娴之,道:“你若是想要表演,不如就自己上去,提起玉楼做什么?”
胡娴之虽然是她的妹妹,可胡蕙之却与胡娴之的关系一般,相比于沈玉楼,她与胡娴之更像是陌生人似的,出言更是讽刺且无情。
胡娴之被一口气呛住了,可她只深深地看了胡蕙之一眼,便道:“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想法,大姐不信就问问旁人,是不是都想看玉楼姑娘表演?”
胡娴之说着,看了沈风絮一眼,问道:“风絮姑娘,你说是不是?”
这种时候,沈风絮自然不会反对了,于是微微一笑:“那是自然,大姐的舞艺冠绝京华,要是论起舞艺,或许京中还有人可与大姐相提并论,但若是说是水袖流云舞,京中只大姐一人了。”
沈风絮的话让一众贵女纷纷侧目。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将旁人放在眼里吗?
可沈风絮只是看着沈玉楼,目光中满是倾慕地道:“大姐不止是水袖流云舞出众,诸如凌波舞、霓裳舞、折扇舞……也皆是一流,在场众人,怕是连大姐的十之一二都没有。”
沈风絮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完完全全是落在沈玉楼身上的,带着一种钦佩羡慕的神色,仿佛是发自内心的赞誉沈玉楼,可随着沈风絮话音落下,众人的视线皆不自觉地落在沈玉楼的身上。
在场的男宾倒也罢了,可在场的世家贵女们,纷纷露出了不满之色。
她们多少也是自幼学习六艺的世家贵女,如何就连沈玉楼十之一二也比不上的?往日里就常常听旁人提起沈玉楼,如今连参加一场冬日宴也不消停。
在场许多世家贵女是生在沈玉楼的阴影之下的,自幼便听着家中的父母兄长夸赞东宁伯府的沈玉楼,及长大后,所遇到的人,但凡提起沈玉楼,也皆要说一句沈玉楼容色无双,才貌双全。
听的人耳朵都要起茧了。
沈玉楼情知不妙,便站起身来,道:“家中幼妹胡言乱语罢了,玉楼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如何能与各位姐姐妹妹相提并论?”
“我大姐可还被选中做了九公主的伴读呢。”沈风絮又微笑着补了一句。
男宾席上,明疏摇头失笑。
他只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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