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宴会(二)

    第一百七十二章 宴会(二) (第2/3页)

已经悄然无声地改变了。

    众人面面相觑。

    虽畏惧与顺宁长公主的身份,但她毕竟只是一个没有实权的公主,且法不责众,便有人道:“公主,何至于为着一个管事的死而大动干戈?何况在场诸位皆是朝廷的肱骨之臣,怕是不合适吧……”

    有第一个人壮着胆子开口,便有第二个人也出声应上,就这样,纷纷有人站出来质疑顺宁长公主的决定。

    顺宁长公主几欲杀人,但终究还是忍下了。

    她只想要为季公子找出凶手!

    忽然有婢子站了出来,低声怯怯地道:“公主,婢子有一个想法。”

    顺宁长公主看向她,森然道:“你说。”

    “季公子是在竹青院里,离正厅稍有一段距离,在场的有些大人们都没有离开过席上,自然没有谋害季公子的办法了。”

    最一开始那名报丧的婢子也应了一声,道:“是,季公子像是被人用利器捅死的,凶手肯定是亲自前往竹青院行凶了!”

    所以说,最有可能行凶的人是方才不在席上的人。

    顺宁长公主的目光带着阴森的探寻之意,在每个人的脸上巡视了一遍,继而道:“方才离席的人都有哪些?”

    众人皆对视了一眼。

    方才离席的人何其之多,许多人即便没有走的太远,多少也出去透了口气,若是皆算上的话,宾客中半数以上的人皆离席了。

    见无人应声,顺宁长公主便怒道:“不配合调查者,即便不是真凶也是帮凶!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这才有人陆陆续续地站了起来。

    可顺宁长公主一看,竟有如此之多的人都曾经离席过,不由攥紧了手指,眼前这么多的人都有嫌疑,她要从何开始查起?

    她着人去调查了竹青院里,也命人去查验了季公子的死因,但现在仍没有消息,看着眼前这么多的人,顺宁长公主心中又痛又怒。

    她不能接受季公子的死!

    季公子既死,她定要让杀害季公子的人为之陪葬。

    李青如忽地开口道:“公主为何不报官呢?”

    报官?这个想法只在顺宁长公主的脑子里浮现过一遍,但旋即就又被她抛去了。

    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报官。

    让顺天府尹来调查案件的确要比她专业又效率的多,可一旦让顺天府尹插手,那么她与季公子的事情难保不会被人发现。

    这一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发生的。

    如今厅中虽也有许多人,但他们皆是出身世家贵族,知道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说,与平民百姓还是不一样的,那些人,才是真正的口无遮拦。

    所以顺宁长公主道:“由我府上的人来调查就足够了!”

    李青如还待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严婷扯了扯衣袖。

    “季公子是公主府上的管事,与我等又如何会结仇?想必是公主府上的人吧。”有人叹息了一声。

    一旁也有人道:“也说不准季公子是自戕了呢,现在连他是怎么死的都不清楚,又如何能知道凶手是谁?”

    顺宁长公主听着,心中的怒火越发难以压抑。

    四皇子明衍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案发现场才是最容易看出破绽的地方,与其是在大厅里胡乱推测,不如先去竹青院看一眼吧。”

    这个提议得到了所有人一致的赞同。

    “四皇子说的不错。”

    “是啊,再是如何揣测,若是见不到案发现场,那也没有任何用处,还需看看案发现场如何。”

    顺宁长公主点点头,但语气依旧冷到了冰点:“那走吧。”

    说着,便在婢子的簇拥之下向着竹青院的方向走去。

    众人便跟着一并去了竹青院。

    只是如今大雪纷飞,地上已经覆了一层厚厚的大雪,随着众人的前去,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一道的痕迹。

    足迹渐行渐远……

    及众人到了竹青院时,不由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

    无他,竹青院里十分奢靡华贵,粉砖金瓦,琼石林立,甚至还未踏进竹青院的大门,迎面便能闻到扑面而来的梅花香气。

    且不是寻常梅花,而是最珍贵的垂枝美人梅,垂枝美人梅极难培育,即便是在宫中也并没有大批栽种,可在一个管事的竹青院里,竟能见到十数枝垂枝美人梅,可见竹青院中人的地位了。

    众人也纷纷揣度了起来。

    这个季公子的身份,定然不同寻常,否则,顺宁长公主也不必如此紧张了,更不必因此连报官也不愿意。

    而在竹青院的院子里,便见有一人躺倒在地上,身下有着大片凝固的血迹,大抵是因着天气太过冰冷,整个人身上似乎都覆上了一层寒霜,在心口处似有一处伤痕。

    而若是在仔细看去,这位死者的面容十分清丽俊俏,比之京中的世家公子也不逞多让,端的是风流多情,即便如今已死,面容略显苍白可怖,但仍是俊朗万分。

    在看到季公子的刹那,顺宁长公主的心口一痛,但她勉强收敛了神色,让自己不至于太过失态,只是在开口问话的时候,语气依然是冰冷到化不开:“仵作,可调查出什么了没有?”

    仵作忙道:“回公主,公子应是被人利器捅过了心口致死。”

    顺宁长公主的目光更加深沉。

    并不是什么复杂的死因,只是被人用刀剑之类的利器穿过了心口。

    空气仿佛凝固住了,与之前的热闹喧嚣仿佛是在两个世界当中。

    季公子一向是独居在竹青院里,身边并无下人,如今出事,顺宁长公主甚至都没有一个可问之人。

    可就在这时,忽然有一个婢子扑通一声的跪在了雪上,道:“婢子方才看见了季公子。”

    顺宁长公主的目光仿佛是一柄利剑,锋锐的光芒便投射了过去,道:“你说清楚!你在哪里看见的他?”

    “婢子是在流翠湖边上遇见的季公子,季公子说是院中的水不多了,要去打点水来,婢子想着正好无事,便帮季公子去打水了,可等回到流翠湖的时候,季公子已经不在了,婢子还以为季公子是自己打了水回去了, 正巧管家让婢子去做别的事情,婢子就没有在意,只在地上捡到了这个。”那婢子越是说着,就越是不安了起来,继而从身上拿出一小块布,道,“婢子以为是季公子无意之间落下的,便想着等婢子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情,之后再还给他,却不想……”

    再然后话皆化作声声呜咽,但已经不重要了。

    可沈风絮在看到那一小块布时,忽地面色一变。

    那似乎是从某件衣衫上剪裁下来的布,只有区区一角而已,可无论是那一小块布的材质还是颜色,都与沈风絮身上的这一件别无二致。

    她忙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衫不知何时,竟被人剪裁了一小块下去,因着是在裙摆下方,所以并不惹眼,故而也没有人发现。

    众人的视线皆落在了那块布上,继而纷纷对视而望。

    沈玉楼似有似无地开口道:“我怎么觉得,这块布料,像是在风絮身上裁下来的。”

    心念电转之间,沈风絮倏忽转头看向沈玉楼。

    她一时间觉得后背有些发凉,凉到可怕,她自己竟然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被人剪裁了这一块衣料下去,究竟是有人潜入她的归云院,在她穿上衣裳之前裁过了,还是方才席间所裁?

    不!衣裳是今日出门之前才随意挑选出来的一件,断不可能是有人一早裁开的。

    那么,就定是有人在方才的时候裁开了她的衣裳。

    就在她不经意间……

    而这个猜想更令人背后一寒。

    不知是天气太过寒冷还是怎地,一股凉气从沈风絮的背脊直涌而上。

    她忽然想起来了,沈玉楼这一次前来参加冬日宴,并没有带上青栀,而是带了一个十分面生的丫头,她起初还没有放在心上,可现在想来,沈玉楼身边唯有青栀是可用且信任的人,又怎么会随意的放下?

    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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