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往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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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零一章 往事(二) (第1/3页)

    “从她死的时候开始,就不会有开心的事情了。”

    小姑娘并不理解:“为什么……?”

    不是为什么。

    是因为他只能感受到无尽的悲伤。

    这世上不是没有开心的事情。

    可哪怕他满心欢喜时,有关她的回忆依旧如潮水一般涌入脑海之中,他所有想与之倾诉的话语都只能吞咽回去,再没有任何欢喜。

    “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小姑娘仰着头,望着青年,祈求着道,“不要去想那些事情了……就留在这里吧。”

    “好不好……?”

    青年只是偏过头去。

    事情的确是过去了。

    但回忆永远烙印在了心上,像是被刀锋深深地没入了心口,有淋漓鲜血洒落一地,即便经年已去,伤口痊愈,可仍在心上留下了一道伤疤。

    “不会了……”

    小姑娘又问他:“那……她是谁?”

    青年以面纱遮面,迈步向外走去,他并没有作答,而是一步一步地向外而去,身影没入了远方。

    从那以后,有关青年的踪迹,便消失在了世上,再无人提起与青年有关的事情。

    即便当年与青年同生共死,长途跋涉而来的族人们,也再也无人提及半分。

    而当年那位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在他此去经年后,已是苍苍白发的老妪,偶尔回忆起过去时,也只有一片模糊又苍白的回忆。

    再无其他。

    青年仿佛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及那一代的淤栖人百岁之后,就连最后有关他的记忆也随之消亡,这世上再没有他来过的痕迹。

    遥遥地向着海岸边上望去,依旧是海天一色的蔚蓝,却再没有一艘载着希望的船扬帆起航。

    ……

    “再后来呢?”

    “再后来啊……”云挽稍稍笑了笑,看向窗外黯淡无光的天色,轻轻地道,“今日已经太晚了,余下的事情,等到明日再与姑娘说起吧。”

    天色的确已经不早了。

    沈风絮便也点点头,道:“好,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云挽将面纱遮上,便转身离去了。

    沈风絮面上露出思忖之色,脑海中想着云挽方才所说的话。

    若如云挽所说,那么淤栖人与大洛国人之间,似乎有着难以化解的仇恨,即便如今已无大洛国人记得淤栖人,但这段记忆依然深深地铭刻在了淤栖人的心上。

    稍稍叹了一口气,沈风絮便躺倒在榻上,沉沉睡去。

    ……

    再后来的事情,已经无人记得了。

    无人记得。

    青年一步一步从黑暗之中走来,身上背负着所有族人的鲜血,面上有着属于淤栖人的印记,可如今却只能以面纱遮掩。

    只有这样,方能入大洛国境内。

    那是收复了雁南关的第十个年头,大洛国以举国之力进犯了邻国,多年的仇恨早就在神勇军的心头发酵,时至今日,已凝聚成了一柄无坚不摧的利刃,将邻国攻破。

    神勇军的抚安大将军年轻有为,仅仅二十岁的年纪,便攻破了邻国,带领着军队荣归故里。

    一路上,他策马而行,有北风呼啸而来,军旗被吹地猎猎作响,可年轻的将军面色宛如亘古不变的井水无波,唯有在看向腰间佩剑时,才会偶尔露出深深的哀戚之色。

    曾紧握这柄剑的人,是与他同生共死的近卫。

    可如今,近卫的尸骨已被掩埋在了无边的沙海之中,即便是近卫的亲人在此,也未必能从千万具尸体中分辨出近卫的全尸。

    近卫战死在了沙场之上。

    唯有佩剑留了下来。

    抚安大将军只能随身佩戴着近卫曾握紧手中的剑,以此聊作慰藉,但依旧难以化解心中之痛。

    每每阖上双眼,便会回想起那一日近卫惨死在了他的眼前。

    近卫的模样,已深深印刻在他的心上。

    无法忘却也始终挥之不去。

    那时,他手持长枪,骑在赤血马上,在战场上杀了个七进七出,招式大开大合,每一次抡动,便有数十人命丧黄泉。

    他身形矫健敏捷,赤血马疾驰狂奔,在沙场之上,所向披靡,无人能敌,长枪干脆利落地斩杀了无数敌军,带领着神勇军向着邻国寸寸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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