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回 请君入瓮

    第三十六回 请君入瓮 (第2/3页)

佑樘龙案前,低声说道:“皇上,他说只有五成把握,这事恐怕要从长计议为好。”

    朱佑樘也是一惊,忙问:“为何只有五成把握?”

    陈文祺一指阿巴海身边站着的鲍雨和另一个鞑靼大汉,同样低声说道:“臣在取玉璧时,怕这两人会暗中搞鬼。”

    朱佑樘眉头一展,问道:“不算这两人搞鬼呢?”

    “九成九。”

    朱佑樘一听,顿时放心,说道:“你尽管安心取玉,这个事情朕来安排。”

    “遵旨。”陈文祺说完,大步流星走向点将台。

    “牟爱卿。”朱佑樘沉声叫道。

    “臣在。”

    “速调三百锦衣卫校尉护住点将台与旗杆,任何人不得靠近,(低声对牟斌说:特别注意那两个人)无论是谁暗中搞鬼,格杀勿论。”

    “臣遵旨。”护卫校场外面,本就是牟斌带来的三千名锦衣卫校尉把守,圣旨一下,立刻就有三百名锦衣卫校尉跑步进入校场,将点将台和旗杆团团围住,三千名鞑靼士兵被隔离到十余丈远的地方。

    这时陈文祺已经跃上点将台,调息了片刻,便运起“易髓功”法。虽然仅仅练到三层境界,而且罡气还不能收发随心,此时却也能真切感受真气充盈,在体内流转自如。

    陈文祺站到点将台边缘一尺远的地方,徐徐吸了一口气,使出“黄河之水天上来”这招的第一式“龙蛇飞动”,只见他身体缓缓旋转,继而愈转愈快,接着一声长啸,使出第二式“旱地拔葱”,这是陈文祺练习戢刃剑法与“易髓功”以来第一次实战应用,为了保险,他将功力提到目前所能达到的极致。很快,旗杆上的方斗已能平视,陈文祺不敢怠慢,趁着“旱地拔葱”余势未消,又使出第三式“平步青云”,一步、两步……五步、六步,陈文祺右手已经伸进方斗之中,一捞一抓,那块玉璧已被牢牢攥在手中。玉璧到手,陈文祺心中一宽,左掌往旗杆上轻轻一按,将身体由原先头上脚下旋转为头前脚后向点将台上方平飞回来,堪堪掠到点将台上方,突然似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头下脚上疾冲而下,在一阵惊呼声中,“嘭”的一声,点将台上腾起一团黄尘。

    说时不如那时快,这一切其实只在俯仰之间。就在陈文祺一个“旱地拔葱”蹿升一丈多高、众人无比惊讶的时候,站在距离点将台十多丈远外的鲍雨轻蔑地咧了咧嘴角,丈余高的腾跃,也不是什么奇门工夫,像武当山的梯云纵、少林寺的韦陀杵、雪山派的踏雪无痕、灵鹫宫的凭虚临风,都能蹿升一丈多高。但要够上丈外的旗杆,恐怕不那么容易。除非……哼哼,谅你小子想不到老夫手臂上的机关。及至陈文祺虚空走出六步,这才骇然而惊。然而,场中形势瞬息万变,鲍雨惊诧未已,点将台上一团黄尘腾空而起,陈文祺人踪不见。鲍雨暗中高兴,哈哈,这小子真气不济,从高空摔落下来了,这一下还不摔个七荤八素?最好能将手中的玉璧摔个粉碎。

    这边鲍雨暗中幸灾乐祸,那边点将台上尘雾逐渐消散。只见陈文祺好整以暇地站在点将台上,手中攥着的玉璧完好无缺。

    陈文祺走下点将台,又来到阿巴海跟前,用略带嘲弄的口吻说道:

    “贵使想必没有忘记刚才说的话吧?”

    阿巴海虽然恼怒到手的“彩头”给这小子给毁了,但要全身而退,也只是再射一箭而已。当下冷冷说道:“没忘。请说怎么一个强弓立射?”

    “简单。贵使遣派一人立射三箭,只要有一箭射中箭靶即可。”陈文祺看似轻描淡写地说道。

    “这个容易。”阿巴海冷哼一声,朝远处喊道:“乌力罕,你让他见识见识咱们大漠武士的箭术。”

    “是。”人群中走出一膀大腰圆、鬓若刀裁的魁梧汉子,正是陈文祺指认的站在鲍雨身边的那个鞑靼大汉。

    陈文祺朝他一抱拳,说道:“乌力罕将军请稍候,待在下摆好箭垛。”转而向马文升问道:“马大人,校场里可有神臂弓?”

    “有。要几张?”

    “一张弓、一壶箭、一箭垛、两面小旗足矣。”

    马文升马上命看守校场的兵勇搬来一张牛筋硬弓、一壶二尺长的无扣箭和一个木架狼皮箭靶,另外还有两面红色的小旗。

    陈文祺从小就同五叔陈祥山一起习练军阵武功,骑射是重要科目。他从最软的一石弓练起,逐渐练至最硬的神臂弓,因此对神臂弓的性能耳熟能详:此弓身长三尺三寸,弦长二尺五寸,满弓拉力四石六斗,射程二百四十步。

    陈文祺双手将玉璧交给礼部尚书徐溥,转身从箭壶中抽出一支无扣箭,将两面小旗笼在袖中,向前走了几步,在空旷无人之地插下那支无扣箭。然后命那兵勇扛着箭垛,并请阿巴海选派一人跟着自己望南直走,到二百四十一步停下,摆好箭垛,留下二人临时充任报靶人,每人手执一面小旗,嘱咐他们待射箭手射击之后,即举旗示意。若有箭插在箭垛上,便将小旗竖直举起,若无箭插在箭垛上,便将小旗分别向左右平伸,说完之后一人返回。

    陈文祺自箭壶中抽出三支无扣箭,连同那张神臂弓一起交给乌力罕,伸手做了一个“请射”的手势,便退回到阿巴海身旁。

    乌力罕自恃射术了得,甩下两只箭,意思很明白,射中箭靶,一支足矣。走到插有无扣箭的地方站住,将箭尾搭在神臂弓的弦上,左手握住弓臂,右手三指扣弦,身体微微右侧,使劲一拉,近五石的硬弓顿时如满月般打开。只见他向箭靶略略一瞄,轻呼一声“着”,那支无扣箭如流星般向远处的箭靶疾射而去,真正是“弓开如秋月行天,箭去似流星落地”。乌力罕自信非常,松弦、弃弓、转身,走到原来站的地方立定,等候报靶人举旗。

    两个报靶人飞一般跑到箭垛跟前一看,然后分别在箭靶两边向左右平伸小旗。

    没中?阿巴海、乌力罕大吃一惊。特别是乌力罕,就如同听到蒙古人不会骑马、不喝马奶一般的荒唐。但不信归不信,小旗的信号分明表示未中。

    乌力罕摇摇头,一脸茫然地拾起刚才丢弃在地的神臂弓,捡起一支无扣箭,复又走到插有无扣箭的地方。搭箭、弯弓、松弦,“嗖——”,无扣箭带着破空的声音又向箭垛飞去。乌力罕这次没有动身,射完箭后立在原地等候小旗的信号。

    两面小旗似乎存心与他作对,依然平平伸向左右。乌力罕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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