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 疯道颠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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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九回 疯道颠僧 (第1/3页)

    陈文祺处理完一切,已是卯时三刻时分。也许经历的事情太过奇异,一时全无睡意,索性上床盘腿打坐。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忽听楼下声音嘈杂。睁眼一看,天已微亮,推开小窗,关城街头已是人影幢幢,贩夫穿梭来往,摊档热气升腾,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楼下的嘈杂声渐近,只听一人粗声问道:“在哪里?”随后听到客栈掌柜的答道:“官爷,请往这边来。”不问便知,官衙的人到了。

    果然,“笃、笃”两声敲门后,小二在门外说道:“客官,那边官爷有请。”

    陈文祺打开房门,朝小二点点头,跟着他来到那间本应是自己落宿的客房。门外两侧各站着一个悬挂腰刀的公人,看装束打扮,显然是快班衙役(即捕快),房中也有两名捕快,一站一坐。

    那坐着的捕快大约是四人中的头目,一见陈文祺进来,瞪着眼睛在他身上上上下下的看了两三遍,然后粗声问道:“你便是在这房间过夜的旅客?”

    “是的。”

    “这人怎么死在你房里了?”坐着的捕快用手指着地上的矮个蒙面人。

    陈文祺答所非问,说道:“这里的事情,由我一人承担,与店家无关,可否让他们先行离开?”

    那捕快头目想也不想,断然说道:“不行,出了人命,店家难脱干系,必须接受讯问。”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还怕他们跑了不成?如若在下一人承担不起,到时你再找他也不迟啊。”

    那捕快头目犹豫了片刻,终于点点头,让客栈掌柜和小二离开了房间。

    客栈掌柜和小二走后,陈文祺从怀中掏出御赐金牌,四人一见,赶快跪在地上,三呼万岁过后,陈文祺说道:

    “各位请起。在下陈文祺,奉旨西行,昨晚投宿此店,即遇此事。此人身份非同小可,恐怕诸位难以查清案情。在下的意思,麻烦哪位辛苦一下,去请知州大人过来,我与他有话说。”

    捕快头目先前的霸气荡然无存,一听钦差要召见知州大人,连忙吩咐站在他身边的那名捕快赶快去请。

    不大一会,客栈外锣声响起,知州的官轿已到门外。

    陈文祺再次掏出金牌,知州跪拜完毕,双方落座。

    “敝职冯文轩,不知钦差大人驾临敝地,多有怠慢,迄望恕罪。”隆庆州知州冯文轩抢先开口,谦逊地说道。

    “冯大人客气了。在下陈文祺,奉皇上旨意,前去宁夏边关接受左屯卫、中屯卫和宁夏前卫的治权,路经此地,未便拜访,还请冯大人不要怪罪才好。”

    “原来是陈将军,失敬,失敬。”冯文轩听说是陈文祺,忙站起身来与他重新见礼。隆庆并非直隶州,只比县略高一点,冯文轩的品级是正六品,比之陈文祺的正五品武德将军要低。而且居庸关距京城只有一百二十里地,陈文祺识阵、取玉、赚三卫的事迹早已传到此地,故此冯文轩这时的见礼是官员之间依品而叙,不似先前那种“见牌如见朕”的虚套。

    陈文祺初出茅庐,而且本性谦和,见冯文轩起身见礼,连忙站起还礼,口中说道:“冯大人不要客气,请坐下说话。”

    待冯文轩坐下后,陈文祺便把昨日发生的事情粗略讲了一遍,随后拿出早已写就的信函、两锭元宝和腰牌、单刀,对冯文轩说道:“请冯大人差人将这封信以及佩刀、腰牌送到京城,交给礼部右侍郎刘健刘大人。这人——”陈文祺指了指地下的矮个蒙面人,继续说道:“此人请冯大人妥为处置,所有知情人均不得泄漏此人的情况。这两锭元宝,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就作为此人的处置费和打坏客栈物品的补偿费,烦请冯大人妥为安排。”

    冯文轩接过信函、腰牌和银锭,说道:“请陈将军放心,本州一定办好。”

    “谢过冯大人。在下皇命在身,不敢耽搁,告辞。”

    辞别了冯文轩等人,陈文祺走出关城,下山后折向西南走上去大同府的官道。

    这一日,进入阳原地界。正行走间,迎面走来一僧一道。那道人一见陈文祺,忽然嚷道:“这位居士印堂发暗,恐有霉运上身,待贫道与你卜上一卦、指点迷津如何?”

    话未说完,那和尚一把拽过道人,向陈文祺一合手:“阿弥陀佛,还是贫僧为施主解上一签,包施主遇难呈祥。”

    “呸,你这秃驴的签有什么好抽的?还是贫道为居士卜卦为好。”道人将和尚推过一边,对陈文祺说道。

    陈文祺“哈哈”一笑,说道:“二位大师如此争来争去的,在下可曾答应问卦抑或抽签了吗?”

    “这……不妨事,贫僧与施主有缘,为施主解签,不收分文。”和尚又将道人拽开,自褡裢里取出一把纸签,举到陈文祺眼前。

    那道士大急,冲上来一挥掌,将和尚手中的纸签扫落在地,摊开手中的六枚铜钱,要为陈文祺算卦。

    和尚顾不得捡拾散落在地的纸签,霍地一拳直捣道士的面门。道人忙将手中的铜钱当作暗器,天女散花般向和尚撒去。二人哪里还顾得上为陈文祺抽签算卦,早已扭打在一起。

    陈文祺心有不忍,高声叫道:“二位大师且请住手,在下就抽一签、卜一卦罢。”

    僧、道二人一听,立即住手,各自捡起纸签、铜钱,同时将它们举到陈文祺的跟前。

    陈文祺自幼不信这些,今日为了劝和僧、道,聊此一举。他抬起双手,想也不想,左手漫不经心的抽出一支签,右手将六枚铜钱抓住往地上一抛,便袖着双手等待僧、道解签说卦。

    这次二人倒是没争没抢,和尚将签接过,并未拆开,说道:“牛鼻子,你先来,免得老衲解出好签,扫了你牛鼻子的兴。”

    那道人朝和尚怪眼一翻,并未答话,蹲下身去看被陈文祺撒得一字排开的六枚铜钱,同时口中念念有词:“反面为阴、正面为阳、反面为阴、反面为阴、反面为阴、正面为阳。”念毕拾起铜钱,站起身来对陈文祺说道:“无量天尊,这位居士,此乃周易六十四卦中的第三卦:**屯。屯者难也,故此卦呈春木更新之象、艰难险阻之意。居士此去前面,务要小心谨慎、切切不可大意。贫道送你四句话,居士谨记。”说罢,眯着双眼吟道:

    “风刮乱丝不见头,颠三倒四犯忧愁。慢行缓来头有绪,急促反惹不自由。居士可记好了?”

    “好了,好了。牛鼻子一边去,待贫僧解签。”和尚似乎等待不及,打开手中的纸签,念道:“急水滩头放艇时,狂风作浪欲何为?待他浪静风停后,稳载船归过不危。施主,灵签之曰:行舟浪洵之象。如在急水滩头行舟,守静则吉,妄为则凶。施主当缓行为好。”

    陈文祺才高八斗,唯独对星相占卜不感兴趣,听罢僧、道的话,自觉艰深晦涩,似是而非,总的意思好像两人都是要自己不忙赶路。也不以为意,掏出两张银票,分别递给僧、道,说了一声“告辞”,就要继续前行。

    僧、道一左一右扯住陈文祺,劝道:“施主(居士)不要急着赶路,你看日已西斜,不如在此寻觅一个处所安歇一晚,明日再走不迟。”

    陈文祺心想,银票已被你们骗到了手,还纠缠什么?双臂一甩,挣开僧、道,运起轻功,大步流星向前走去。僧、道二人待要去拉,哪里赶得上?眼睁睁地看着陈文祺迅速远去。

    却说陈文祺的内功早已突破“易髓功”第三层,达到第四层也是指日可待。陈文祺害怕僧、道的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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