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回 金蝉脱壳

    第九十八回 金蝉脱壳 (第2/3页)

真定之人,心息全无,唯有一丝灵知存于脐内中空之窍,久久不动,状若死人。”陈文祺回忆着师父当年说的话,“不过,心息全无只是传说,潜息到一定时间也是要缓一缓的。刚才仵作所说,有点像是潜息缓气时的情景。”

    “这么说,乌力罕确然是诈死?”何乔新问道。

    “不,这门功夫听说只有中原武林人士才偶有修炼,鞑靼人只怕未曾听说过。”

    “那……”

    陈文祺摆摆手,没让何乔新继续发问,他对仵作说道:“尊驾适才说,‘并未发现任何淤痕和大的创口’,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发现乌力罕身上有小的创口?”

    “是。那是一处米粒大小的伤口,似是擦伤,深浅程度刚及皮肤。不过看似新创,伤口周围微微有点发红,但绝对不至因此丧命。”仵作肯定地说。

    陈文祺未予置评,只淡淡说道:“好吧,暂时没什么可问的。您再想想,想到新的情况请立即报告。何大人,我们去关押乌力罕的监舍看看?”

    “走。”

    何乔新示意仵作等人留在原地,让司狱前头带路,与陈文祺一同来到关押乌力罕的牢房。

    因乌力罕是蒙古国的被俘将领,所以对他还算宽待。说是宽待,也不过是单独关押,并将地铺换成了高铺,另外增加了一几一墩,以让他“体面”进餐。除此之外,亦无别的东西。

    铺上的被褥摺叠得整整齐齐,矮墩也置于几下,显然,在乌力罕死后,这里已经勘察了至少一遍。

    陈文祺没有犹豫,依然如进入尚未勘察的第一现场,手举蜡烛细心地查勘。当然,刑部办案决非浪得虚名,一番查勘的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

    陈文祺不死心,唤来两个狱卒,命他们将高架着的铺板拆下来,连同两条长凳、小几和矮墩一起搬到监舍门外。在昏暗的烛光下,忽然发现原先放置长凳四条腿的地面,有一处明显与其它三处不同。触手一摸,此处的地面显然蓬松得多。

    陈文祺暗叫一声“侥幸”,请司狱找来一把匕首,顺着蓬松之处慢慢拨开浮土,果然挖出了几根不规则的竹片。经过一番拼接,原来是一个有盖的、而且带有夹底的竹筒,夹底上残留着一块小指甲大小乳白色痕迹,似为已经风干的某种汁液。

    陈文祺心中一动,急忙张开十指正反查看了一番,见自己的双手没有创口,一颗心方始放下。

    他在被褥上扯下一条布块,将那些竹片小心翼翼地包起来,然后对何乔新说道:“何大人,请您查一下近两天与乌力罕有过接触的都有什么人。”

    何乔新虽然疑问重重,但他相信陈文祺这样做自有道理,便带着司狱亲自进行排查。不多一会儿,便将两日内有条件与乌力罕接触的五个狱卒带到陈文祺跟前。

    讯问的过程比预想的更为顺利。五人虽然都是局促不安,但大都还算镇定,只有一人眼神闪烁、额上发潮。陈文祺朝他一指,说道:“你随我来。”

    谁知那狱卒双膝一曲,说道:“不是我,我没帮他带东西。”

    陈文祺哑然失笑,用手指着另外几人对何乔新说道:“何大人,您吩咐他们忙去吧。我俩和他谈谈。”

    待那几人走后,陈文祺才对跪在地上的狱卒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冯六。大人,小的真的没有帮他带过东西。”

    “冯六——”

    “小的在。”

    “我说过是你帮着给他带东西吗?”陈文祺笑道。

    “没……没说过?谢大人,谢大人,您真没有说过小的给他带东西。”冯六高兴地说道。

    “那你怎么知道我要问是谁给他带东西?”陈文祺语气严厉起来。

    “这……这……”冯六顿时语塞。

    陈文祺打开布包,将竹片拼成一个竹筒,举到冯六的眼前问道:“你可认识此物?”

    “不……不认识。”冯六头上的潮湿霎时凝成汗珠,顺着脸颊流下。

    何乔新怒道:“冯六,本官可没有陈将军那么好的耐心,你最好不要心存侥幸。”

    “大人,我说,我说。”冯六急忙说道:“昨日傍晚……”

    昨天傍晚,冯六收拾完餐具,想到几天没有换洗内衣,便向司狱请了两个时辰的假,回家洗澡换衣。刚进家门,忽听身后有响动,回身一看,一个身材不高的老者跟了进来。

    “你……你进来干嘛?不见我家没有生火吗?要饭到别家去。”冯六呵斥了一句。

    “桀桀……,要什么饭啊?我是给你送银子来的。”

    “送银子我?有银子自己留着花吧。去,去。”冯六哪里肯信,伸手要将老者推出门外。

    哪知一推之下,老者不仅没有后退,反而往前走了两步,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丢在桌上,随后又拿出一个竹筒放在银子旁边,说道:

    “老夫知道你是刑部大牢的狱卒,专门负责与犯人送饭。明早你将此竹筒带去交给蒙古国那个叫乌力罕的将军,这锭银子就归你了。”

    冯六拨浪鼓似的摇着头,毫不迟疑地拒绝道:“不可不可,狱中禁止向犯人带任何物事。如被发现,我这条命可就不保了。”

    老者将脸一沉,恶狠狠地说道:“你若不依死的更早,而且你这婆姨和娃子也得与你殉葬。”见冯六吓得脸色变白,又放缓语气,“何况,这竹筒里不过就是一碗鸡汤而已,又不是毒药,你怕什么?”

    老者说完,复将那竹筒拿在手上,就着桌上的茶碗,倒出一些汤汁,一探手抓住桌下的花猫,将汤汁尽数灌入花猫的口中,对冯六说道:“若明早你家花猫死了,你便将这竹筒砸碎了,银子还是归你;若花猫安然无事,你便将竹筒带给乌力罕将军。这该可以吧?”

    冯六见是一碗普通的鸡汤,心想带他喝了谅也无事,便点点头答应了他。

    老者似不放心,威胁道:“你最好不要玩心眼。明日巳时,我在这里等你回话,否则的话……”老者将手抓住桌子一角,未见他用力,桌角已经成了碎屑。

    冯六慌忙说道:“不敢,不敢,我一定带进去。”

    “谁知……谁知……”说到此处,冯六“咚咚咚”向何乔新连磕几个头,带着哭腔说道:“大人,小的真的是无意,恳请大人饶命。”

    何乔新喝道:“起来,陈将军还没问完哩。”

    “冯六,你且说说那老者的年纪、身材、模样以及口音。”

    冯六想了想说道:“那人年约七旬,五短身材,两眼深凹,下巴较突,声音沙哑,语音像是……”冯六看了何乔新一眼,没有说下去。

    “你看本官干甚?有话就说。”何乔新喝道。

    “有点像何大人的口音,但也不是很像。”冯六怯怯地说道。

    “还有什么?”陈文祺紧张地问道,他想起了一个人。

    “那老者右手的小指好像……好像短了一截。”

    陈文祺心里一紧,果然是他?陈文祺使劲摇摇头,脑子清醒异常,不是在梦中。

    不对,他明明已被师父和师伯击毙,而且自己亲手将他掩埋,怎会是他?

    但是,冯六所描述那老者的特征,分明就是他。而他右手小指所断的一截,便是当年在西樵山被师父所伤。难道说……

    陈文祺不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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