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江湖之远 第十七章 堂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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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老臣不能起身。”卢植如是答道。

    “这又是为何?”刘宏摊了摊手,一脸不解。

    “解禁党锢,乃是立国为政,振兴社稷之根本,阉人误国,臣不以为意,党锢祸国,臣深以为然。士人之于社稷,实乃唇齿之依,皮毛之附,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臣从来都以为陛下聪慧通达,如何不知这般道理?”

    卢植叹了口气,竟是不管不顾侃侃言道:“正如皇子殿下所言,今太平道反,势大滔天,正是国家用人之际,若说太平年间,士人与国无大用,党锢之事,陛下不想解除那便不解除了,可如今已是大事在即,可谓困难至极,陛下如何还能以袁氏家世而论党锢之势解与不解呢?难道今日若非是袁氏提及,陛下就不打算解除党锢了吗?”

    卢植这一番言语,可谓是字字珠玑,直击人心,听得在场众人皆是慷慨激昂,心神荡漾,刘宏赶忙上前亲自搀扶卢植站起笑言道:“是朕说错话了,卢中郎所言,朕定然铭记于心,这解除党锢之事,也一定是朕之心愿,卢中郎切莫介怀!”

    见卢植谢恩后直立起身,刘宏长舒一口气,回至刘辨身侧,继续问道:“这个许攸与你可有来往?又是为何与你说这些事情?”

    “许子远未尝与儿臣有过来往。”刘辨如实相告:“乃是昔日儿臣入狱相救史子眇,往铜驼街回宫路上逢许子远拦路,方才有了这些说法。”

    言罢,刘辨又是指手画脚一番,将当日如何往狱中相救史子眇,如何在回宫路上碰见许攸,又如何与许攸有了如何的交谈一一与刘宏说了,当然这其中灌醉何进,伪书盗印这样的不堪事迹自然是能省则省了。

    不止是刘宏,便是在场的三位中郎将竟都听得目瞪口呆,饶是谁人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不过九岁出头的黄口小儿竟能做出这样荒唐大胆之事,至于从事张飞被迫自杀,刘辨又是伪造血书谎称袁尚杀人,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楞得半晌便只有刘宏哈哈哈大笑,问刘辨道:“这谎称袁司隶三子,又是何故?”

    “乃是袁司隶三子袁尚与儿臣一般年岁。”刘辨咧了咧嘴,干笑答道:“儿臣不想那从事张飞竟然能自己撞到刀口上来,卡住了脖子,更不想其人竟能不堪痛苦坦然自戕,儿臣看在眼中心中害怕,便只有嫁祸给袁司隶的三子了。”

    皇甫嵩、朱儁、卢植三人简直是听得匪夷所思,竟不能说出一句话来,却是刘宏听得喜笑颜开:“着实滑稽,着实滑稽!可你为何偏要嫁祸那袁尚,而非其他人呢?”

    “实在是因为在那当时,能想到与儿臣一般年岁,且又尚在洛中的孩儿只那袁尚一人。”刘辨不想刘宏竟然对这件事情那么感兴趣,只得无奈继续说道:“况且栽赃抓捕史子眇的便是这个袁司隶,我不能对他怎样,总要叫他那儿子受些冤屈,好叫其人知道为人陷害是怎样滋味。”

    “可又有谁会信袁尚杀了张飞呢?”朱儁忍不住打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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