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练剑(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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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练剑(6) (第1/3页)

    虢州地处黄河中游,接长安通洛阳,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领下朱阳县,周遭风景宜人,乱世之后,江湖中人多有在此走动,寻求际遇,争名夺利。向南二十公里有一座五峰山,自山脚驻望,大小五座山峰,或雄奇,或修颀,各具形态,层峦叠嶂,云缠雾绕。

    从山间小道行走,颇有不知云深处的感觉。

    如果在山顶上向下望去,除去繁密茂盛的枝叶遮挡,就能看到一男一女两人在山间小道上行走。

    “山上有座五峰观,早些年转运一批钱物往西京洛阳时,途径此地曾拜会过观主,是个淡薄名利的修道人。今晚就在观中休息一宿。”

    “可惜,要不是前日与林老鬼、谢鼎两人拼斗失了坐骑,今日定能赶到忘忧谷。”

    张晴子依然是一身白衣,只是衣裳弄得脏了,不见以往与雪争白的风采。她忧心地说道:“林老鬼近些年刀法大成,谢鼎与他联手竟不输我们,若是加上徐青、夏芸仙、野狐子,我们如何对付?”

    方子墨赶了这些天的路,前日又承担了血肉屠刀与长安剑王谢鼎二人联手的主要压力,内息耗费颇巨,虽有疲乏,但神色从容。他宽慰晴子说:“我不是传信给小楚了吗……你与我这些年经历多少大风大浪,以往可没有近些日子这般忧心啊。”

    张晴子下意识轻轻地抚了下小腹——有了而不要,不要了却又后悔,如此矛盾而独特的女人心理,张晴子也不例外。她情绪不稳地埋怨起来:“要不是我逼着,你还不愿邀楚客行来帮手!早知便将地方定在这五峰山,不用担心那些人追上来了!”

    两人行至半山处,一座道观掩映于苍松翠柏之中,边上清幽明净的溪水,潺潺湲湲地向山下流去。方子墨问了扫地的道童,得知观主下山访友去了,便给了些银子,要来一间静室休憩。

    …………

    冬日里太阳下山早,结束了半日的授剑,赵府管家请叶云生在府上用膳,因为担心妻子,叶云生婉言谢绝,带着阿雨绕了一圈东市,买了一只老母鸡回家。

    阿谭已经收了摊子,又躺在了床上,缩着身子,睡得正香。

    叶云生让阿雨在院子里玩耍,他则烧了水,下了米,又处理干净老母鸡,炖了一锅鸡汤,放蘑菇菜叶老笋,等汤头入味,才进屋去唤妻子。

    鸡汤是何等的香气四溢,阿雨不顾烫嘴就咬着鸡腿肉吃;叶云生给阿谭也夹了一只鸡腿,盛了半碗鸡汤,阿谭吹了好一会儿,喝了一口,不知为何却放下了碗。

    叶云生尝过汤味,又嚼了一些骨头,自知虽然许久未炖鸡汤,水准却没有退步,鸡皮滑口,鸡肉香嫩而不烂,汤味更是鲜美。他见妻子一副下不得嘴的模样,便催促着道:“趁热了吃,暖暖身子。”

    “官人,奴身子乏,没甚胃口。”

    “阿谭,吃了肉喝了汤,身上才会有力气,精神也能好起来。”

    “奴吃不下去。”

    “之前可是吃了什么?”

    “那倒没有,不觉得饿,没想着吃。”

    他有些恼了,拿起她的碗,“赶紧把汤喝下去。”

    “娘,这么好吃的鸡汤鸡肉,你吃呀!”

    阿雨自己动手盛了第二碗汤,伴了些米饭,又夹了一块鸡三角,呼哧呼哧地吃出了声响。

    阿谭神色勉强地喝了一口,忍不住呕了出来。

    “呀,吐在官人手上了!”

    “阿谭,你可是肚子不舒服?”

    “奴真的是吃不进去……要不等饿了,奴再热了吃,好吗?”

    叶云生心里慌张起来,压着情绪,好言对阿谭说:“阿雨从赵府带了一块豆糕,说是要给娘亲吃的,让她拿来你稍微尝尝味道可好?”

    阿雨已经迈动小腿跑进了屋子,拿了一块豆糕出来,“娘,这个豆糕可好吃了!”

    阿谭勉强笑着,捏着咬了一口,像是咽下一口世间最苦的药粉,将豆糕放在阿雨桌前,说:“娘不饿,阿雨留着自己吃吧。”说完再没有精神对付,起身回了屋子。

    “爹,娘好奇怪,都没有吃什么,难道她想在我睡着了之后再把这些都吃完吗?”

    叶云生怔怔地看着屋门处,回头冲着阿雨笑起来,“是呀,把你装不进肚子里的好吃的都给吃了!”

    吃完陪着阿雨,等小家伙打起了哈欠,赶她上了床。叶云生不及等女儿入睡,就合上门出了巷子。

    他从暗门下了地道,进入石洞,在地下三清殿中,伸指弹了一下桌正中竖着的铜管,这一指他运足了“明光照神守”,整张桌子都给震得粉碎。

    只片刻间,“灵宝天尊”的像就转过身子,露出了暗门。

    圣手老李气急败坏地站在黄泉医苑的门外,瞪着叶云生:“你想震聋我的耳朵吗?还是觉得内功高很了不起,大夜里的来我这里显摆?”

    叶云生没好气地说:“阿谭身子抱恙,找你去看病,着急了些。”

    “人退出江湖是不是连脑子也一道退出了?”

    “没心情与你斗嘴,赶紧跟我走。”

    “看你这副慌张焦虑的模样……什么病症?”

    “吃不下东西。”

    “那你就等到她饿了喂给她吃!”老李气得直跳脚,指着叶云生骂起来:“你别仗着跟我以前的交情,就失了心窍来戏耍我!”

    “不是没有胃口这么简单,一天没吃东西了。哪有人一天不饿的?而且脉象不显……只能找你了。”

    老李考虑了会儿,说道:“十两银子。”

    “好。”

    他去拿了医箱,跟着叶云生走出暗门。

    快到家里的时候,叶云生跟他说了一句:“家里有一锭金子,不过今夜迟些还有大用,所以你这诊金,我先欠上一些日子。”

    老李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冷不丁衣领被叶云生扯住,“哎哎,莫扯坏我衣裳!”

    “别闹脾气,来都来了。赶紧帮阿谭看下!”

    为医者不讳,老李直接进屋坐在了床边,所幸阿谭是合衣睡的,也不用吵醒。叶云生轻手轻脚地掰开阿雨抱着娘亲的手脚,示意老李搭脉。

    这一搭,就搭了一炷香的时间。

    老李本是神色轻松,略有些不屑,可等松开手指,已经满面凝重。

    两人来到屋前院子里,老李对叶云生说道:“医经未载,我也从未见过如此脉象,似平稳而乱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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