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洛棠梦跌千年赵土,邵易急援解困平阳 第七章 雨夜
第一卷洛棠梦跌千年赵土,邵易急援解困平阳 第七章 雨夜 (第2/3页)
,暗夜里有一个人影站在雨幕中。
那人身材高大修长,即便是在如此的大雨中也依然挺拔俊逸。
雨水将他所有的衣袍尽数打湿,贴在身上,也顺着他的发梢和脸颊肆意流淌。
但是他还是坚定地站在那里,几乎就那样目不转睛地盯着寝宫的大门,宛如一座石像,一动不动。
风洛棠和邵易面面相觑。“这人是谁?”两个人的脑子里闪出同一行字幕。
正在这时,一个黑影飞快得从雨幕中几下飞掠跳跃,落到雨里黑影的身旁,悄无声息,只在单膝跪地的一瞬间,溅起了一点小小的水花。
那人双手捧上有一份竹简,低声说:“公子,最新战报。是否要赶紧递交给王上?”
雨中立着的那人没有说话。
浓密的雨水遮住了他脸上所有的表情。看不到失望,没有愤怒,也没有悲哀。
他的手正紧紧的攥着一捆竹简,紧到即使在这冰冷的雨夜依然令他手心冒汗。
但是他的两脚并没有向前再移动一步。
黎香宫,这曾经是父王和母后的寝宫。
那时候他还小,这座宫殿在他眼里是那样高大。
宫门永远都是为他开着的。
他的母后曾经是那么美丽而年轻的王后,总是喜欢穿着翠绿色的衣裙,和他一起,绕着那些闪烁的灯火,互相追逐嬉闹。
父王母后从他小时候就把他作为储君培养的,请最好的太傅,聘最好的武师。
他曾经是那样的骄傲,曾经是他父王最器重的儿子,因为他是嫡长子,他生下来就是太子。
可是不记得从哪一年起,好像还是好多年前,他的父王就很少来这座寝宫。
从那时开始,他常常看见母亲哭泣,看见母亲绝望地将铜镜狠狠地摔碎,看见母亲不再穿那一袭绿衣,不再哼唱他从小就听腻了的歌谣。
“月满清清,素手桂黄。与彼良人,共隅一方。
槐水曲,槐水汤汤,濯我衣裳。
月满盈盈,颔首棣香。与彼良人,天各一方。
磁水长,磁水泱泱,棹舟北上。
巨鹿之泽,汇于归乡,不复离伤。”
而他的父王,春赏花,夏踏波,秋狩猎,总是和另一个更年轻的女子,那个女子的名字叫畅。
畅出身青楼,比公子嘉还要小两岁,虽是豆蔻年华却早已艳名斐然。
她长得的确是倾城倾国的美丽。可是她的美丽背后,就是自己母亲一天一天容颜的枯黄。
直到有一天,母亲被人们从这里抬走了。
那个哼唱着家乡小曲的高贵而甜美的女子不在了,也带走了她自己的悲伤。
从母亲走了的那天,这黎香宫的宫门,永远对公子嘉关闭了。
曾经他从小长大熟悉的地方,已经全变成别人的地方,别人的家。
而那别人,没过多久就给他生了个弟弟,名字叫迁。
小小的粉雕玉琢一样的娃娃,长得是真好看。公子嘉以前特别喜欢他。
“嘉哥哥,”公子嘉最喜欢他软团团地拽着他的袖角,奶声奶气地叫他,“嘉哥哥,陪我玩儿呗。”
可是在迁六岁那一年,一直陪她玩儿大的一个小宫女,名字唤作晴儿的,就那样让他罚在雪地里跪着。
那个稚气未脱的玉人一般的孩子,披着绒绒暖暖的雪貂裘子,眉眼弯着却话语冰冷地说,“让她跪在那,永远不要起来!”
第二天早晨大雪依旧没停。
晴儿真的就永远起不来了。曾经爱笑的小女孩,变成了比雪球更硬一些的一团雪。
从那天起,公子嘉才明白,那可爱的玉人儿一样的弟弟,原来却有一颗硬冷的心肠。
那一年,公子嘉十二岁。
同一个早晨,他第一次见到了李落棠。
在那个大雪纷飞的早晨,公子嘉的心正在寒冷和失望中瑟瑟发抖。
当他站在大雪中望着庭院发呆时,一抹在雪中辉映闪亮的银甲映入他的眼帘。那银甲里衬着的是红色的绸缎。
一张年轻秀美瓜子脸,在银甲红衣的衬托下生动非凡,嘭地撞进公子嘉的眼里,仿佛一抹阳光倏然暖化了所有的冰雪。
李落棠见到他的第一句话是说:“你是在这扮雪人儿吗?”
公子嘉摇了摇头,说:“其实雪人很可怜的。”
“我却不知道雪人有什么可怜。”李落棠用她会说话的大眼睛补充问道:“你怎么啦?”
“因为雪人永远回不来了。”公子嘉说:“不是很悲伤的事儿吗?”
“谁说的,”李落棠露出一对小小的梨涡把公子嘉瞬间看得石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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