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风木叹(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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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该罚!”
白衣雪见他神色不悦,言语之中酸溜溜的,颇有醋意,心道:“他们师兄妹朝夕相处,薛大哥对宋师妹如此关心,怕是早就喜欢上了她。”说道:“是,是我没有照顾好宋师妹,该罚,该罚。”
宋笥篟白了薛钧荣一眼,说道:“与白师兄有甚么相干?要怪就怪我自己不小心,你莫要冤枉人。”
薛钧荣听了更为不悦,脸色愈发冷峻,道:“今日若是我陪你去,定然不会叫你受伤。”
宋笥篟淡淡地道:“那也不见得吧。听你这么说,倒似是白师兄害得我崴了脚,岂不是又在冤枉人家?”
薛钧荣怒意暗生,却又不敢与宋笥篟抗辩,向着白衣雪说道:“白师弟,往年做清明都是邱师妹陪着宋师妹去的,也从未见她受了伤,你倒好,此回殷勤相陪,却是这般不尽心……”
宋笥篟插口道:“大师哥,我不都说过了吗,是我自己不小心弄伤的,你无缘无故地指责白师兄,当真是莫名其妙。”
薛钧荣见宋笥篟一味袒护白衣雪,似是较之自己,竟然还要亲昵几分,不由地妒火中烧,一张脸憋得通红,大声道:“好呀,师妹,我关心你,你倒埋怨起我来了?亏得我在这里苦苦地等了你几个时辰。”
宋笥篟撇了撇嘴,道:“稀罕么?我又没有叫你在这儿等。”
白衣雪眼见师兄妹二人越说越僵,忙道:“薛大哥,今日确是怪我太粗心,没有照料好,累得宋师妹受了伤,我……”
宋笥篟道:“你向他道哪门子歉?不就是崴了下脚吗,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的?”
邱芸萝忙打圆场,笑道:“好啦,好啦,别吵了,大家都还没有吃晚饭,肚子早就咕咕叫了,还是赶紧去吃饭吧。五哥,你也早饿了吧?”
罗五也笑道:“正是,小人早已饿得头昏眼花,在这儿都能闻到饭菜的香味了。”
一行人这才向着山庄走去,薛钧荣怒意未消,独自走在了最前面,宋笥篟一路上与邱芸萝窃窃私语,时不时发出轻笑,似是对他毫不在意。
用过了餐,罗五与众人告了别,独自划船径回青塘村。余人各自回房安歇。
白衣雪回到房中,想起不日就将启程,自己尚未拿到钟摩璧给师父的回帖,便喊来庄上的仆役,一问得知这个时辰,钟摩璧和钟夫人应是尚未歇息,于是他走出房门,向着钟摩璧夫妇的寝房走去。
浮碧山庄傍水而建,庄内开池垒土构园,既合乎地形骨架,又巧引自然活水入园,虽是人作,然而曲水、修竹、叠石、疏泉、彩榭、香廊、画桥、烟树,尽皆融为一体,宛如天成。白衣雪一路行来,步移景异,景以境出,曲径通幽处,令他顿发“柳暗花明又一村”之感,匠心会意时,心中又生“人间巧艺夺天工”的嗟叹,一路行来一路赞叹,心想此园不知是何能工巧匠所建,如此不落富丽俗套,花费想必十分惊人。
白衣雪行了一阵,抬头见前方千百竿的修竹间,掩映着一幢建筑,已离钟氏夫妇的寝房不远了,心中暗暗盘算,一会见到了钟摩璧,如何向他开口宋笥篟先前所提煖寒会之事,忽地听到前方的花木深处有人说道:“白衣雪……我们……作长辈的……岂能眼睁睁……”那人声音甚低,远远听来断断续续,很不清楚,但语调软糯,白衣雪听出来正是钟夫人的声音,暗忖:“大晚上的,钟夫人和谁在说话?还提到了我?哦,是了,想必是和钟世伯在院中一边散步,一边闲聊。”
他正欲出声与钟氏夫妇相见,却听又有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哼,程师姐,难道你还要护着那小子么?”那人语带怒意,声音颇高,白衣雪听来十分清晰,亦是十分耳熟,不禁心中打了一个突,原来竟是蹉跎客到了,当即闭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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