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翻覆手(10)
第二十四回 翻覆手(10) (第2/3页)
,何时受过此等轻慢?归泰之只道他不识潋光剑,叫道:“小兄弟,此剑异常锋利,万万不可大意。”
尹笛寒见他如此托大,气塞胸膺,叫道:“小兄弟,姐姐我好话歹话说尽了,你听不进去,休怨我手中宝剑无情。有僭了!”一挺手中的潋光剑,寒芒吞吐,剑气纵横四溢,立时将白衣雪罩在一片寒光之中。
白衣雪有心要逞威人前,好令他们知难而退,当即施展洪炉点雪行的轻功,在一片剑气寒光之中窜上纵下,来回穿梭,其间数次潋光剑与他相离不过数寸,须臾便有开膛破肚、折臂断足之虞,惹得归泰之等人惊呼连连,好在都是有惊无险。
旁人看来只道白衣雪险象环生,其实他自己却是成竹在胸,体内浑厚的参寥神功发挥出来,步履轻疾灵动,地上微尘不扬,将洪炉点雪行上乘轻功的灵逸,演绎得淋漓尽致。
劳牧哀、归泰之等人也都是武学的大行家,渐渐看出尹笛寒的剑法虽是凌厉,但白衣雪在一片剑气之中姿势飘逸潇洒,应付裕如,尹笛寒剑招声势夺人,却哪里能伤到他一根汗毛?众人原先的担心就都转作了佩服,归泰之忍不住大声赞道:“久闻胡岁寒胡庄主的洪炉点雪行出神入化,天下无双,今日一见,名不虚行!归某佩服,佩服!”
苏眠愁一方擅长轻功的也大有人在,各人看了无不自叹弗如,均想:“胡忘归号称剑、掌、轻功三绝,他的弟子剑法和轻功都有如此造诣,其师父岂不是打遍天下无敌手?”
尹笛寒运剑如风,却连白衣雪的衣角也没有沾上,狂攻不下,不免心头微感寒意,一声清叱,剑法陡然一变,出剑徐缓,一招一式,俱是十分凝重,彷佛剑身突然带了千钧重物一般。
白衣雪心知女子囿于自己的膂力,剑风大多趋于灵巧飘忽,尹笛寒剑法如此端凝沉敛,那是以浑厚的内力在驭剑行招,倘若此际被她手中的潋光剑刺中,便有性命之忧。他自也不惧,更有意要在众人的眼前卖弄神通,挫抑对方的锐气,数招过后,待看清了尹笛寒的行剑招法,故意卖了个破绽,引得尹笛寒一剑刺向自己的右肋,伸出右手食指,疾如雷电般的在潋光剑的剑脊弹了一弹。这一弹蕴含着极为醇正浑厚的参寥神功,只听“叮”的一声脆响,尹笛寒手臂剧震,如被电掣,潋光剑再也难以把持,顿时飞了出去。
潋光剑尚在空中,白衣雪右臂一探,已将潋光剑抄在了自己的手中。
浮碧山庄一战,白衣雪也曾震落过尹笛寒的潋光剑,当时他旨在化解两家的误会,而将潋光剑当即交还给了对方,今日时移势易,他微一思忖,双手捧着潋光剑,走到劳牧哀的身前,说道:“劳教主,贵教神器,原物奉还!”
劳牧哀接过潋光剑在手,微笑道:“多谢少侠。不知百里先生与少侠是何渊源?”
白衣雪微微一怔,暗自叹服他眼光老辣,恭恭敬敬地道:“百里先生是我最为崇敬的老前辈、大宗师。”
劳牧哀点了点头,凝眉若有所思,心中大感不解:“百里尽染霞友云朋,隐世多年,早已不问尘务,这个少年何以得到他的真传?参寥神功如此神通,可惜当年老教主传授的那本《金兰笺谱》残本,偏偏缺失了参寥神功大部分内功心法修习的章节。”
尹笛寒面如死灰,黯然退下。归泰之上前伸手拍了拍白衣雪的肩膀,又伸出大拇指,笑道:“小兄弟神技无敌,佩服,佩服。”
白衣雪逊谢了几句,转过身来,朗声说道:“苏先生,情教的教义是吴越同舟、共抗金贼外辱,怎可自相残杀?贵派创派的石老前辈倘若地下有知,想必也是痛心疾首。今日我来做个和事佬,大家罢手休斗,如何?”
他这番话说得正气凛然,归泰之等人固然纷纷叫好,就连苏眠愁的亲信部属之中,也不乏暗自点头之人。
劳牧哀和苏眠愁则皆想:“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劳牧哀冷然道:“小兄弟,如此无情无义之人,你和他讲‘情义’二字,不过是白费口舌。”
白衣雪毫不费力连败车萤凉、情僧、尹笛寒三大高手,苏眠愁心知他是生平从未遇过的劲敌,武学造诣似乎较之年轻时的劳牧哀,还要高上几分,然而形格势禁,自己焉能在一众的部属面前示弱认栽?何况他与劳牧哀已是仇怨难解,绝无回头之路可走了。言念及此,他踏上两步,冷冷地道:“你若能打败了苏某的这只肉掌,一切但凭你处置便是。”
白衣雪见他凝神伫立,霎时如山岳岿然,似渊水停滞,俨然一派武学大宗师的卓然气度,心中也自一凛,抱拳正色道:“苏先生听不进晚辈的苦口良言,真是无可如何了。既然如此,那晚辈不自量力,想领教苏先生的高招。”
苏眠愁淡淡地道:“客气了,你用什么兵刃?”他自恃宗家的身份,情势如此危笃之际,偏是不肯在后辈面前占得半分便宜。
劳牧哀知道苏眠愁绰号“翻云覆雨手”,不仅是指其人惯于玩弄手段,亦指其武学精深博杂,功夫繁复,可谓层出不穷,尤其是在成名绝技血蝠毒掌上浸淫日久,实是不可小觑,当下高声说道:“小兄弟,这把潋光剑你若使得惯,你拿去使吧。”说罢便欲将潋光剑抛给白衣雪。
白衣雪微笑道:“多谢劳教主美意。久闻苏先生这双手有翻云覆雨之能,晚辈便以一双肉掌叨教一二。”
劳牧哀“嘿”的一声,将剑收回,心想:“少年人到底是血气方盛。”说道:“此人毒掌功夫了得,少侠一切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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