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9)将军接见?

    第一章(29)将军接见? (第2/3页)

我嫂子是个病秧子,一年到头地咳,我哥要营务庄稼,又要管三个娃娃吃喝,还要照顾他,唉,要不是我三天两头周济……”大约他觉得在人前说这些不好,话说一半就收住了口。

    他双臂抱着膝盖,深深地埋下头。商成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晌才陪着他叹息一声,说:“你现在操心也没用啊……”

    两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又过去了两天,那位将军还是没个踪影。货栈里空出来的那间仓库再次堆满了货物,都是一包包的粮食。还有一些用麻布裹起来的长长方方的物件。把这些搬进库房时商成还好奇地摸索了一番。这些物件每个都有一尺半厚两尺多长,重倒不是太重,摸着还有层次感,透过麻布能闻到一股熟牛皮和清漆混合的味道。据货栈里有经验的伙计说,这是边军的皮甲。果然中午时分就有几个当兵的住进了那间库房,傍晚时又来了几个兵,不由分说就把驮夫伙计全喊出去搬东西——还是皮甲。

    直到第五天一早,才有人跑来告诉大家,今天将军要见大家,时间大概是中午;所有人都不许离开。接着就有衙门里的文书拿着花名册点名,还有军官带着兵过来检视,虽然没搜身,可每个人都被盘问好几回。不仅是驮夫,连那队押运军械粮食的边军也被挨个盘问一回。然后前后院门都上了双岗,任何都不许进出,哪怕是张纸片也不许捎带传递。

    驮夫们哪里见这种阵仗,个个都有些战战兢兢,忐忑不安地规规矩矩躲在茅屋里。那队边兵有经验,倒不大怕,在院子里大声说笑,岗哨也不怎么制止。渐渐地驮夫们也看出来,岗哨只是严禁人出入,别的倒是不管,也有胆量出来说话了,还有人好奇地问那队边兵,这个召见大家的将军,到底是个什么将军。

    边兵的带队小军官大约三十来岁年纪,身材不高,看着却很结实,国字脸上两只眼睛总是眯缝着,随时都象是在观察别人和思考着什么,看面相有些不好接近,人却很好说话,见驮夫好奇,就笑着让他们放心,说大人们也只是过来看看,不可能为难他们。至于这是哪位将军,倒很难说,因为如今渠州城里连柱国将军都有一位,其余四品五品的军官有好几个,有些挂将军衔,有些没挂将军衔,可这些人都能称为将军……当然他不可能把这事也和一群驮夫譬说,只是含混地讲自己也不是太清楚,只能从这警卫上看,来的将军肯定官阶不低……

    “能比得上知府大人不?”那个一拳把商成眼皮打肿的李姓后生问。

    这话问得那个姓孙的小军官直发笑。渠州知府是正六品上,那群将军里随便出来一个也是正五品下……

    正六品上还是正五品下的官大,驮夫们搞不清楚,不过乱七八糟一通连说带比划之后,他们知道面前军官虽然只是个什长,可还有个官衔是从九品下忠勇郎,是正正经经的军官。

    中午的伙食比平常日子好得多,汤桶面上是一指厚的油,肉菜汤里能看见白生生的肥肉片子,麦饼虽然还是平常颜色和滋味,可想吃多少就多少,再不象平时那样每人限量三个,还有青菜豆腐炒肉臊子和烧牛肉,都用大号的木盆满腾腾地装上来。只可惜没有酒,未免有些美中不足。

    吃过饭大伙都躲进屋里歇凉,迷迷瞪瞪正是似睡非睡的时候,突然听院子里一声喊:“都起来都起来!”随着话音,四五个衙役官兵舞着篾条就冲进来,看谁手脚慢就是一下。眨眼间参加过“剿匪”的驮夫伙计都被撵到院子里,连两个还没彻底好利索的伤号也没优待。又有军官过来指点伤号在前功劳大的在前,让众人站成齐整整两排队列。军官跑到前面看看不满意,再让站成三排;看看还不满意,又搞成两排。如此来回折腾几遍,最后确定还是站成两排。

    驮夫们站队列,边兵就嘻嘻哈哈地抄着手站在房檐下荫凉地里看热闹。不过这时候他们也不象上午吃饭前那样敞开汗衫挽着裤脚,而是浑身上下扎束得整整齐齐,只是没披甲。

    不消半刻钟,就看见院门口两个警卫突然挺腰收腹,一手扶刀柄一手抚胸口,众人就知道将军来了。也就是那么一眨眼工夫,刚刚还在房檐下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十个边兵就站得标枪般直列成一队,神情肃穆目不斜视。这一手把手把手管教驮夫的军官吓了一跳,更别说早就站得身歪腿软的驮夫们了,个个都是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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