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51)新旧交替
第十二章(51)新旧交替 (第2/3页)
里等待他的又是什么?是的,张朴确实是想让他参加南征;而且当面和他说这话都不止一次两次。但是,张朴代表宰相公廨找他谈话的目的,不是希望他主持南征,而是想使他作为萧坚的副手参与西南战事的筹划和指挥……
说句实话,头一回听张朴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他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教他辅佐萧坚征伐南诏?难道东元十九年北征草原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天无二日军无二帅的道理,难道张朴和一众宰相副相们都不知道?那一仗败得那么惨,输得那么狠,其中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萧坚与杨度在军事上的意见相左。杨度主张速战速决,萧坚希望稳步推进,两个人谁都说服不了谁,结果该快的时候不快以至错失战机,该慢的时候不慢导致战线彼此不能衔接,终于酿出大祸。殷鉴不远,怎么张朴转眼就犯下同样的错误呢?况且,他自打领兵以来,几乎都是独自指挥作战,仗怎么打什么时候打还有需要打到什么程度,所有这些事情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从来没和别人做过配合。能不能跟别人搭伙,他自己心里都没底,张朴怎么就会觉得,他能够和萧坚在一道马槽里搅食呢?未必张朴觉得,因为萧坚提拔了他一把,他就肯定会听萧坚的话?这怎么可能。萧坚确实是对他有着知遇之情提拔之恩,对于这份恩情,他心里一直都很感激。同时,作为军中后进,他也一直很尊敬老将军。但不管是感激还是尊敬,这都是私谊;私谊怎么可以跟军国大事相提并论?所以,即便他去了嘉州辅佐萧坚,也不可能做一尊笑口弥勒。凭他对自己的了解,估计很快就会同萧坚发生争吵,然后势同水火,闹到不可开交的时候,就只能由朝廷出面来化解。而最后的结局不用细想也能知道,必定是他打起铺盖卷滚蛋。
这就是张朴可恨的地方。明明就不懂军事,还喜欢跳出来指手画脚地瞎指挥!你说,这家伙真是找不出事情可做,就不能抱本《大禹谟》来做考证?
张朴还有个可恨的地方,也与南征有关。萧坚本来是能够在几年内安安稳稳地退下去的,可张朴却生生地把他推到了战场上。倘若西南战事一旦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变化,萧老将军的一世威名就算是真正地完了。商成很怀疑,假如真有这么一天的话,老将军或许……唉,但愿不会吧。
但商成真的是很担心西南的战事发展。
除了对战事的担忧,也有对萧坚的担忧,同时还有对其他事情的忧虑……
他平时没什么事,就喜欢瞎琢磨乱思考。在仔细研究战史的时候,他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大赵立国之后,接连同四周大大小小的许多国家进行了很多场战争。其中有胜仗也有败仗,还有不胜不败的糊涂仗,就不去仔细地赘述了。但是,在与突竭茨进行的大规模军事冲突里,大赵却一直没有取得过什么足可夸耀的战绩。太宗和高宗时期接连的几场大败,不仅严重消耗了国力,还沉重打击了朝野上下对战争的信心,从那之后,主动防御的战略思想开始占上风,稳固防守和有限反击,逐渐成为大赵各支主力的主要作战方式。随着作战思想的转变,军中将领的选拔标准也在同一时间紧跟着进行调整。等到稳固防守战术的逐步完善,象开国大将王奢那种进攻型的将领就再也没有用武之地,取而代之的,是一批又一批的善于依托高大城墙进行防御作战的指挥员,其中的佼佼者,就是以萧坚和严固为代表的这种既能攻也能守的稳健将领。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东元帝即位的前后。经过数十年的休养生息,大赵得到极大的发展,随着经济的繁荣和国力的鼎盛,发动对突竭茨的战争以求雪耻和报仇的呼声自然而然地就成为朝野的一致愿望,东元十九年的北征,就是发生在这种社会大背景之下。但是,虽然大赵已经具备了发动一场大规模对外战争的国力,却严重缺乏能够调度指挥对外战争的骨干将领,在物质条件得到满足的情况下,却发现没有能够妥善发挥自身所有优势的高级指挥员,于是只能在矮个里面拔高个,匆忙推出了萧坚和杨度;结果就不用说了,虽然输在意料之外,仔细地想一想,却也是输在情理之中。在这里,就不能不提到杨度这个人。辅国公杨度,这是大赵现役的高级将领里面非常罕见的进攻型将领,看他的战例,无一不是其疾如风侵掠如火,他的用兵,也被人评价为“势如泰山崩”。一群坐地虎里里面突然出现一条翻江龙,这个事情就很值得推敲和玩味了。商成觉得,杨度的发展和崛起,应该是大赵军事战略指导思想发生转变的前兆,同时也是战略思想大转变的一次试探。可以说,做出这次试探的那个人,或者说那一群人,他们本身都未必明白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但他们确实是发掘出了杨度这个大赵高级将领中的另类。这些人自觉或者不自觉地顺应着时代的前进步伐,逐步地调整着整个国家的战略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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