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55)话不投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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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有了这种说法。但首先要搞清楚,这些隐户他们隐去哪里了,那些诡田又藏匿在哪里?答案是什么,大家心里都明白:还不都是在乡绅手里嘛!那么,现在朝廷要清查隐户诡田,到底想要做什么?这是要清查流民土地呢,还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倘若是后者的话,那就不消题了。史书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楚明白,沛公后来安然无恙,还改了个名字唤作刘邦;舞剑的项庄却死在乌江边上。要是前者的话,那他就想问一问两位宰相,清查之后呢,朝廷打算怎么做?

    这个事情田岫还是比较清楚的。她郑重地说:“隐户要重新造册登记;清查出来的诡田,能说清来历的会发还给农户,说不清的会录入官中作为官田,以后也许会划为官员的职分田。”这是她从别人那里听说的;据说是宰相公廨反复磋商之后得出来的结果。她觉得,这种处置的办法还是比较妥当的,一方面安抚了庄户,另一方面也照顾了官员的情绪,至于那些窝藏丁口隐匿田亩的人一一哼,活该他们受磨难!

    汪少卿冷笑了两声,仰起脖子把盏里的残酒一饮而尽,哈着酒气说:“发还农户?划分职田?一一哈,哈哈……”他把酒盏重重地压在桌案上,问道,“田大人,你瞧瞧我,我在京十七年了,至今仍是赁屋而居,身边除了两个帮忙的亲戚之外,连个随从的家人也请不起。依你之见,我在老家有多少土地田亩,家中又有多少丁口?”

    田岫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她不想说。有说的必要吗?没有。看汪少卿的吃穿用度,能想见他平日里过得并不算宽裕,不然也不会在这家酒肆里请同僚吃鱼脍了。

    “我恩州老家有田四十顷,口丁三百许!”汪少卿冷不丁地说道。他挑起眼皮挑衅般地凝视着田岫。但很快就自己泄了气,耷拉下头,说,“其实,真正是我家的土地只有不到百亩;其他的,都是挂在我名下的。我在朝廷里做官,因循制度,我家里不必担负徭役赋税,那些挂在我家名下的土地人口,也一样没了徭役赋税之苦。这些人,还有这些土地,就是隐户诡田了吧?”

    田岫默然地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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