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章 ,笔仙(4)
第一卷 第七章 ,笔仙(4) (第3/3页)
很不对劲。你笑得,怎么说呢,象女人的笑,有几下子甚至还‘咯咯咯咯’地笑出声来,那不是你,是另一个女人的声音……”
“别……别说了。”我不敢再听下去。
“听我说完!”磊使劲摆摆手,“后来转进岔路后,你没有再笑了,反而脸上呈出一种恨恨的愤怒表情。你开得有一百五六的速度,有好几次我都以为你要冲出路边,因为我根本就看不见哪里有路哪里没有。但你却开得很熟,象是你以前走过很多遍一样,在黑暗中也能找到路。”
“我绝对没有走过,天地良心……”
“没人说‘你’走过!还有,那只猫!那几次出现的黑猫毫无疑问是同一只!问题就在那只猫身上!你当时说得很对,它想进车来!它为什么要进车来?”
“它想……杀我们?”
“不可能!它连雨刮器都对付不了,怎么可能伤害得了你我?还有那条路,那条两旁全是大树,笔直向下老长的路。照理说那么长一条在地图上应该找得到的,但我翻遍了地图,根本就没有!这两天我还瞒着你们自己一个人出去找,找附近的人问,根本没有人听说过那样一条路。至于后来你开车回来的路更是不可能存在的……”
“不、不会是黄泉路吧……”我低声道。
“唉,”磊叹道,“看来你还是没有听懂。就算是黄泉路,那棵阻止我们再向前的大树又说明什么?我们暂时死不了?其实说这么多也没什么用,你当时自己没有察觉的笑容已经就能够说明一切了。”
“说明什么?”
“鬼上身!鬼上身是真的。加上今天发生的事情,足以证明我们都被鬼上身了。镜子里的黑衣男鬼多半就是跟着我的。而那个不知是梦里的还真的白衣女鬼就是跟着你的。”
“那……我……我还跟她睡……” 我感到胃在收缩, 很恶心,想吐。我连忙转移自己的思路:“那厕所里的马桶自动抽水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现在还没有想到。”磊摇摇头,“我在想你的怪梦里那只死猫。”
“那只白猫?有什么?”
磊沉默无语,看来他还没想清楚。最后,他缓缓道:“不管怎样,看来鬼上身确实是真的,”他一脸惨笑,“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办?”
能怎么办?
夜静得可怕。磊将窗户关得严严实实,将窗帘完全拉开。
月光从窗户里倾斜出来,将屋外大树的阴影投在墙上。叉开的树枝象一只只张开的恶魔的利爪。我和磊就这样坐在恶魔的利爪中,等着天明到来。
我半卧在床上,又开始打盹。乱七八糟的梦又接踵而至。忽然我感到磊用手肘碰我,我猛然惊醒。“听!”磊悄声说道。我侧耳细听,仿佛是旁边房间里丽和媛的声音。不对,是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并不清晰,忽远忽近,似乎在我们房间内,又似乎远远的在后面山上。再仔细听,却一个字都听不懂,也许说的是一种我听懂的语言?忽然间一个男人的声音冒出来,我不由打了个冷战,看看磊,他正在低头细听。
两个声音都很激动,好象在争吵着什么。我仍然一个字都听不懂,想继续分辨声源,还是听不出。过了一会儿,声音消失了,万籁俱寂。
我等着声音出现,但什么也没有。良久,磊说:“不要将这些告诉了两个女孩子,”他脸色铁青,面无表情,“睡吧。如果有什么事,顺其自然好了。唉。”
我想也只能如此,于是闭上眼睛。
依然象上几次一样,空白的六天没有任何事情发生。我和磊商定,平时四人在一起的时候绝口不提此事,各人该干什么干什么。白天我们照样上课,放学回家后也一如既往的无聊。我感到丽和我说话的时间大为减少,有时几乎是整天整天的不跟我说话。私下里我把这种情况告诉磊,想不到他也为同样的事情困饶着。磊说走一步算一步,我想也是。磊似乎心事重重的,电脑也不玩了,每天都一个人闷在房里,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什么。甚至跟他说媛或者丽的事情的时候他也是心不在焉的。唉,其实我还不是差不多。
天气是越变越坏,成天非阴即雨。洗的衣服怎么也干不了,好不容易干了,也有怪味,说不出的臭味,穿在身上很不舒服。重洗一次,味道更重,最后味道浓到我都快作呕了。于是只好大用香水。
爸妈,我记得这段时间你们在电话里怀疑我是不是出事了,老说我有事情隐瞒着没讲出来。现在你们该知道为什么我老在电话中支支吾吾了吧。即使我当时将这些事讲出来,你们会相信吗?退一万步说,即便是你们相信了,除了增加两个人的担心外,对事情又能有什么帮助呢?
这一个星期我每天都生活在阴影的笼罩下,看到什么都在怀疑。就连路边一只不相干的猫也可以把我吓得半死。我和磊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也是互相干瞪着眼抽闷烟,无话可说。偶然聊起刚开始的那几天短暂的快乐时光不禁又悔又恨——为什么要去玩那个笔仙?!话题一扯到后来接踵而来的怪事,我都故意岔开话题,不愿意回想那恐怖的一幕幕。是的,是不敢。我不再奢望事情有好转,有哪一个星期没有猫也没有什么怪事发生,也不敢奢求突然一天所有事情全部消失不再复来。只要事情不再变得更坏我就很满足了。
我仔细想了一下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如果每次出事都是象上两回一样有惊无险,对我们不构成任何实际上的影响的话,那么其实说穿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无非每个星期一个固定时间碰上点怪事,就当每个星期都定时看一部免费的立体恐怖电影好了。偶尔有兴致高的时候我还对磊戏言:“说不定再过几个星期我们都习惯了这种生活,胆子越练越大。”他摇头苦笑。现在回想起来,我不过是在试图安慰欺骗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