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难言

    第七章 难言 (第3/3页)

云纱纺,从后面走出来一个白衣素袍的男子。

    掌柜擦了擦额头的汗:“少爷果然神机妙算,算到她会一定过来。”

    所以才提前通知他做了个假账,不过看刚才那姑娘难过的神情,他确实有些不忍。但比起得罪眼前这位宦官子弟,他还是觉得自己命重要一些。

    顾修然温和的笑了笑:“以她的性子,又怎么会甘心。”

    怎会甘心。

    而这位不甘心的姑娘,趁着天黑以前想要去投靠别的戏班子。

    毕竟京城之大,也不止宣昌欢裕。

    但挽月没有想到,竟四处碰了壁。

    有的戏班子还公然指出来说:“谁不知道你找人代写戏本,又跟富家公子勾三搭四,还陷害同门入狱,这样的人我们可要不起。”

    挽月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才问了一句:“欢裕的人同你们说的?”

    “都传遍了,你还有心情管是谁说的,好自为之吧。”

    挽月看他表情,便知道自己猜想是正确的,至于能这么传自己的人还能有谁,不就是一直看自己不顺眼的陈小莲。

    陷害同门入狱?呵,亏她想得出来。

    等自己义愤填膺的想完,挽月猛然发现一件凄凉的事,这事等明天传出去了,自己恐怕再也跟戏班子无缘了。

    那自己写戏本的生涯就要到此结束了?

    挽月便漫无目的的走,边走边想,走到天黑,走到无人深巷,再走到繁华老街。

    路过一个一个卖糖葫芦的老爷爷旁,老爷爷问道:“姑娘,要不要来一个呀?”

    挽月委实饿了,可怜巴巴的看着老爷爷:“能不能就卖我一粒?”

    老爷爷当即拉下脸:“一边玩去。”

    挽月走不动了,一屁股坐在旁边开始掉眼泪,掉着掉着,就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愣是把老爷爷吓得塞了两个糖葫芦给她:“别哭啊女娃子,不就是没给你吃糖,喏给你了。”

    可是挽月哪里哭得是这个,不过是因为她想刘玄玉了,可是刘玄玉那个负心汉!自己虽然没法解释,可也不能将她一个人丢在那众矢之的呀!

    嘴上说着爱她,结果呢,一生气就跑没影。

    她要这男人有何用!

    最后,哀哀戚戚的挽月悄咪咪地依靠在宣昌后院外的墙根下,没想到大难降临她竟没有归身之所。

    就着月光,她数着身上所有的钱,只有陆央央给的二十两银子,不愧是好姐妹,出手倒是大气,但当时不是在演出,随身

    要买下一间院子刚刚好,但之后的日子里,得拮据一段时间了。

    “喵。”不知何时,大橘从墙头跳下来,落在闻挽月身边,挽月撇撇嘴委屈的搂过他。

    “你知道我是被人陷害的对不对。”大橘蹭蹭她,一翻身露着肚子睡过去,挽月闷着一口气,靠着冰凉的墙睡去,梦里沉沉浮浮,都是刘玄玉伤心,默不作声的转身离开的画面,

    她看着,心都疼的迟钝起来了。

    忽然身子一暖,似乎有个黑影挡住了大街上的灯火。

    “刘玄玉……你不要走……”挽月一把揪住来人的衣袖,呜呜咽咽的抽泣。

    “好,我不走。”那人声音愈发温柔,蹲下身,想将挽月拥入怀中。

    而那边听到声音,一个机灵忽然醒了,挽月的性子也是刚烈得很,恨恨地盯他,反手就是一巴掌甩过去,这清脆的声响,吓得大橘哇一声跳开。

    顾修然舔了舔齿肉,微弱的血腥味蔓延了开来。

    “顾公子,这一巴掌你欠我的,我们互不相欠了。”

    顾修然面不改色,手却不容挣脱的抓住了她的手腕:“你跟我走。”

    “走?走去哪?”

    “花裕是我的戏班,他们会接受你的。”

    “呦。”挽月冷笑,一步步逼近他,每说一句戳他肩膀一下:“知道了愧疚了,现在想要来弥补?顾修然,你以为我在戏班这个圈子还待的下去?就算你把所有戏班买下来又如何,我在哪里,她们都会戳着我的脊梁骨,在背后说我水性杨花,吃里扒外!而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