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卖画

    第九章 卖画 (第2/3页)

    美妇人倒也不客气,笑着就进屋了,挽月回身锁好门,跟她一路往里走,仿佛是她家一样。

    “姑娘啊,别怪咱个多嘴啊,这里是个贫困地方,您这一身绫罗绸缎、翡翠簪花的,万一让有心人看上了,招贼。”

    “还真是……”挽月心中一跳,平日戏院的姑娘们争奇斗艳,任多贵的衣服首饰也不算出众,如今这地方早就不一样了,还是低调点的好。

    “还真是多谢阿姨提醒,您给指指路,我去哪里买衣服合适?”

    “这哪有卖衣服的地方,得走好远呢,这样,我家还有些布料,我也过了打扮年纪了,穿不过来,你拿来做些衣服吧。”

    “谢谢阿姨,只是……我不会做衣服。”挽月抿着嘴,声音越来越小。

    “不会呀!”美妇人斜眼看她,“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呐!要不我回家拿尺子给你量量,帮你做一身?”

    “啊……”挽月本事觉得刚认识,麻烦人家不好意思,可转念一想,再穿成这样出去,招来那些多手多眼的反而麻烦。只得连声谢道:“那多谢阿姨了,要不然您留在这吃饭吧,吃完饭再量衣服也不迟。”

    妇人朝桌子上瞅了瞅,“就那点饭也不够咱俩的呀,等我回家再拿点。”

    就着妇人走的片刻,挽月连忙将六百四十两银票藏在卧室的床铺内,又将小笼包和酒摆好,之前包袱里还有一些点心,也一并拿出来,待妇人回来挽月已等候多时。就见妇人提着一个篮子里面全是烤土豆、烤地瓜、烤笋子等一些吃食,胳膊下边还夹着两匹补。

    挽月一看全是主食便自告奋勇要做菜,二人又去阿姨家摘了好些个菜,由挽月大展身手,没两下,便上了个醋溜土豆丝、蒜茸干笋和肉末豇豆角。还由挽月斟上酒,这二人坐下来,几被桂花小白一下肚,氛围自然好起来。

    原来这位阿姨之前是京城第一富户蒋记布庄的佣人,名唤:黄莺儿。后来便辞了工在这里养老,据黄莺儿阿姨说:她小时候便被卖进了蒋府,那些年生长在蒋府也算个狠人,春风得意,一直养的跟半个主子一样,可后来为什么就来到了这里,人家没说,挽月也没问。

    两人越聊越投机,这黄阿姨一高兴,便慷慨的要将两匹补全部都送给挽月做衣裳,为了回报黄阿姨,挽月也常常自告奋勇,隔三差五的给阿姨做饭送菜。

    那日饭后没几天黄阿姨便用两匹补,大大小小做了五套衣服陆续送给挽月,除了几件蓝布暗花的,就是白布暗花的,实在朴素。但好在挽月还有些从前比较素净的衣裳,虽然是绫罗面料,但是反着穿便能遮住丝绸的光泽,挽月常常是外裙里边反穿裤子,看打扮,倒是一个小村姑无疑了。

    时常承担做饭重任的挽月天天泡市场买菜,不过几日便适应了农家生活,和黄阿姨抱怨那菜市场往死里宰人,猪肉才二十铜钿,魔芋竟要二十五。黄阿姨便提议她那小院子空着也是空着,不如腾出一块来种地,挽月连声道好,拿着铲子耙子和黄阿姨一起,大桶小桶的往外挑泥沙,挖走了那些种不了菜的土,又去山上挖了好些黑金土,历时两天倒是把菜地的土都换完了,播下菜种后,挽月又随着黄阿姨去河边挑水,为了开地,这一天愣是来来回回走了个六七趟,到了晚上身子都快要散架的闻挽月。连水都懒得烧,想着左右也是饮用水,舀瓢便喝,岂料这里的饮用水怎么能跟东城的水比?又妥妥拉了两天肚子,黄阿姨这下忙活的不轻,不但兼顾两个院子的菜地,还得给闹肚窜稀的挽月熬粥喝。前前后后几天下来,挽月倒是白胖了,黄阿姨似乎瘦了一圈。

    身体大好的挽月,十分感激黄阿姨,照顾菜地之余便又开始泡菜市场,只不过能自给自足后,挽月便只去市场看肉了。

    日子大概是一天天过出了个模样,那小三间的房子被挽月收拾的干净;正厅除了吃饭的桌子和柜子之外,挽月还置办了一套二手贵妃榻和茶几,这样和黄阿姨聊天也有个坐的地方,书房里也置办上了一座二手书架子和一个小柜子,来放置那些书籍、剧本和小玩意,而挽月住的屋子,由于睡觉的炕着实挺大,便请来邻居做木工的大叔,给自己量了量大炕,照着炕的尺寸做了一面箱柜,正正好好钉在炕上,如此睡觉的地方就没有那么空旷了。她又去布庄上扯了几块布帘子,将进门处,和两个屋子都用门帘隔挡上,院外也钉上了晾衣服的绳子,饶是她好兴趣,还亲自砌了个兔子窝,大大小小圈养了四只兔子,地里菜多时,挽月连一笼都吃不完,那旧的一茬就老了,只能拔掉,播种新的一茬,这时小兔子们就发挥了我爱粮食不浪费的精神。

    也不知怎么地,吃苦耐劳的挽月忽然爱上了小白菜的滋味,天天炖白菜豆腐汤喝,天天吃都不过瘾,还特意去黄阿姨那里要了种子,又开始勤勤恳恳的种小白菜。

    到了晚上借酒消愁的挽月坐在小院里,望着空中的明月,心情愈发茫然,那些恐惧、无助、漂泊无依的感觉,就犹如缕缕青烟般,不知何时就钻入了她的心间……今日的她是靠着那卖画的钱过活,那来日呢?再多钱都有被用完的一天,再加之自己也不是十分节俭的人,饶是省了再省,这短短的四个月便用去了十两之多。

    要搁在从前,怕是一个月也不止花这麽多,可是如今,一分都要掰成两半花,再不想想根深立命的根本,怕是过不了多久,就要去喝西北风了。醉意中焦虑的挽月异常难安,她连夜跑进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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