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 活该

    086 活该 (第3/3页)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点出李倦的微信打字。

    许暮:来我房间。

    消息发出去,对方没有回复,许暮掀开被子爬起来,拖着沉重身体下床找鞋。

    房门被推开,李倦站在门口,背后的光顺着他的脊背往下,挡在了外面。

    什么事?李倦冷声开口。

    许暮抿了抿泛白的嘴唇,朝李倦伸手,沙哑的吐出两个字:御守。

    许暮偏执地那是他的御守,是阿偲为他准备的。

    李倦皱着眉头:什么?

    许暮咽了咽口水。感觉喉咙里泛起一股腥甜,浓浓的铁锈味在口腔里蔓延,明知道自己不能多说话,还是艰难开口:御守换给我。

    这一次李倦总算是听清楚了,他嘴角勾起一抹讥笑:凭什么给你。

    许暮蹙起眉头,眼里闪过一丝不悦,那是阿偲的。

    李倦冷哼,你都说了那是阿偲的,她想送给谁就送给谁,他送给我了就是我的,跟你没半点关系。

    许暮脸色煞白,嘴唇发抖,几乎用破了的嗓子吼出来:你算什么东西。她的新欢?你知不知道她去求那个御守的时候还跟我在一起。

    这话没有刺激到李倦,反而让许暮咳红了脸,咬着牙关愤恨的盯着李倦。

    是吗?既然那么早就求了,怎么不给你。李倦早就不打算同许暮客气,我问过她,她说就一份,亲手求的。如果你想要,你问问阿偲会不会同意。

    亲手求来的,就一份,这话像是一根刺直接插进了许暮的肺管,他重重的喘了几下,腥甜又涌了上来,他感觉自己的肺肯定坏了,烂透了,不然怎么会这么疼。

    李倦靠在门边,等他缓过来,一并同他说清楚,他甚至不介意用卑劣方式让他退出。

    阿偲答应你了么?许暮半晌才抬起毫无血色的脸,嘴唇一张一合都费劲。

    李倦看他这样觉着莫名的爽,答不答应你不是看到了吗。还有什么问的必要,难道要我告诉你我们昨晚做了什么。

    昨晚他可是在宁偲的房间过了一夜,是个男人都会胡思乱想吧。

    果然,这话的杀伤力十足,许暮本来就差的脸色这一刻边得更加难看了,面色死灰,连眼睛里都失去了生气。

    你能找新欢。你去找李楚楚的时候就该想到现在的结局,许暮没人对不起你,是你自己的错。

    许暮用力的蜷起手指,试图找到了一点知觉,心里痛到麻木了,就连抠破了指甲的皮,也没有半分感知,他垂眸盯着破皮的地方出血,咬紧了下颚。

    新欢……有旧爱才有新欢。你懂么?半晌,他费力吐出一句话。

    李倦又是一笑,眼神越发的冷了,与之前温润冷静的他判若两人,旧爱?对对对。是旧爱。旧爱就是用来放下的,你是这个意思吧。

    许暮想反驳,嗓子里痒得难受,弓着背咳嗽了起来。

    脑子里将他和宁偲的这些年,走马观花般回忆了一遍,心情压抑到了极致。

    李倦难得看他这幅作贱自己的样子,退了出去,带上门绕上楼。

    宁偲换上了宽大的羽绒服,裹着厚厚的围巾和帽子,露出一双漆黑圆润的眼睛,对滑雪充满了期待。

    李倦本来还想试探下的,见她心情不错,没受到许暮的影响时,将所有的担心都咽了回去,给她整理了下围巾,拨正了帽子。

    李倦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塞进宁偲的大口袋里。

    宁偲愣了下,掏出一颗塞回李倦手里,眨了眨眼睛。

    李倦心都快化了,就听见宁偲开口:帮我剥一下。

    许暮拖着麻木是身子走到门边时,刚好看到宁偲扯下围巾,咬住李倦剥开递过去的糖果,吸进嘴里然后冲对方甜甜一笑。

    李倦不知道说了什么,宁偲脸一红,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许暮扶着门咳嗽了两声,宁偲脸上的表情一僵,沉默了。

    他很想冲过去掐着宁偲的下巴逼她吐出来,如果她不愿意,就吻她从她口中抢过来。

    他天马行空的想了会儿,突然迈开长腿朝她走了过去,拽住她的胳膊,从她手里抠出糖纸,攥在手心里。

    宁偲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一点多余的情绪都没有,甚至连厌恶都看不到。

    那种眼神就好像看一个陌生人。

    许暮彻底慌了,手心攥得更紧,仿佛只有这样宁偲才是真实存在的,终于他看到宁偲皱了皱眉头,许暮,你攥疼我了。

    许暮神色阴冷,眉眼上覆了一层冰渣,凌厉的五官此时变得狰狞扭曲,即便是让宁偲疼了,还是舍不得松手。上

    下一秒,他的手指被宁偲一根一根掰开。

    宁偲用掌心蹭了蹭把他攥得地方,脸上写满了抗拒和厌恶。

    许暮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她和其他人一起离开。

    许暮趴在窗户上往下看,他看到李倦跑在她前面,拉开车门挡着她额头送她上车,然后也钻了进去。

    车子驶出巷子,消失在街角。

    容姨看到他难受的样子,于心不忍。你是不是做了让阿偲不高兴的事情啊,我记得阿偲前几天大哭了一场。

    许暮茫然地望着容姨,心里被刀绞一般。

    容姨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不知情,又不知道该不该说,最后许暮让容姨给他说说,容姨这才组织语言,尽量避免刺激到他的情绪。

    容姨说他离开的那个晚上宁偲吐了一整夜,一边吐一边哭,当时以为自己怀孕了,第二天温乔给她买了验孕棒测试了以后,她查处没怀孕,哭得更狠,把自己锁在屋里哭了很久。谁劝都没用。

    从那之后,宁偲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活过来了,人也变得活泼了。

    许暮认认真真地听着,比自己开会还认真,生怕错过一个字,当他想到宁偲当时真有可能怀孕时,人都快疯了,张嘴急急地喘息,眼前一片漆黑。

    再醒过来时,许暮发觉自己被一双温热手握着,手指纤细修长,温温热热的热气从交叠的掌心度过来。顺着血脉是蔓延全身,他抿了抿嘴唇,下意识收紧手掌。

    他望着雪白的天花板愣了会儿,眼珠子艰难的转了转,看到隔壁的病床,这才意识到自己进了医院。视线往下移,看到床边趴着一个女孩,埋在他手边,仿佛疲惫至极。

    这一动作惊醒了身边的人,李楚楚抬起头,红着眼眶,一开口就带着浓浓的哭腔,沙哑着嗓子喊他:暮哥哥你终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