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血手印(一)
第一百三十章 血手印(一) (第3/3页)
在五十岁上下,左边额角有一个伤口,这个伤口约两厘米,出血量一般。左边脸庞也有血迹,我查看了一下,没有伤口,这血迹是从额头流下去的。说明死者在额头受伤以后,站立过,所以有血液流到脸颊上。
左额头伤口处有用手抹过的痕迹。我看了看死者的手,她的左手掌有残留的血迹,说明死者在额头受伤后,用左手捂过。
那么这个额角的伤是怎么来的呢?我的第一判断是摔倒后撞击到什么硬物,比如桌棱上留下的伤口。至于是不是,我暂且保留,将尸体检查完以后,我自会对现场进行一个勘查。
死者的颈部和嘴唇附近有瘀痕,这说明凶手是一只手掐脖子,一只手捂嘴鼻,通过这种方式将受害者置于死地。一般通过这种方式杀人的,大多数是激情杀人。
就是凶手之前没有杀人的动机,但是因为受害者大吵大闹,迫使凶手通过捂住嘴鼻,控制其呼救,在紧张、恐惧和愤怒的情况下,将被害者杀害。
那么凶手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呢?
这个50来岁的女人,染着黄头发,口鼻处有香烟的味道,穿着一件质量不错的红色羊毛呢子大衣。
我看了看死者的耳垂,耳垂上的耳洞被扯破,显然死者带着的耳环被人强行取走。
我又检查了一下死者的手指,几个手指上都有戒痕,但是却不见了戒指。手背两侧有擦伤,这种擦伤应该是在强行脱取手腕中的物件时留下的,那么说明死者手腕上,之前是带着镯子之类的饰品。
死者一身的饰品都不翼而飞了,那么这种情况会不会是谋财害命呢?当然,是有这个可能性的。
尸体的情况大致如此。我再观察了一下作案现场。
现场的抽屉、柜子什么的没有翻动的痕迹,但是那张摆着茶杯和花瓶的桌子有些歪了,花瓶还倒在桌子上,插在花瓶里的黄色腊梅花也也散落在桌面上,花瓶里的水还滴了一些到木地板的地面上。
说明这面桌子受到严重的撞击。死者的额头会不会就是在这面桌子上撞伤的呢?
我检查了一下桌子的棱角,没有发现血迹,也没有发现擦拭的痕迹,那么死者的额头不是在这张桌子上撞击造成的。那这桌子受到的撞击,会不会是死者和凶手搏斗时造成的呢?
此时,我看见一名现场勘查警员正在对一张白色的小柜子进行拍照。
这张小柜子应该是床头柜,我回头看了看死者躺着的那张床,从那张床的造型和成色,我确定这张小柜子,就是与那张床配套的床头柜。
我走近那床头柜,发现床头柜上有一个血手印,这个血手印的大小与死者的手相差无几。
床头柜的棱上,也有血迹,并且存在少量的皮屑,看来死者额角就在撞到这个床头柜上的。
床头柜并不高,只有七十公分左右,那么死者必然是跌倒后,头部撞击到床头柜棱角受伤的。受伤以后,死者抹了一下额头,然后用手支撑在床头柜上站了起来。
至于死者是如何倒地的?我从现场情况分析,很可能是死者准备离开这间屋子,被凶手从身后推倒的。因为那白色的床头柜并没有放在床边,而是放在距离门口的位置。
就在那床头柜的旁边,是比较宽阔的位置,我检查了一下这地面,发现地面上有血迹,不过这些血迹很淡,像是擦拭过。
再仔细看,并不是擦拭痕迹。
于是我赶紧跑到死者身边,检查了死者的头发,发现头发上也有血迹。
那么这地面上像是擦拭过的血迹,就是死者头发所擦拭的。这一点证明,死者就在这个位置,被凶手摁在地面上掐死。
那么凶手是如何潜入死者的卧室杀害死者的呢?我又检查了一下窗户,窗户外的防盗窗完好无损,显然凶手不会是从窗户进来的。
检查门和锁芯,都是完好无损,没有被破坏过。那么凶手会不会有这间房屋的钥匙呢?难道是熟人作案?现在还不能确定。
我对现场的勘查基本结束,最后再发现了一点,那就是死者的床铺上,被子没有打开,死者着装完整,那么说明死者遇害前还没有睡觉。
我走到老吕的身边,说道:“我有些问题要问一问死者的丈夫。”
老吕点了点头,对身旁的一位刑警说道:“去叫吴先生上来一下。”
我一听,有些纳闷的问道:“我刚才在楼下听人们议论,说这栋楼的主人不是姓陶吗?怎么又姓吴了?”
老吕说道:“姓陶的就是死者,这栋楼是死者的。”
我点了点头,似乎觉得这个案件不简单。
我坐在第三楼另外的一间屋子里,这间屋子比较大,是客厅。首先我要说明一下,这栋楼的房屋结构不是那种传统的两室一厅、三室一厅。它的每一个房间都是独立的,中间有过道连接。三楼一共有五间房,其中有三间房屋的门是紧锁的,只有死者的那间房和客厅是打开。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点了一根烟,才抽了两口,老吕就将那名吴先生带了过来。
吴先生不高,大约165公分,和死者身高差不多。虽然穿着黑色的羽绒服,但还是能够看出身材很瘦弱。他的样子很是苍老,双眼深陷无神,有很浓重的黑眼圈,显然是经常熬夜的结果。脸上的皱纹很是明显,而且已经谢顶,不过他还保留这那为数不多的黑白相间的杂发,看上去很是邋遢。
我可以想象,他的这个苍老邋遢的造型,和她那穿金戴银的老婆站在一起,完全没有半点的匹配度。
“坐。”我将烟灰掸在面前的金属烟灰缸中,说了一声。
这个吴先生表现得十分拘谨,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看不到半点男人的阳刚之气。
他小心翼翼的坐到了相隔我三个身子外的单人沙发上,好像我是这里的主人,他却是外人一般。
我不理解,也很奇怪。这样的人,让我到底是应该怀疑他呢?还是不怀疑他呢?
一切只有等询问后才能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