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91章 (第3/3页)

上简西年藏在镜片后面的眼睛。

    简西年温和笑道,“老爷子说,如果有一个年轻女孩找过来,看过信后哭了,就告诉她,他在哪里。”

    白清灵将纸张小心翼翼收好,塞进手包里,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老爷子的一个学生,不重要的人,”他镜片下的眸子淡褐色的,笑容澄澈,“我带你去找老爷子。”

    白清灵看着他转身,看着他出去,才跟了出去。

    简西年将她带到以后,便离开了。

    弄堂的最深处院子里有一道围墙,穿过围墙就出了弄堂,隔了一条街是一个教会学校。

    此时,白清灵就站在教会学校的一间课堂外,看着欢沁的爸爸就坐在讲台后面,戴着眼镜,翻看着教案。

    简西年说道,“几个月前老爷子来到了弄堂里,青头几个经常捉弄他,后来老爷子教几个小子的弟弟妹妹学问了,青头才不犯浑了。”

    白清灵问他,“夏教授过来时,有同你说过欢沁吗?”

    简西年摇了摇头,“他从未提起过。”

    她抿着红唇,许久后退了几步,“照顾好他。”

    说完,便转身离开。

    简西年侧脸问她,“你是白清灵吗?”

    白清灵脚步滞了一下,没回答,抬步离开了。

    简西年望着她的单薄的背影,直到人离开了教学楼,才收回视线。

    他敲了敲门。

    门里,夏怀森看向门外,点了点头。

    *

    白清灵离开了教会学校,过了马路,站在围墙外看着隐在树丛里的一道角门。

    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原来夏叔叔并未失踪,也没有离开,一直留在了弄堂。

    他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原因的吧。

    白清灵脑子很乱。

    脑海里是夕阳下,夏叔叔坐在讲台前翻看书本的模样。

    苍老了许多。

    她沉沉叹了口气,挥手叫了一辆黄包车,便回了白公馆。

    此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她进了小洋楼时,径直回了卧房,将手包里的纸张仔细收了起来,然后坐在梳妆台前,摘下耳环。

    书房里。

    颜楼看着桌面上散乱的相片,看着白清灵挥手的模样,看着两人在玻璃窗里交谈的画面,看着两人出了餐厅,白清灵坐进黑色汽车里挥手。

    男人俊颜面无表情。

    相片是外滩报社记者偷拍邵清丰的时候拍下来的。

    要当作香艳新闻排版的时候被主编拦了下来,又上报给了社长。

    社长早已知道白清灵的身份,自然不敢随意上报,就让人将所有照片连带着底片都送到了他的手中。

    报业大佬的公子,邵清丰。

    颜楼手指点了点另外一份报纸上的名字。

    这位邵公子在外滩也是十分出众且十分有名气的。

    名媛小姐都与他相处十分的好,做人很有分寸,据说这些名媛小姐与他做朋友,却从不担心与他传出不好的新闻。

    白清灵从卧房出来,准备下楼用晚餐时,路过了书房,便推开了书房的门,正好与颜楼的冰冷眸子对了上。

    她挑了挑眉。

    这是被他发现了苏怀瑾失踪了?

    男人没说话,只沉默的低下头,抽回点在报纸上的手。

    白清灵顺着他的动作,视线也落在了桌面上那些零散的照片上。

    离得远,并不看得十分清楚。

    只是隐约看得是一男一女的照片。

    她彻底推开门走了进去,径直到了桌前,拿起一张看了一眼,又摔在桌面上,居高临下看着颜楼,语气不善,“颜楼,你让人跟踪我不说,还偷拍我?”

    男人没有解释,只是将照片一张一张叠在一起,拿起来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然后站起身,绕过办公桌拉起她的手,走到了门前。

    在白清灵以为他要拉着她装作无事的去楼下用晚餐时,却是见他把书房的门关了。

    “你要做什么。”

    白清灵被他牵着手,一脸谨慎的看着他的背影。

    男人转过身,面无表情的又把她拉回到办公桌前,“打开抽屉。”

    白清灵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抽出被他牵着的手,打开了桌子的抽屉。

    是一个精致的盒子。

    盒子不大,一件首饰的那么大。

    她怔了一下,抬眸看他,有些不明白。

    又低下脸,将盒子打开后,看着里面的手镯,红唇动了一下,却什么都没有说了。

    这个镯子她认得。

    是她母亲,

    不,确切来说,是白夫人,颜楼亲生母亲留下来的遗物。

    留洋回来以后,接连遭遇了陆景天的退婚,白大帅的死之后,她随口说过一次,她留洋前放在白公馆里的她母亲的遗物,翡翠镯子,不见了。

    她以为是白大帅那些姨太太们拿走了,可白大帅人死了,她连生气的人都没有了。

    她从盒子里拿出镯子,是玻璃种的帝王绿,祖父留给母亲的。

    白清灵小时候顽皮,抢过白夫人的镯子,不小心把上面磕出了一道裂纹。

    她摸着上面的裂纹,眼泪含在眼眶里,鼻音很重,“原来是你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