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 (第3/3页)

人真正想知道随便一个问题的答案。

    “不相信这个世界。”我应该没有说出口。

    我用牛奶送下几片白色的药。这样不科学,牛奶是解药的。很多人这么说,连盲人都感觉到了。那天他忧郁的站在我身后,问:”这样真的没问题吗。“也许是关心我吧。每个人都对我小心翼翼,其实现实远没有医生写的那么严重。医生都是骗子。

    夜晚我浮在并不坚固的,青绿色的梦境上,不知道这是不是梦。不安稳的睡眠总是被惊醒,有的时候甚至仅仅因为我较重的呼吸。有的时候我在睡觉的时候尖叫,但是不知道是谁发出这样精神被折磨崩溃的人的**,思想发霉的疯子垂死的哀鸣。黑暗里我总是蜷缩在角落给陪伴我的空气留下更大的空间,我有那种感觉,说不上来,不是怕黑,不是害怕任何东西,就是那种感觉,让我在角落大喊,我会用数字赶走它。1,2,3,4,1,2,3,4,1,2,3,……直到天亮。

    札记:

    眼睛是心灵的创口,我失手打碎时间的沙漏,风沙揉进这两块伤口,揉碎了血肉,揉成两颗黑色的珍珠是我的眼睛。伤口想愈合,但时间的刀在刻,刻了又愈合,愈合了又刻,这就是眨眼,我用一双疼痛看到世界也在痛。眼睛不是为了看世界,是为了世界看到我们。从眼睛看到内心的想法,坍缩每个人,使一切成为可能。宇宙只想利用我们来证明它是无数可能中的哪种,尽管只是自欺欺人,那些权威才是最无知的,普通人之所以不去怀疑而是去学习别人的经验是因为他们认为有人比他们更明白,其实那些没人比他更了解一切的人才最无知,他们说什么别人就认定那是对的,他们没有借鉴和依靠。理解是所有误解的总和,也许我坍缩的世界和别人的不一样,我说的死亡和他说的死亡完全是两种东西,但人们都以自身为砝码衡量世上的一切,每个人心中每件事物的分量不同,他们却用着同一个单位,所以没句话都是一层误解,个体和个体本质上无法交流,每个人都在自言自语,却认为彼此依靠沟通联系在一起。我们很多都是瞎子,所谓的瞎,只是我们心里那么多东西在泪水灌溉下从眼睛里长出来,长成遮天蔽日的藤蔓,遮住我们本该看见的光明。泪水只是为了润滑眼部,所以我们时刻都在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