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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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1/3页)诛功臣再杀托孤舅
持中庸老相保平安
雍正在夺位斗争中,最倚重两个人:一个是在西北统帅几十万兵马的大将军年羹尧,一个是在宫中受康熙遗命将向众皇子宣读传位遗诏的隆科多。年羹尧把老十四经营了多年的西北几十万兵马,尽入毂中,为我所用,所以允禵奔丧,在先帝灵前除了发点脾气,耍点无奈,别无办法。因为兵权易手到了年羹尧手里。
至于隆科多,更是至关紧要的人物,没有他把“传位十四阿哥”篡改为“传位于四阿哥”,那么康熙以后的历史将要重写。
飞鸟尽,良弓藏;
狡兔死,走狗烹。
这是被无数历史事实证明了的真理。雍正收拾了他几个最恨的兄弟,黑下心来又要诛杀保他坐稳了江山的功臣年羹尧,这是最自然不过的了。
几乎就不要找任何道理。
先帝爷康熙计杀保他登基的顾命大臣鳌拜,还因为鳌拜权倾朝野,怕他篡位夺权。当三藩作乱,吴三桂数十万叛军占据半壁江山、西有***拥兵十万,北有察哈尔叛军逼近京畿,大清朝面临生死存亡之时,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汉臣周培公为统帅,与图海一举击溃察哈尔叛军,收拾平凉***兵马,最后剿灭长江以南的吴三桂叛军。周培公可谓为康熙再造天下,功劳盖世。
可是三藩平定以后,康熙却把他贬到盛京当了一名小小的提督,让满族王爷监视他的一举一动。这个功劳赫赫的周培公,不几年郁郁病死。
康熙没有别的理由,就怕他成为第二个“吴三桂”。
雍正要杀年羹尧,也无非因年羹尧平定青海,功劳显赫,统兵三十多万,雄踞西北,已成尾大难甩之势。他怕年羹尧再成为雍正朝的“鳌拜”、“吴三桂”,这是他要搬掉年羹尧的真正用意。
正史的记载是雍正三年三月,年羹尧表贺日月合璧五星联珠,将“朝乾夕惕”,错写成了“夕惕朝乾”,于是雍正借题发挥下诏切责曰:
年羹尧,红古庙途次奏悉,览奏不胜骇然:你
是吃醉了酒,还是因杀人太多神夺了你的魂?
朕倒一片佛心,将田折发给你看,不过欲启你
天良,从此敛去锋芒,精白乃公忠事主而已。
尔乃大放厥词,以断不可对父兄言之对朕,丧
心病狂至于此极!这些话你只索寻田文镜言去
!况尔折中“朝乾夕惕”四字,居然作“夕惕
朝乾”,轻慢之心溢于言表。尔既不许朕朝乾夕
惕,则尔西海之功朕亦在许与不许之间。朕已
发旨岳钟麒,征西将军由彼代替,看来尔亦当
不得在个“大”字,着即改授杭州将军,见谕
即行交割情事印信。尔放心,朕断不肯作藏弓
烹狗皇帝,然尔亦须成全朕,作速起程内归。
你那里旧部多小人多,挑唆得多了,生出些异
样的事,朕虽欲保全,奈有国法在耳!至嘱至
嘱。
曾经叱嚓风云,在战场上横刀跃马,两手染满十万战俘鲜血的年羹尧,看着雍正这份朱谕发呆了。他的眼前一片空茫,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看。突然,他走向他的“后宫”,渐次理出了一缕思绪:其实他早就料到有此一天,要不,他怎么会在腥风血雨的战场,匆忽收十个蒙古女子为妾,而且不顾鞍马劳顿,战场厮杀,每晚还跟那些身高体壮的蒙古女人作爱,不就图个让她们快快生几个小子,以延续他年大将军的香火吗?
年羹尧来到上房,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大卷宗,递给心腹管家桑成鼎说道:
“这是我攒集的一些银票,你给我分给那些有了孩子的内人。今天你就带她们离开大营,我派兵密送你们去山西。到了山西,你打发那些兵回来,然后你们离开山西,一不投亲,二不靠友,分散开来找僻静的地方落脚。我若平安过去,自然寻得着你们。若是满门抄斩,也靠你为我留下一两个孩子,不断后根!”
桑成鼎一看都是十万一张的龙头银票,大约有七八十张,再听老爷如此这般吩咐,早已是泪梗喉头,他哽哽咽咽地哭诉道:
“二爷,我是世受年家大恩的家生子儿奴才,您这么着,叫我死了怎么见我家老爷啊!”
“好兄弟,你快走!”年羹尧见桑成鼎还在婆婆妈妈不肯走,泪水夺眶而出,“难道你要人家一锅脍了不成?快走啊快走!”
“您别说了,我照办就是……”老家人磕了个头,到后院领了几个有过生育或已怀孕的女人、孩子,在亲兵护卫下离开了西宁。
年羹尧站在春寒料峭,大雪纷飞的辕门前,目送他的“后宫”骨肉、香火的车骑去远,仿佛办完了一件天大的事,心上的石头落了地。回望空阔威严的大将军行辕,高高的铁旗杆在风中呼啸,发出“啪啪”的声响,旗杆顶端那带着缨络,大书“大将军年”的旗纛,在寒风中簌簌发抖。护旗的军士仍然挺胸突肚腰悬佩剑目不斜视,钉子似站在风地里,任飞砂走石毫不动摇。这就是他年羹尧训练出来的军士!
年羹尧还在独自沉思,外头军士走来禀报:
“年大将军,岳钟麒将军已经到了仪门,说奉旨来见,有旨意要宣!”
年羹尧的眼里闪过一丝儿寒光,大声吩咐:
“放炮打开中门,摆上香案,我来迎岳钟麒!”
年羹尧俯首受制听命,老老实实把大将军印信交与岳钟麒,然后由新任川陕总督的岳钟麒亲自送到潼关,并具奏折快马送入北京。
原来张廷玉担心,皇上的圣谕传去,又是叫早已为争功闹得剑拔弩张的岳钟麒去传旨,取代年羹尧,怕就怕年羹尧不服,与岳钟麒在西北大开杀戒,再来一场“窝里斗”。及至收到岳钟麒的一份八百里加紧奏报,压在心上的石头方落地,他长长嘘了一口气,怀揣着岳钟麒的奏折,赶紧往养心殿来见雍正。
“皇上,年羹尧服诏了。”
雍正正和方苞下棋,旁边坐着观战的怡亲王允祥。允祥久病不愈,精神还好,只是瘦得越发可怜了。雍正抬头望了一眼张廷玉,微露笑容地道:
“年羹尧入关了?”
“进了潼关。”
“没惹祸?”
“没。”
“好,好,”雍正回过头再看与方苞下的那盘残棋,点着手里的子儿道,“和方先生下的这盘棋,朕是输了,朕输得起。和年羹尧这盘棋朕羸了,也羸得起。”
夏四月底,年羹尧抵达杭州,就任杭州将军。但随之参年羹尧的折子,如雪片飞来。这天张廷玉拿着一大卷折子来到养心殿上书房,允祥干瘦的手指正在翻阅朱批过的奏折,看看皇上对一些重大事情的看法。在年羹尧西宁临行前发的谢恩谢罪折上,朱批写着:
览此奏朕心稍喜,过而能改,则无过矣。只恐
不能心悦诚服耳。勉之。
在另一份臣工的折子上批道:
朕惜年羹尧之才而悯其功,尚用其力,自有保
全他之道。他近日亦深知愧悔矣。
有几份折子,隐约辞令都是替年羹尧开脱大罪的。允祥看了转给方苞,方苞看后无话,却又递给了张廷玉。张廷玉把厚厚一叠明发奏章节略捧给雍正,这才坐下来翻阅那些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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