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 (第2/3页)
不知天上宫阙,
今昔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
惟肯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
起舞开清影,
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
低绮户,
照无眠。
不应有恨,
何事长向别时园?
人有悲欢离合,
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
千里共蝉娟。
弘历最后带着些话伤感地道: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巧儿妹,你愿与我……共蝉娟吗?”
“你――”巧儿已羞得满脸通红,低眉嗔道,“昔人皆说太上忘情,我于这个‘情’字独独不能领会,莫非就是个月里冰人么?”
宝亲王走拢一步,笑道:
“你休得夸口,可记得春初时候,有一天我到妹妹那里去,你不是凭栏独坐,对着花长叹出神,连我站在你的背后还没有知道么?要是不能解得‘情’字的意味,如何对了花要长叹呢。”
“这不过一时有了感触,所以发声长叹,”巧儿争辩说,“怎么算得是情呢。”
宝亲王索性轻轻搂住了姨妹子说:
“一个人所以有感触,正是情动于心,倘若没有情就和木石一般,连感触也没有了。”
巧儿并不躲避,两个人谈谈论论很是亲匿。巧儿不知不觉移步下了庭阶,靠到弘历肩上,仰头问道:
“世俗所说的牛郎、织女,究竟在何处,王爷可以指给我瞧瞧么?”
宝亲王忽被巧儿逼近身旁,骤然之间觉得有股粉汗之气,香如兰麝,从肌肤里面迸发出来,扑人鼻孔,令人嗅着顿时骨软心酥。急忙定了定神,搂着那小巧的腰身想抚摸她,亲热她,指点给她看。
“喏,就在那儿!”
“哪儿?”
“你顺我的手看去。”
“那……”
两人已是脸贴脸的了。
就在这当时,忽闻夫人在房内一觉睡醒,询问巧儿可曾安睡。巧儿听得母亲呼唤,惟恐被她知道,要受责备,慌忙入内去了。
弘历见巧儿仓皇遁去,心中忽忽如有所失,只得怏怏而回,自去安睡。到了次日,弘历起身,盥洗已毕,整理了衣冠,迳往后面问候岳母的起居。
刚至室前,见房门虚掩,并未关上,凝神细听,房内似有蟋蟀之声,遂向门缝中暗暗窥探。只见巧儿晨妆甫毕,正坐在那里轻挥羽扇,手如柔荑,洁白如耦。一会儿起身徐行,只觉风摇杨柳,薄薄的衫裤都是由明纱做成的,那时日光穿入窗棂,却巧射在巧儿身上,映着她的雪白肌肤婉约胴体,裸露毕现。
宝亲王看到此处,心中不觉大动,推门入内道:
“巧妹起身何早,夜里可睡得安稳?”
巧儿突闻有人说话,陡吃一惊,回头一看,见是宝亲王,嫣然微笑道:
“王爷轻轻前来,使我受惊非浅。”
宝亲王左右瞧瞧,诡谲地问道:
“岳母可曾起身?”
“早往福晋那边去了。”
宝亲王随意坐下,见案头置有奁具,他拿了在手中把玩,一面玩赏一面说道:
“像妹妹的冰肌玉骨,恐怕施了脂粉,反污颜色,何犹未能免俗,要吃脂粉呢。”
巧儿轻轻一笑道道:
“王爷休要轻视这些东西,非市上之品所能比拟。这都是我花了许多心血,亲手碾制成的。”
宝亲王听了,一件一件翻弄看视,只见脂膏之赤无异红玉,黛墨之润色如青云。不觉脱口称赞说:
“这黛墨好得很,不知是兰煤灯烬制成的,还是烛花制成的。”
“是灯花呢,我用意积成的。”
宝亲王走近巧儿身旁,拉拉她的纤纤小手道:
“好妹妹,分一半给我罢。”
“王爷要此何用?”
“我用它来代替松烟,乃是很好的东西。”
“既然如此,王爷自己分取罢了。”
“我的手已为油污,”弘历将白嫩的手伸到巧儿的鼻子跟前,“你闻闻,有一股什么气味?”
“男人味。”巧儿一笑。
“男人味?”弘历越发涎着脸皮,“好妹妹劳你,好歹分一点儿给我这个大男人嘛。”
巧儿百媚娇嗔地道:
“我既答应分给王爷,何惜污此手指。”遂分了一半送给弘历,顺手拖了他的衣角,调皮地揩拭手指污处道,“为了王爷累我污指,可不能爱惜这衣裳了。”
宝亲王抓住巧儿的纤手笑道:“何幸得此手泽,我当永远留着以作纪念。”
巧儿变色道:“王爷讲的什么话,我分黛墨给你,难道有旁的意思么?”
弘历不再分说,一把将巧儿揽进怀中,一双手插进她的内衣,贴着细嫩的肌肤往上一顿乱摸。待摸到那含苞待放的一对丰乳,巧儿把弘历紧紧搂着,喘着粗气忘情地**着喃喃说道:
“姐夫,姐夫,你摸得妹妹好痒,好舒服……啊,好哥哥好姐夫哥……”
这个从未经历过男人爱抚的小姑娘,简直灵魂出窍不能自己了。就在弘历把手移到下面,要去松巧儿裤带进一步做些事情时,忽听一声:
“巧儿,巧儿……”
原来夫人已从福晋处归来,一阵好事又化为泡影。宝亲王只得和她周旋一番。方寸已乱,从此心愈颠倒,私下里对福晋富察氏说道:
“巧儿之美,端重者逊,淑丽妍媚者不及,闲花野草有其自然却无其窈窕狐媚,就是古时的王嫱西子恐怕也及不上她的了。”
自此,反反覆覆,口中时时记念,大有虚空咄咄如痴如狂之态。岳母领着巧儿在王府盘桓数日,便携了巧儿辞别归去。弘历闷闷不乐,心中忽忽如有所失,幸得时常到岳家支借着请安为名,与巧儿会晤一面。一心想要用言语引她入港,苦于没有机会。
不觉以到凉秋九月,北地早寒,已经人披重裘,家家围炉取暖。
宝亲王放不下巧儿,常常冒着嫩寒前去看望。这日到了岳家,见庭前菊花开放极其茂盛,随手折了几枝进入内庭。见过岳母,便问巧妹妹怎么不见。
岳母说道:
“那妮子生性畏寒,独坐有东院围炉向火呢。”
宝亲王便执着花,直向东院来寻巧儿。
巧儿见了,含笑起迎,弘历将手中花枝掷于地上,巧儿瞧见问道:
“这花的颜色很好,王爷何故弃了它。”
“花枝虽好,未知其意何属,不如弃掷了罢 。”宝亲王说毕长吁不已。
“黄花虽然有主,”巧儿回道,“但香清一室,色秀三秋,很可以供人赏玩于一时,王爷何必如此呢。”
弘历喜道:“已荷重诺,万勿追悔。”
“你又来胡赖了,我何尝答应你什么。”
“妹妹的话才是胡赖哩,将方才的言语细想一想,你敢说没应诺?”
巧儿闻言,停了半晌道:“天寒风动,王爷还是坐在这里一同向火吧。”
弘历紧挨着坐了下来,与巧儿两人比肩厮磨。脂香粉气芬芳袭人,如登仙界,一个身体虚飘飘的,几乎软化得不知去向。心里一上一落,说不出那种滋味来。巧儿见他痴呆呆的坐着,便伸出纤手搭在他背上说道:
“寒威逼人,王爷还穿着这单薄的衣服,不觉得透心地凉冷么?”
“妹妹肯怜我寒冷,”宝亲王嗒然问道,“偏不肯怜我断肠,是何缘故?”
巧儿窃窃笑道:“王爷为了何事断肠,讲了出来,我当代为谋划。”
“妹妹何苦假作痴呆,岂不知自你我相逢之后,我像掉了魂儿似的,茶饭无心,梦寐之中也惦记着你,真个是睡不安枕,食不知味。这一片愚衷,惟天可表,妹妹偏不肯借我一点颜色,怎么不要断肠呢?今天只有我们两人在此,务必请你给我一句真心话,以免妄念。”
巧儿听了,慨然说道:
“人非草木,王爷待我的恩情岂有不知之理?但是使君有妇,罗敷有夫,小妹此身已许他人,何敢复承恩泽若 此?感王多情,愧我无福,休矣此生,愿卜来世。”
宝亲王大惊道:
“妹妹已竟许人,但不知是何等之人,有这般福气得与妹妹匹配。”
“父亲在察哈尔做官时许下的,”巧儿怅然答道,“他名唤高恒,也是本旗人氏。”
弘历听了如痴如呆不能出语,巧儿也默默无言,两人对看了半日,还是弘历先开口道:
“事已如此,我们只好想个法子,暂顾目前了 。”
巧儿寂然不答,宝亲王再三哀求要她答应,巧儿红着脸低下头言道:
“过几天再商量吧。”
“妹妹再三迁延,真要索我小命了。”
巧儿尚未回答,却好夫人走将进来,两人只好打断话头和夫人闲谈一会。
等夫人有事出房,弘历再三哀求,情词恳切。巧儿被逼不过,心内也感念他的深情,不能无动于中,沉吟了一会,方才低声悄语道:
“我感念王爷厚情,此身何能复异,只是此间来往之人甚多,很不便当,如何是好。”
弘历见她终于答应,心中大喜道:
“这事极其容易,我邸中曲室幽房不知其数,明天将妹妹接去小住数日,就可成全好事了。”
这一对情男怨女终于苟且成奸。在宝亲王府幽室,避开福晋眼目,风流情种的弘历和妻妹,有了床第之欢。一夜风流,竟留下半世情话。
就在弘历沉缅女色,与妻妹偷情浪荡之时,三阿哥弘时却在为争夺储位大打出手。
那时弘历已纳了嫣红、英英作侧福晋,皇上派差叫他去江南巡视河工、田粮。他带着户部侍郎刘统勋,两位在江湖上混过颇有点武功的侧福晋,到得南京,在两江总督李卫、江苏巡抚尹继善那儿盘桓一月有余。江南胜景,秦淮烟花,使这位风流皇子流连忘返,乐不思蜀。最后离开江南,取道大运河水路乘船,经山东、直隶回京。那天到达黄河渡口,却不知被哪路来的江湖黑客一路追杀。幸而有两位女娇娃护身,又有李卫暗中派吴瞎子一路护送宝亲王回京,两名杀手方未得逞。
受尽惊吓回到京城,弘历还在做着一连串恶梦。常来王府走动的刘统勋,这天突然来了。他道吴瞎子来京,说好一道来王府见宝亲王,可是临走,这吴瞎子又不翼而飞了。刘统勋话音未落,便见窗外竹影间一条黑影一晃,一个洪钟般的声音响了进来:
“吴学子叩见宝亲王爷!”
弘历、嫣红、英英和刘统勋都吃了一惊,只见进门处棉帘子一动,一个三十多岁红脸黑胡子壮汉走了进来,朝弘历叩头说道:
“在下就是江湖上称为吴瞎子的吴学子,因为总爱眯缝眨眼,故有此丑陋诨名。”
弘历含笑打量着吴瞎子,吩咐道:
“英英,给吴壮士上茶。”英英却噘嘴嘟腮,一动不动。嫣红走过来,提着水壶却不拿茶叶,也不拿茶杯,好像就要直接往吴瞎子嘴里倒去似地说道:
“我们在索家镇见过你!就算黄河渡你没赶上,后来在槐树庄那一战,打得狼烟动地,你怎敢袖手旁观?你不是奉了李爷的命保护我们主子的么?”
“小的有罪。”吴瞎子拍拍手站了起来,“槐树庄我确实在场。因为李制台再三至嘱,事不危急不出手。有二位的花拳绣腿,那铁头蛟、黑无常就招架不住,又何必要弄脏爷的手呢?不过那铁头蛟,还有掉井里的黑无常,你们刚一过去,还是落我手里了……”
“噢?”弘历露出欣喜之色急急问道,“那两个贼人被吴壮士逮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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