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8章 (第3/3页)

科考他都留心,但没发现有叫曹雪芹的中闱,难道显赫一时的曹家,就这样永远消逝了?

    “朕是总结历朝经验教训,论宽猛中庸之道,朕不追究什么人,过去了的让它过去吧!”乾隆立起身来,结束了这篇冗长的“宽猛之道”的议论,“原说到这里来轻松一下的,没来由又论起治世之道。茶也喝了,张爱卿也该端杯子送客了,咱们走吧!”

    众人起身簇拥着乾隆朝外走去,李卫却是恶作剧走到张廷玉跟前,扯扯衣角,悄声道:

    “张相,听说曹家有个后裔如今住在西山黄叶村,有暇您不妨去看看。我李卫是无脸去见他们了。”

    张廷玉点了点头,跟上一步,陪着乾隆往外走,边走边说道:

    “皇上一篇‘宽猛之道’十分精到,奴才今晚打算把它润色成章,明儿皇上过目,如无不可,就用廷寄发往各省,宣示天下学宫。眼下是太平之世,内外安靖,西北的军事也不太急,总归是打打和和,又打又和。”

    “嗯,说的是,朕是太平天子,”乾隆觉得张廷玉说得恰切,圣心欢悦。到了大门外,一边命侍卫们备马,一边说道,“你给伊犁兆惠将军拟一嘉奖令,此外,将从前清理亏空被削职的官员,列个名单出来,要逐个甄别。像杨名时,为修云南洱海拉下亏空,被误拿下狱,已经三年。还有史贻直,不但要放,还要重用。”

    说罢便上马,仍由弘晓、傅恒等人护送到东华门入大内,这边李卫也辞归不提。

    二十五岁的乾隆精力特别旺盛,兴致依然很好。进入  大内,便下了乘舆,只令龙辇在后跟着,步行往翊坤宫来见皇后。自雍正去世,他就与皇后富察氏分居守丧,几乎没见过面,实在有点想他了。何况从十六七岁开始,他身边就是离不开女人的。他既然是钮祜禄氏移花接木换来的海宁陈家“外种”,但他似乎又一点没走样承袭了爱新觉罗氏血脉中的情欲与风流。

    过了承乾宫,天已擦黑,莽莽苍苍的暮色幽晦中,宫人们正在上宫灯。乾隆走着,忽听一阵清脆悦耳的琴声随着凉风吹来,似乎还有个女子随着琴声在吟唱。他蓦然站住了,侧耳听琴,琴声如九天仙乐,令他如醉如痴,情不自禁在倒厦门前徘徊流连不忍舍去。

    这时,却见养心殿小太监秦媚媚沿永巷迤逦过来,便整整衣冠,正色问道:

    “有什么事?”

    “哦,是主子爷!”秦媚媚吓了一跳,忙打千请安,“刚才主子娘娘叫人过来问主子回来没有,恰好东华门那边传话,说主子已经进来。奴才是专门进来寻主子的。主子娘娘说等着万岁爷一道去给太后请安呢!”

    乾隆漫不经心地答应一声,指着宫门问:

    “这里头住的哪个宫妃?”

    “回主子,是在先帝书房侍候的锦霞,后来当了‘常在’的……主子忘了,前年――”

    乾隆摆手止住道:

    “你去传旨,叫后头乘舆撤了,叫高无庸去回皇后,请她先去慈宁宫,朕一会儿再去。”

    秦媚媚领旨,屁仰屁颠走了。

    听说是锦霞,乾隆心中早就按奈不住冲动。怎么忘得了呢?前年冬雍正犯病,在书房静养,乾隆亲自在外间为雍正煎药,为看锦霞水凌凌的俊俏模样儿,药都要溢出来了。两人一齐忙着去端药罐,又撞了个满怀――这事除了雍正一人蒙在鼓里,养心殿的人都当笑话儿讲。想起锦霞看自己时那幅百媚娇羞的神态,那幅含情默默的样子,欲哂还嗔,欲嗔还哂……

    想到这里,乾隆心头一热,抬脚进了倒厦,却又一时止住了。他想锦霞虽然年轻,却是父皇的嫔妃身份,自己进去宠幸,不是有乖伦理?

    此时,又听琴声低回悠扬,锦霞百折回肠地在吟唱:

    乍见又天涯,

    离恨分愁一倍赊。

    生怕东风拦旧梦,

    瞒他。

    侵晓偷随燕到家。

    重忆小窗纱,

    宝幔沉沉玉篆斜。

    月又无聊人懒睡,

    寒些。

    门掩红梨一树花。

    尺咫如天隔,

    梦里犹见故人家。

    金鸣鼎食非所爱,

    郎呀。

    ……

    乾隆再也忍耐不住,昂头疾步进了大院。循琴声进入西偏殿,但见灯影下抚琴的锦霞,比上次所见更风姿绰约美伦美奂仪态万方。她那桃花初绽蕊正妍的瓜子脸儿,一幅全神贯注的模样儿,丰满的胸脯上那一对高耸的乳峰随着纤纤手指的拨动,波浪也似晃动着,散发出一种夺魂摄魄的魔力,令人神醉如痴。

    乾隆兀自**烧心,便蹑手蹑足移到她身后,猛不防双手一抱,将她搂在怀里。把嘴贴上她的樱桃小嘴,亡命地吮吸起来。

    兜帽子碰上了这意外的锦霞,开始吓了一大跳,及至摆头晃脑往后一看,见是年轻的当今皇帝乾隆,当即心花怒放身软如贻,她一手捞住乾隆的身子紧紧抱着。锦霞正值青春年少情欲旺盛风流之时,雍正病中已有一年没有宠幸过她了,深处幽宫如久旱之望云霓,何况是她日思夜想的风流天子弘历?

    “啊,啊……你这负心的四阿哥……当今皇帝,要作死嘛……那次你动过奴婢的身子后,一年多了也不见你的踪影……你真狠心哟……”

    乾隆一手伸到锦霞胸前衬衣里,一手探到下身小衣,一阵乱摸乱捏,口里含糊道:

    “乖乖小宝贝,真是可人儿……你道朕不想你?那次以后朕一直忙于政务,挤不出时间……好了,你快快脱掉衣裙,朕今后有的是时间来宠幸你了……快,等下朕还要去慈宁宫向太后请安……”

    锦霞也是一幅饥渴难熬的色相,三下五除二脱了个一丝不剩,往大炕上一滚,嘴里便吃唆螺似地哼唧道:

    “来呀,来呀……”

    “你要的不就是男人吗?”乾隆脱了袍子内服,翘着个光腚,刚扑到锦霞白白嫩嫩的胴体上,手脚并用往肌肤上一顿乱摸乱杵,刚要开弓射箭时,却不料外面传来高无庸一阵呼叫:

    “那不是秦媚媚吗?老佛爷叫皇上去呢!”

    “皇上在宫里,我这就去……”

    乾隆一听说秦媚媚要进来,急忙抽身想走,却是那骚情正在火头上的锦霞死死抱住他不放,还一股劲儿地压着他的臂部,一起一伏,像大浪中的一叶轻舟下五溪般蹦上蹦下,左右晃动。这一对年轻男女都在兴头上,悬崖已经不能勒马,箭在弦上已经不能不发,而秦媚媚跟前面的宫女在说话,要进来说是太后急着要见皇上。

    “就这样,朕去了!”乾隆马马虎虎完事,大为扫兴地松开锦霞,穿上龙袍兖服,意犹未尽地笑说道:

    “正应了那句词:‘今番又不曾真个’――你等着好信儿,朕去去再来。”

    乾隆挑帘走了出来,见高无庸和秦媚媚兀自探头探脑往里张望,气得一巴掌扇过去道:

    “吼什么丧?朕还不省得去给母亲请安吗?贼头贼脑地,成何体统!”

    说罢兀自朝慈宁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