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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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1/3页)效圣祖南巡奉太后
大明湖皇后逼入庵
乾隆有一个皇次子永琏,颇得圣心垂爱,却不料得病薨逝。悲痛之余,乾隆封故皇子永琏为端慧皇太子,丧葬陵寝仪礼一切按皇太子规制。永琏去世一周年时,乾隆还亲自去田村陵园祭奠。
乾隆自诩以宽为法,对皇族孝上爱幼。对永琏如此,对皇太后钮祜禄氏――这个移花接木换来海宁陈家并非“龙种”的“龙子”的母亲,也尊奉恭敬到无以复加。他几乎每年都要奉皇太后的慈驾,或是去承德避暑山庄避暑,或是去盛京、南苑巡幸,或是去拜谒泰陵、昭陵、福陵等祖宗陵寝,四处行围。
就是对其余太子妃,也执礼甚勤。乾隆八年寿祺皇太妃薨,乾隆辍朝十日,“上欲持服,庄亲王等祈免”,最后他仍至寿祺皇贵太子妃宫致奠。七月,顺懿密太妃得病,他又亲自去太妃宫问疾。
且看《高过本纪》乾隆八年的一段记载,就可以看出乾隆是何等样的孝子贤孙:
秋七月戊子,上奉皇太后由热河诣盛京谒陵,
免经过之直隶、奉 天地方钱粮。拨通仓米四
十万石赈直隶旱灾。乙未,停今年勾决。上奉
皇太后驻避暑山庄。己亥,上奉皇太后诣盛京
。癸卯,上行围于永安莽喀。乙巳,上行围于
爱里。丙午,上行围于锡拉诺海。命严除州县
徵漕之弊。戊申,免直隶沧州被雹户额赋。上
奉皇太后驻跸吗吗塔喇。乙酉,上行围,至己
卯皆如之。癸亥,万寿节,上诣皇太后行幄行
礼。御行幄,扈从诸王以下大臣官员暨蒙古王
以下各官庆贺。赐诸王、大臣、蒙古王等宴。
甲子,上驻跸巴雅尔图塔剌。乙丑,上行围。
戊辰,上行围。壬申,上驻跸伊克淖尔,上行
围,至丙子如是。乙卯,上行围于巴彦,亲射
殪虎。
九月庚辰朔,上行围于伍什杭河,亲射殪虎。
辛巳,上行围威准。壬午,上行围黄科。癸未
,上行围阿兰。以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未奏往
额尔德尼招礼拜,土谢图汗敦丹多尔济均下理
藩院议处。乙酉,上行围舍里。丙戌,上行围
善颜倭赫。丁亥,上行围巴彦。戊子,上行围
尼雅满珠。乙丑,上行围珠敦。庚寅,上行围
英额边门外。是日,驻跸乌苏河。乙未,上奉
皇太后谒永陵。丙申,行大飨礼。辛丑,谒福
陵。壬寅,行大飨礼。谒昭陵。癸卯,行大飨
礼。上奉皇太后驻跸盛京……
乾隆好行围打猎,这大概是从小跟在圣祖康熙爷跟前耳濡目染,他果然与康熙爷一样打死过多头老虎。但是与此同时,这好象是爱新觉罗家族“窝里斗”的阴魂不散,他对干扰朝政的皇族,也决不手软。
早在乾隆四年冬十月乙丑,“庄亲王允禄、理亲王弘皙等缘事,宗人府议削爵圈禁。上曰:‘庄亲王宽免。理亲王弘皙、贝勒弘昌、贝子弘普俱削爵。弘升永远圈禁。弘皎王爵,系奉皇考特旨,从宽留王号,停俸。”
陪同乾隆常去京城名妓三姑娘那儿鬼混的刘统勋,大概“保驾”有功,乾隆把他由内阁学士提升为从一品的左都御史。到乾隆六年十二月,已经有侍无恐的刘统勋,向两位大学士开刀,递折子奏请“请停张廷玉近属升转,减讷亲所管事务”,乾隆嘉许之。
这下,弄得张廷玉这位三朝宰相不好下台,只得请旨解除部务。乾隆这下急了,因为他逍遥游逸,朝廷断断少不了这位老宰相为他办事,他只好温言挽留。张廷玉也只得继续干下去。
到乾隆十三年正月,大学士张廷玉再次递折子乞休,乾隆是个快活天子,厌烦琐碎的朝廷政务,岂肯让恭谨办事的张衡臣一走了之?再次“温谕慰留之”,但准许免去张廷玉所兼吏部之差,以来保代理。
张廷玉再一次鞠躬尽瘁,好让皇帝逍遥。
乾隆觉得紫禁城中的烦心事竟不可忍耐,就是微服私行出外,也只有三姑娘一处,日子长了也觉没甚趣味。忽然想起圣祖爷曾经六七次巡幸南方,那齐鲁娇娥,江南美女,自然另是一番天地。如今托祖宗的福,安内攘外,世界承平,何不效法康熙爷也去东幸南巡一番,遍游名山胜水,物色美人,快遂平生之愿。
皇帝巡幸天下,自然要兴师动众,糜费财力,惊动各地各级地方官员,总得找个由头方可成行。当年圣祖爷南巡或曰巡视河工,或曰祭奠明陵,收买江南汉明遗老遗少之心。现在既无朱三太子作乱,又无河工可以巡视,他最后找了个由头是奉太后东巡,去山东曲阜祭奠孔子故乡庙宇,以宣圣化之治。
乾隆拿定了主意,立即来慈宁宫向太后请懿旨。当日皇后富察氏亦在慈宁宫,乾隆对太后说道:
“老佛爷,您在紫禁城也住腻了,皇儿虽奉太后慈驾巡幸过盛京、热河等北方故地,但一直没去过南方。这次朕要去山东祭孔子故乡庙宇,亲奉太后慈驾去东巡南幸一番,不知母亲懿旨如何?”
“去山东曲阜?”老太太喜眉笑目地道。
“到了山东曲阜、济南,”乾隆察言观色地道,“如果太后游兴还好,可以再南下江宁、苏杭……”
“那敢情太好了。”皇太后乐不可支地笑说,“过去大行皇帝――你皇阿玛,一点也不像圣祖爷,圣祖爷南巡过六七次。你父皇只知拜佛坐禅,要不就是跟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把个身子闹亏,最后几年就知道吃什么金丹仙药,却一次也没带我去过南方。我早就想去江南看看,游玩游玩,现在倒是你让母亲遂愿了。”
“那就这么定下了!”乾隆原不知太后早有此心愿,一拍即合。他正抽身走出西大殿,皇后却在后面紧紧跟了上来说道:
“皇上,臣妾要一同前住。”
“你要去?”乾隆怔了一怔。东巡南幸原就为摆脱皇后的羁绊,到了外地可以无忧无虑去宠幸别的女人,现在怎么能把皇后这“醋坛子”也带去呢?他瞅着皇后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找了个理由说,“你最近身了骨一日不如一日了,你还是在宫里调养的好。”
“臣妾没事。”
“一路风尘仆仆,你受不了。”
“老佛爷能去,臣妾也一定能去。”
“朕说了,你的身体不行。你到了晚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身子骨不如老佛爷。”
“臣妾才三十出头,”皇后富察氏其实知道,女人过了三十就已是隔日黄花,再无吸引打动男人的姿色了。她要跟去,并非想得到皇帝的宠幸,对于男欢女爱的床上功夫她已淡了,甚至感到索然无味。她要跟去的惟一缘由,是她要保持皇后的名份。皇帝巡幸,皇后不在身边,日后天下臣民还认你这个皇后吗?想到此,富察氏含泪说,“我身体虽不如从前,但一路上总还能招呼一下太后老佛爷,给老佛爷做个伴。”
“太后有那拉氏贵妃侍候,”乾隆有点不耐烦了,“你还是不要去了。”
说罢,抛下皇后兀自走了。
接着,向廷臣传旨:皇帝奉太后慈驾东巡山东曲阜祭祀孔圣人,着内务府总管傅恒侍驾,由工部监修髹漆銮舆舟舸,礼部知谕沿途省、州、县,随从侍驾侍卫、太监及宫女从例。
二月戊午,乾隆奉皇太后东巡启銮离京。皇后再一次奏请随扈同行,恭侍太后。乾隆深恐她遇事谏阻,坏了他的美事,不允所请。皇后那里肯依,到了登程这天,也不请旨,迳自上了太后凤舸。
其时,龙辇凤车驶离紫禁城,抵达通州,在运河码头弃车登舟,沿运河南下。
在前头缓缓行进的,是太后的凤舸。
太后的凤舸装饰十分豪华气派,船头饰有鎏金展翅凤凰,船舷两边彩绘花草云纹,船舱内金碧辉煌,太后起居的楼舱正室,简直如同宫殿一般。处处张幡结帐,罗幕重重,悬挂彩色宫灯。入夜,远远看去,就如浮在水面上的仙宫乐馆,令人目不遐接。
在禁卫军轻舟左右挟持下,乾隆的御船居中,扈从诸臣的船,尾随其后。若遇停泊或有什么事情,便把太后的凤舸回掳上流,乾隆的御船移近前来,以便朝见。每日朝夕,过船请安,也是如此。
皇后富察氏私藏在太后的凤舸上,乾隆久已明白,却故意作为不知皇后在船。皇后也知乾隆厌薄自己,沿路行来,并不与乾隆相见。
走了几天,癸亥,南巡船队驻跸赵北口,乾隆奉皇太后检阅水围。那天,朝鲜、琉球遣使赶到赵北口,登上御船向乾隆进贡方物。
贡使离船后,乾隆发现方物中有琉球入贡的一只十分可爱的白毛长尾猴。这白猴关在一只铜栅金丝编织的四方笼子里,蹦跳自如,那白绒毛三角脸上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倒像婴儿一般,似能听懂人言。它高兴时还会给你打躬作辑。乾隆逗玩了一阵,让高无庸差人提了金丝笼随同来到太后的凤舸上。
乾隆指着笼子里的白猴道:
“老佛爷,给您送个稀罕宝贝来了!”
“什么宝贝,皇上不留下自己把玩?”太后从软榻上欠起身来。
“是琉球入贡的一只十分可爱的白猴。”
“白猴?”老太太颇有兴趣地走了过来,凑到笼子跟前往里一看,那白绒绒三角脸上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直瞪过来,刚好与她目光相接,老太太乐了,“怎么这么小,就跟一只花猫差不多。”
“别看它小,”乾隆笑道,“它可聪明伶俐呢。”
“猴能聪明到哪里去?”
“它能翻跟斗,还能给老佛爷请安。”
“不信,”老太太说笑道,“它真要能请安,下日皇上就不必过船来了,就让小猴代请安好了。”
“老佛爷不信?”乾隆伸手,从高无庸手中接过一片火腿肉,递给小猴吃,同时逗引小猴打躬作请安的模样。可是小猴吃过了火腿肉,它并不打躬作辑,却再一次伸出了毛绒绒的爪子。
“噫,它怎么不请安哪?”太后在一旁笑了。
乾隆无可奈何地笑说:
“这是个奸臣,刚才还给朕打躬作辑玩得好好的,这阵叫它给老佛爷请安,它却翘尾巴了。”
“它是好吃,不是奸。”太后从高无庸手中接过一片肉,逗弄猴儿去了。
经过沧州,已入山东境界。
这天,乾隆在御船上,御览朱批过上书房从京城六百里急递的折子,忽然想起当初齐国管仲设立女闾三百的故事,询问左右。傅恒、刘统勋、弘昼一班群臣奏对,多不称旨。乾隆身边有个小太监张德子,年纪还只二十岁,却狡黠多智,聪明过人,他揣摸出乾隆心中的意思,乘机越班奏道:
“济南之繁华,仅亚于扬州。圣上欲访女闾遗迹,定有可以参考的地方。皇上若命奴才去做个采访使,必不会有负重托。”
乾隆闻言,仔细打量这小太监,问道: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那小太监匆容不迫地回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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