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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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1/3页)康雍乾三朝称盛世
殊不知落日照晚红
最近几年,把清朝历代皇帝炒得十分火暴,似乎这些皇帝,全都成了宽厚仁慈,体恤爱民,惮精竭力为天下苍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好皇帝”。
更有一些电视剧,把这些皇帝写成了高瞻远瞩,开疆拓土,给子民百姓带来盛世繁华的“英雄”。君不见,一些电视广告推波助澜,把“皇帝情结”,“奴才情绪”潜移默化到了二十一世纪平民百姓的日常生活之中。要吃“某某麦片”,要喝“某某酒”吧,还要那“某某格格”里饰皇帝的演员,着龙袍冠冕说一句“恩准”,似乎小民百姓才能获得施舍。早在上个世纪初,鲁迅先生便痛切地讥讽过做惯奴隶的“阿桂”“阿Q”们,跪惯了站不起来,近一百年过去了,还有人宣扬“皇帝情结”“奴隶情结”,真令人毛发悚然不得而解。
皇帝、格格出面做广告,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那些自己做惯奴才“分噬一杯羹”的奴才们,硬要把“奴才哲学”强加于受众,真是荒谬已极!
且看康、雍、乾三朝的真相吧!
关于清代写皇帝的历史小说,已汗牛充栋,写这三朝的历史小说也有了多种,在小说基础上改编上映的电视剧更是夜夜在放。
原来港台的“戏说”,多少还带一点嘲弄,既是“戏说”,也就没多少人认真,把它当成历史。近年来关于清朝,或别的朝代的历史小说、历史电视连续剧,便大谬不然。其实就是历史学家已有定评的秦皇汉武、唐宗宋祖、成吉思汗,也只肯定他在某一方面的历史功绩,他们都有残酷统治奴役天下百姓的另一面。
没有一个皇帝是绝对的“好皇帝”,从人权、人道、人性的角度看,他们都是中国几千年封建皇权产生的畸形儿,用一句套话说,自有其历史的局限性。
就说创造所谓“康熙盛世”的玄烨,八岁受顺治遗诏嗣位,改元康熙,康熙六年――十四岁亲政,他除鳌拜,撤三藩,治河,绥服蒙古,平定噶尔丹,移风易俗,兴儒学,的确为巩固他自己的统治,做到了鞠躬尽瘁;客观上为明末清初饱受战乱之苦的百姓,带来了暂时较为安定平和休养生息的机会。在客观上推动了生产力的发展,这一历史功绩应当予以肯定。
但他的功绩也仅止于此,一时巩固了大清朝的皇权统治。康熙中晚期的众皇子嗣位之争,那延续至雍正朝的血腥的残杀,不过是皇室内部狗咬狗的斗争,徒然牵扯一些无辜的奴才,甚至平民百姓陪葬罢了。
至于收获台湾,平定噶尔丹,似不应说成康熙开疆拓土如何功劳显赫。整个清朝并未开疆扩土,康熙派索额图与俄罗期斯谈判,划定边界,倒是失去了黑龙江以北大片国土。雍正四年,雍正派隆科多与阿尔泰将军,与俄罗斯议定中俄新疆方面的边界,又失去了伊犁河谷西部及塔城以西的大片土地。
中国版图最大的时候是成吉思汗时代的元朝,“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他的后人没有能守住那广袤的土地罢了。噶尔丹是蒙古人,他并不是要脱离中国另立国家,他是要打到北京,由他做皇帝,所以康熙平噶尔丹,还是统治者内部为争皇位的战争,算不上“拓土”。
至于台湾,人所共知在明朝,郑成功从外夷手中收获台湾,所以郑成功是民族英雄。康熙朝,台湾由郑成功的后裔郑经统治,他有反清复明念头,也许他也想争个皇帝做做。被渲染得声势浩大的“收获台湾”,不过是从华夏一个统治者手中,转换到另一个统治者手中罢了。
唐代散文家李华,写过一篇《吊古战场文》,其中有这样的浩叹:
浩浩乎平沙无垠,敻不见人,河水萦带,群山
纠纷。黯然惨悴,风悲日曛;蓬断草枯,凛若霜晨
;鸟飞不下,兽铤忘群。亭长告余曰:“ 此古战场
也,常覆三军,往往鬼哭,天阴则闻。”
……吾闻之,牧用赵卒,大破林胡,开地千里
,遁逃匈奴。汉倾天下,财殚力痡,任人而已,其
在多乎?周逐猃狁,北至太原,既城朔方,全师而
还,饮至策勋,和乐且闲,穆穆棣棣,君臣之间。
秦起长城,竟海为关,荼毒生灵,万里朱殷;汉击
匈奴,虽得阴山,枕骸遍野,功不补患。
李华的文字是希望朝廷改革内政,调整对外关系,不要穷兵黩武,用老百姓的血肉去喂饱自己的权欲。这跟杜甫的诗作发出的诘问有异曲同工之妙:
君已富土境,开边亦何多?
请公问主将,焉用穷荒为。
边庭流血成海水,武王开边意未已。
在杜甫眼里,就是拓疆守土,也要适度,更不用说是统治者内部狗咬狗的战争了。
战争有正义和非正义之分,近百年反抗外国帝国主义侵略殖民的战争,历史上农民起义反抗封建帝王残暴统治的战争,这都是正义战争。而统治阶级内部争夺皇位、镇压少数民族反抗和农民起义的战争,自然是非正义的战争了。康熙发动的平三藩、噶尔丹和所谓“收获台湾”,基本上属于这种战争,似不宜大歌大颂。
当年跟随康熙远征噶尔丹的安郡王幕僚徐兰(江苏常熟人,三十五年从安郡王出塞,由居庸关至归化城。雍正初随年羹尧征青海)写过一首《出居庸关》诗,对远征便有讽剌。诗曰:
将军此去必封侯,
士卒何心肯逗留;
马后桃花马前雪,
出关争得不回头。
康熙私生活的荒淫无度,六次巡幸江南的奢侈铺张耗损财力,给貌似“盛世”的大清朝埋下了隐患。到雍正上台的短短十三年,雍正杀兄奢弟巩固统治以后,自雍正八年开始,他便**过度,连命都保不住了。只得乞求仙药金丹,由于数年连续服用朱砂,最后以药石中毒而在五十八岁夭亡。
曾做过户部侍郎、贵州巡抚的田雯,写过一首《采砂谣》,鞭笞所谓服用朱砂长寿成仙的谬传,揭露采砂给当地百姓带来的苦难。诗曰:
大如牛,赤如日。
官府学神仙,
取砂何太急!
囊有砂,瓶无粟。
奈何地不爱宝,
产此荼毒。
砂尽山空,
而今乌有。
皂衣夜捉人,
如牵鸡狗。
匍匐讼堂,
堂上大呼弗已:
误我学仙不长生,
尔当鞭笞至死。
雍正既荒淫又愚昧,他信佛没有佛心,信巫道邪术能驱邪治病,信方士服金石丹药,却“枉送了卿卿性命”,还给庶民百姓带来灾难痛苦。在他统治的年代,他大兴文字狱,杀人如麻,是史学家公认的寡恩残暴的皇帝。
乾隆自即位以来,正当清朝所谓全盛之时,因此他的荒淫巡游无度,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圣祖爷康熙有过之而无不及。他还自以为圣德无疆,仁恩普照。走到哪里题字题诗到哪里,自以为文德武功十全俱备。到了晚年,自号十全老人,命群臣编撰一部《十全武功记》,夸扬自己的功绩,以传后世,好使万代瞻仰。
他如此作为,可称得是踌躇满志了,但是有一桩不足之处。少年时候纵欲无度,只因先天禀赋甚厚,后天的培补又十分充足,所以在中年时候并不觉得什么,到了晚年就不免筋力不继了。还要日理万机,夜御妃嫔,青楼狎妓,更加现出劳倦的神气。便想传立嗣皇,自己退老南宫,享受那逍遥自在之福。
乾隆临御已满六十年,便想举行内禅大典,自己去当太上皇。当下传旨,将毓庆宫重行修葺,命十五子嘉亲王搬入居住,并御书“继德堂”匾额赐与悬挂。
嘉亲王是乾隆诸子中最喜爱的一个皇子,乃贵妃魏佳氏所出。生得丰神隆颐,举止端重,六岁上学,师傅是兵部侍郎奉宽。到十三岁,已毕五经,便从工部侍郎谢墉,学今体诗,从侍讲学士朱珪学古文古体诗。十四岁晋封嘉亲王,赐居撷芳殿。
直到六十年,乾隆命他移住毓庆宫,虽有禅位于他的意思,却深藏在心里,并未吐露出来。直到是年九月,方召军机大臣、大学士和珅入内,对他说道:
“朕自即位以来,已经花甲一周,幸赖天心默佑,祖宗福庇,四海清平。回忆朕当践祚之时,曾经对天默祷,倘得周甲当国,定必归政嗣皇,退老颐养。今年正满六十花甲,朕于明年便要内禅归政了。好在传位密诏早已藏在正大光明匾额后面,明日乃吉日良辰,就要在匾额当中取出密诏,当众宣布,预备内禅。”
和珅听到此,暗想道:这皇上待我总算十分相信了,无论大小事情没有一件不和我商量斟酌,方才办理。怎么独有传位密诏之事,偏生要瞒着我呢?难道还怕我泄漏机密么?今天要不是他亲自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匾额之中已经有了诏书。但是旁的事情也还罢了,不知他要册立的究竟是哪个皇子。我被他瞒住了,这个损失真正不小。不然我可以先到皇太子那里预先道贺,这个定策拥戴之功可就不在小处,正可借此邀结嗣皇帝的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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