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笳催夜雨 第五章 祁玦,祁环
胡笳催夜雨 第五章 祁玦,祁环 (第2/3页)
痛快;如果他反抗,那就交给祁环处理。
他真希望此时此刻沈稷突然睁开眼,一把抽出放在一旁的朴刀当头劈下......可惜事与愿违,这个小子就这么一动不动的躺着。
祁玦做了一个决定——放火,烧了这屋子和这个人,既不用自己动手,又可以毁尸灭迹。
尸体没有丝毫的力气,所以人死后会变得极重,仅仅把蔡大从门口搬进院里祁玦就几乎虚脱——他觉得蔡大是个好汉,不应该和那些宵小曝尸在一处。
他本来是想把沈稷搬到蔡大身边的,他觉得至少应该让他们在黄泉路上可以做个伴儿,可无奈的是他一个不小心,沈稷就直接从床上翻到了地上,这下祁玦无论如何也扛不起来了——自幼患病的他原本就比沈稷还要羸弱。
沮丧的祁玦迈步正要出门,脚底却被什么硌了一下——是一方印信,上面的飞虎印钮显示着主人的品级绝对不低,他不可思议地看看地上的沈稷,没想到这还是个金主。
对于祁玦来说,沈稷是谁不重要,什么身份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雇主愿意为了这个东西付更多的钱。
他把印揣好,出门搬了些干柴,又把屋里剩的半坛酒洒了——蒸过的烧酒比油易燃,火把扔上去的一瞬间,火苗就忽的一下窜起来二尺多高,不一会,整个房子也烧了起来,祁玦飞快得离开了,他实在闻不惯这种味道。
片刻之后,远处的房子也起火了,祁环看到大哥那边起火的一瞬间,一下子想到了一个他认为绝妙的主意——事后官府发现,近一半的村民,无论老幼,大部分都被打断了双腿后活活烧死在自家的房子里。
祁玦尽可能迅速得杀人、灭口;祁环则挨家挨户的放火、施暴。
人们很快明白发生了什么,开始逃跑,开始呼喊,哀告声和惨叫声此起彼伏,运气好的遇到祁玦得了个痛快——那些运气不好的,则在祁环的笑声里被折磨,被焚烧。
整个村子一时火光冲天,反复确定了再无活口之后,二人这才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蔡家坳是弋阳郡治下最偏远的村镇之一,但即便如此,四天的时间也足够他们再次回来弋阳城下。
作为周国南疆第一城,弋阳本地人对来往的吴国人已经司空见惯,平日里商贸往来的就不在少数,战事一起,大发其财的当然更多——只不过例行检查却是必须的,虽然更多的是为了课税。
“喂!你俩!下马接受检查!”
“我们?”
“废话,这除了你们还有人骑马么?”
祁玦左右回顾,确实,兄弟俩的高头大马引来了不少目光。再加上祁环一身横练的筋骨,想不被注意实在太难了。
“好的... ...”
“喂,你是要检查我们哥俩?”祁环一脸的傲慢,他的手伸向怀中,慢慢的掏出一个牌子递过去。
看到那个牌子,门吏立刻变了脸色,那上面的印记他们很熟悉。
“对不起,二位请进~!!”
“头儿?”一旁的守城兵不解递过来一个不解的神色。
“闭嘴,那俩是朝廷的人!”
... ...
“喂,你们,跟那么紧干嘛!不是一起的别往一起凑!看着就贼头贼脑的... ...二十文检查费,不然别想进去!!”
世上极少有钱买不到的东西,尤其是在权力陷入瘫痪的时候,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会变得很多。
“... ...你再惹麻烦,咱们就各走各的,我还有大事要办,没工夫陪你玩!”祁玦微微有些愠怒。
“那上面又没名字,区区门吏敢查廷尉的人?反了他们了!”公然用朝廷命官的腰牌来唬人,而且还是自己亲手所杀,在常人看来无异于自寻死路,但是祁环就是这样一个喜欢刺激多过于性命的人——不过只要哥哥一瞪眼,他便不敢再放肆,这是从小相依为命养成的习惯,“好好好,我再不轻易拿出来玩了不行么... ...”
两人一前一后,直奔城里的一线牵——那是个遍布天下的组织,它可以是茶楼,可以是酒肆,也可以是妓院,或者路边一个算命的瞎子。
但无论是什么样,它都只做同一种生意——找人,帮你找到你想找的人,仅此而已。无论是最厉害的刺客,或最好的贼,最销魂的女人又或者最巧妙的工匠,只要你出得起价钱,它都能找到。
一线牵的生意大多都涉及到一些不合法的事,朝廷不是没有想过取缔,但它实在太庞大,更重要的是,朝廷大员们见不得光的人和事要比普通人多得多,而这些都与一线牵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玄字七十五号,蔡家坳,交付。”祁玦祁环对这里的规矩早已烂熟于胸,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这里几乎就是家。
此处是一间酒楼,还是整个弋阳最出名的望月楼,很难想象一间酒楼可以在时刻有战火袭扰之虞的边城做到如此得金碧辉煌——它更像是一座被园林包围的三层宫殿,即便是在平京也可以算得上数一数二。
廊柱选择的是上等的椆木,地面是从北方运来的青石,雅间有名家的字画,娱宾的是弋阳当红的清吟小班,最出名的菜式是酒糟翅,南乳酿烧鹅和樱桃肉。若适逢金秋,再配上一壶当地产的桂花醴,和着江南女子的软糯细语和淡淡体香,便是风月无边。
然而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里的掌柜正是一线牵的猎头,毕竟一线牵的主顾,并不是大多数人。祁玦接的这一单给他们兄弟俩一人挣了五十两银票,不多不少,可以是平民百姓一年的花销,或者平京“欢喜天”里花魁娘子的一夜风流。
“掌柜的慢走,这件东西想必雇主会更感兴趣。”祁玦拿到钱转手就给了弟弟,祁环很开心的跑下楼去,呼喝的声音大得震耳欲聋。区区一百两的小生意让老板提不起太大的兴致,正要起身告辞却被意外地叫住,这让他微微有些不快。
可当他看到祁玦手中露出的那方铜印时,覃老板楞了,见多识广如他不可能不认得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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