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笳催夜雨 第九章 覃百川

    胡笳催夜雨 第九章 覃百川 (第2/3页)

两股战战,冷汗直流。

    突然,田同用一种如释重负的语气说道:“覃老板,还好你没有说出更多不该说的话,我只是田同,田府大总管,认错人的后果,你我都承担不起。”覃百川当然听得懂,再多提一个字,拼了和一线牵翻脸也要他身首异处。

    “当然当然,弋阳谁不认识田大总管,在下怎么可能认错,嗯,可是田爷... ...”覃百川搓着手显得很尴尬。

    但没等他话说完,田同打断了他的话头:“我也不想和你覃老板乃至一线牵为敌,这样,我想了个折中的办法,”一边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了一张银票,“这里是一千两,我要找两个人——其中一个要轻功极高且长于追迹跟踪,并善使一种柔韧利器;另一个要身高八尺有余,络腮胡子,拳脚功夫一流而且善于刑讯之术,明日此时此地就能见到的,有么?”田同脸上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戏谑。

    覃百川立时会意,一张胖脸上笑出的褶皱可以挤死好几只苍蝇,名单不可以泄露,但人是可以找来的,一线牵本就是做的找人的生意。

    “田爷您早这么说,小的不就了然了,您这条件委实开的怪异,时间也确实太紧,不过巧了,偏偏弋阳就有这么两个人,跟您的要求分毫不差,您稍等。”说完急忙转身去了隔壁小间,一会儿工夫就又从里面出来,手里拿着两本薄薄的册子,脸上挂着无比得放松。

    “百病缠身无处避,一息残存死难求——祁玦和祁环两兄弟自五年前初现江湖,至今联手接悬红二百零三桩,无一失手。如今这二人已经是天下闻名的刺客,这成名之快,直逼当年的比翼独飞啊... ...”覃百川一面将两本名册递给田同,一面似是无意地感叹。

    不过这次田同并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并没有听见覃百川说了什么一样,接过名册直接翻了起来。

    名册上记载甚为详尽,甚至样貌绘图都栩栩如生——祁玦轻功蹑踪之术卓绝,一旦被他盯上则如跗骨之蛆唯有一死;而成为祁环的猎物虽然有机会免于一死,但是其中大多数最终都只求一死。

    最重要的是,祁玦久病成医,而善于岐黄之术的人,自然也必定深谙用毒之道。

    “唔,很好,是他们。”说着他又从怀里掏出了一沓银票随手一扔,看起来都是一千两的面值,覃百川倒吸一口凉气,以他的经验一望便知,绝少不过五万两。

    “这里是十万两,”田同看着覃老板难以置信的表情,用两根手指捏起其中一张晃了晃,慢悠悠地继续说道,“全部悬赏这两人,任何人只要杀了他们就可以得到这笔钱!不过如果我家老爷有什么意外,那这笔悬赏随即作废。”田同好像变了一个人,此时他的笑容里充满了歹毒和狡狯,说完这些他起身告辞。

    人毫无疑问还是那个人,可在覃百川眼中,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却与昔日和善的田府总管大相径庭... ...

    消息传得很快,仅仅一天,弋阳城里就突然多出了很多陌生的面孔,他们操着各种口音,演绎着各式各样的江湖——而这些人进城后无一例外地直奔覃百川的望月楼。

    十万两的悬红足以令天下所有的江湖人都闻风而动——覃百川放出信鸽的时候就好像已经看到了弋阳城里无休止的厮杀争斗,而有人出十万两买祁玦和祁环人头的消息则当天晚上就传遍了扬州。

    田家的十万两,让祁玦和祁环成了众矢之的——他们可以选择在高手云集之前逃离弋阳,但往后余生都要与无尽地追杀纠缠不休;而孤注一掷,选择在闻风而来的高手环伺之下釜底抽薪,几乎是等于自投罗网。

    更何况田乾身边还有一个寸步不离,守株待兔的田同。

    一天而已,田府周围已经多了很多双警惕而又贪婪的眼睛,而每一双眼睛里都像有钩子一样,恨不得从人群里直接钓出两条大鱼。

    但让覃百川不解的是,自从田同来过之后,祁玦和祁环那边就再也没有了消息——他动用了一线牵在弋阳的所有眼线也查不到哪怕一点蛛丝马迹,祁玦和祁环就就像黎明后的晨雾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田府的朱漆大门从那天后就一直紧闭,而田府上下也再没人出来过。

    府衙不过象征性地派了四个人在门口略作戒备——因为实在分派不出其他的人手,而这四个差役也仅仅在田府门前游荡了不到一个时辰就不见了踪影。

    满城都在传说田乾串谋吴人先害死了吕恂和两千将士,又谋杀了查知内情的慕大人,现在冤魂讨债以致田府成了厉鬼盘踞的凶宅,而田家的人都会和钱牙、小六子一样死于非命... ...

    暮色西沉之后是华灯初上,弋阳城又在毫无波澜的流言蜚语之中度过了两天。

    前两天的紧张气氛随着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也渐渐地消弭,望月楼里又有了莺歌燕舞,又有了纸醉金迷——江湖人也是人,过度的紧张之后往往也需要适当的放纵来缓解压力。

    覃百川打量着周遭的喧嚣和觥筹交错,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习惯于这种奢靡的生活,珍馐美味、绫罗绸缎、珠光宝气和国色天香,这些常常会让他恍惚间忘记自己其实还是个刀头舔血的江湖人。

    有时候他甚至希望自己真的仅仅是这家酒楼的老板而已。

    每当心绪不宁的时候,他就喜欢独自待在在三楼的毓华轩,因为这个房间只属于他自己,名字是他起的,位置是他选的,透过花窗看到一楼的大厅,侧门外有一条直通后园的悬梯——后园有高床软枕的客房,有一掷千金的宝局,更重要的是有足够多可供逃生的退路。

    覃百川拍打着手边的几案上放着的厚厚一摞名单,这都是标名挂号惦记着那十万两的人,区区几天已经有近千人涌入了弋阳,虽然其中大部分人的身手连三流都算不上,但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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