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笳催夜雨 第十八章 聂羽襄

    胡笳催夜雨 第十八章 聂羽襄 (第2/3页)

只得整整两个日夜不眠不休守候在侧——作为唯一的活口甚至是唯一的目击者,他适时清醒对于整件事很重要。

    乌瀚思只身赶赴平京报信,因为沿途必然会遭遇劫杀,聂羽襄几近手无缚鸡之力子安难以胜任;丘禾则需要整日和慕流云一起查访刺客——暗藏于驿站的正是一路尾随他们而来的那个小贩,此人比他们提前三日进入弋阳,顶替了原本负责后厨洒扫的驿卒董公,以其堂弟董卿的身份一直环伺在侧。

    而他现在已经不知所踪。

    “聂... ...聂~爷~”

    “你终于醒了!”

    “我怎么了?!”

    “没事,没事,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水,我想喝水~”

    “好,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倒。”

    水就放在桌子上,是一个紫砂茶壶里温热的茶,聂羽襄拿过茶壶倒满一杯,透过茶杯可以感到茶水的温度刚刚适口,他捧着杯子刚刚做坐到床边,陈驰便急不可待得抢过来一饮而尽。

    “... ...聂爷... ...丘爷呢?”陈驰喝完茶第一个问的便是丘禾。

    “这几天都忙着和慕大人查访凶手,已经有了一点头绪。”聂羽襄又去给他倒了一杯茶,对此他早有准备——他曾经看过一本古书上讲,人在昏迷之时会不自觉地张口喘气,故而水汽会从口鼻加倍地散溢,因此久睡之后比清醒之时更易干渴。

    “姓慕的?!快去告诉丘爷,要杀我的很可能就是他!”

    “... ...你怎么这么肯定?”

    “昨晚我回来后睡不着,打开窗想透透气,谁知道刚开窗就从外面飞进来一支箭,喏,就是那个屋顶的方向,我隐约看见好像有个人影,然后就是一箭,接着我就跌倒了... ...”他似乎完全没注意聂羽襄说了什么,他说得很着急,就像害怕自己如果说得再慢一点就会忘记了其中的细节。

    “不可能的... ...如果是慕流云,为何不在折桂楼动手?那里我们简直是插翅难飞... ...而且,遇刺的只有你和淳于大人——他被一箭穿心,你却仅仅是肩头中箭... ...且不说他们为何只针对你们两人,同一批人... ...难道身手会差这么多?”

    “这... ...这我怎么会知道,也许是因为他离我太远... ...但是行凶之人确实是从窗外放的冷箭!你不是说过,那个什么锋镝营?!”

    “你确定?”

    “当然,绝无差错。”

    “既然如此,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陈爷,喝了这一杯,好好歇息吧... ...”聂羽襄语带惆怅面露哀戚,再递过茶杯时稍稍偏了偏自己的脸,以免陈驰看到他泪光隐隐的眼眸,但他却藏不住微微颤抖的指尖。

    “聂爷,你什么意思?”陈驰感到聂羽襄有些不对劲——但他实在是太渴了,接过那杯茶就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

    聂羽襄不再说话,他静静地看着陈驰,看着他眼耳口鼻嘴都开始渗出丝丝缕缕的血迹,他的眼珠先是呈一种不自然的粉色,然后越来越深。

    片刻之后,他手中茶杯就当啷一声摔在地上砸的粉碎,此刻他的眼睛已经赤红一片几欲暴突——他想喊聂羽襄,张开口却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声,只能咯咯咯得抓挠着喉咙,任由血沫不断从嘴里涌出,他的一张脸很快憋得紫黑,片刻之后,便只剩抽搐。

    “要怪就怪你投靠吕家,不会择木的庸禽,注定命不长久... ...”

    “来人呐!快,快叫郎中!”

    唯一的活口也死了——郎中赶到时陈驰已经连抽搐都停止了,可能是因为不敢相信聂羽襄会杀了自己,他一双眼中血泪不干,死不瞑目。

    丘禾慌忙赶到驿馆时,看到的是坐在一旁魂游天外泪湿两腮的聂羽襄,和早就已经僵硬了的陈驰。

    “是宫里的炼赤心?”此毒为执刑司秘制,中者血脉暴裂五脏如焚,死状恐怖一如眼前的陈驰——丘禾以此送走的人多不胜数。

    “绝对不会错... ...”

    “他醒来以后都跟你说了什么?”

    “他一口咬定是锋镝营所为... ...”

    “哼,我就知道... ...以你的聪明,想必也猜到了吧?”丘禾突然反问聂羽襄。

    “... ...是,他的伤实在太轻了,简直像是故意留的活口... ...一个证明刺客是来自外面的活口... ...”聂羽襄自然早就识破玄机,只是有些话只能在合适的时机说,有些事只能在合适的时机做。

    “所以,是你下的手?”丘禾不再兜圈子,而是直接刺破了聂羽襄本想极力掩饰的秘密,可是他的眼睛里除了质疑和指责,好像还有点别的东西。

    “... ...我就知道瞒不过你,他太大意了... ...哪有人刚醒来就思路如此清晰的?我本来不敢确定... ...但是... ...可能他觉得我是咱们之中最无能的吧... ...他必定投靠了吕家,小丘,我... ...”聂羽襄惨然一笑后随即坦诚真相,他一直以来就不是个擅长撒谎的人——盯着自己颤抖的双手,那上面好像有血,聂羽襄似乎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 ...我知道,在平京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不告诉你们只是时机不到。而且他对我... ...另有用处,不过算了... ...你做的没错,可是你必须记住,他是被你揭破身份畏罪自尽的——他,就是刺杀淳于孚的元凶!记住了么?”丘禾双手扶着聂羽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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