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笳催夜雨 第二十三章 司徒靖
胡笳催夜雨 第二十三章 司徒靖 (第3/3页)
献起了殷勤。
“太后可听说过闹得满城风雨的红袖招?”
“就是那个残杀妙龄女子的采花贼?他和罗恒有什么关系?”
“太后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红袖招残杀女子不假,采花却是不然,被他所杀者俱是清白之身,”司徒靖顿了顿,暧昧的十指流连于淳于瑾莹润的足踝,看到后者嫣然一笑后才又缓缓说道,“您就不奇怪是为什么?”
“哦~为什么?”淳于瑾的好奇心似被勾起,略微探身,已是春光无限。
“天下男子哪有不好色的,面对宝山空手而回的不是呆子就是有病,”说完他瞟了一眼淳于瑾,手下的劲力也稍稍重了两分,而对方似乎是没注意到这犯上之举,“红袖招其人机敏狡诈,自然不是呆子——所以微臣一直怀疑,他有病,那里有病~”
“天下男子也不是都像你这般不堪吧?”淳于瑾最大的魅力,就是可以雍容华贵地风情万种。
“太后... ...”
“小滑头~人都走光了,还拘着?”
“掌嘴,掌嘴,看我这记性——瑾姐~”
“哼~!接着说呀?”
“前几天,我无意中发现罗恒有伪造懿旨偷出禁宫的行径,而最近的一次恰恰适逢红袖招犯案,于是我就把他出宫的时间和案发的时间一一对比,结果发现分毫不差!也就是说,罗恒,就是红袖招!”
“什么?!宫里竟然出了这么个凶徒!”
“谁说不是呢,想想我都后怕——瑾姐如此国色天香,还好有宫獒日夜护卫,否则... ...”
“啐~没正经,那现在进展如何?”
“十日之内,必有佳音——看在我这些日子如此辛劳的份上... ...?”
“哼~谁知道你是为了我,还是听命于吕放那老匹夫... ...”
“冤枉啊~那老匹夫我一向是阳奉阴违——这些天为了替瑾姐你探听虚实,险些连性命都丢了,姐姐就不打算好好补偿补偿我?”
“呸~贫嘴——凭你还抓采花贼?你便是这天下头一号的采花贼!”
“嘿嘿~谢太后赏赐微臣天下第一采花贼——今日便是死,臣也必当奉命~”
“啊~呵呵,讨厌~!!”
... ...
春风搅扰翠绡纱,窃步狸奴戏锦霞。婉转莺声羞燕语,相思雨落溅桃花。
司徒靖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这个秘密,即便是梦中。
大多数人对于他以色侍人的调侃仅仅是私下里带着几分嫉妒的奚落,他也经常对此一笑而过——越是表现得毫不在意,便越是没人信以为真,但是假象之中包裹的却往往是真实。
“司徒兄... ...这几日你扰得平京男子人人自危,可是那红袖招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蹇衷面带焦急之色,毕竟这几日搅闹京师他也有份参与——若然抓不到罗恒,那他也要牵连其中,论罪非轻。
“蹇兄稍安勿躁,我估计这几日他就会有所行动——今夜,我们继续玩蠢贼倒采花~”司徒靖的笑脸上春风洋溢,可在蹇衷眼里简直比哭还难看。
又是一个如水凉夜,司徒靖继续打扮成他心目中风骚的采花贼在屋檐之上飞驰——蹇衷则抱着自己的朴刀隐蔽在暗处伺机而动,司徒靖的身影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的视线。
这出闹剧已经持续了十多天,司徒靖说这几天晚上行动时,他明显感到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危险气息总是萦绕四周——他可以肯定,那是某个恼羞成怒的凶徒所散发出的杀气。
“嘿嘿,小哥~陪大爷我玩玩啊~”司徒靖又找上了一个目标,最近平京城里红袖招失心疯的传言甚嚣尘上,他其实什么都没有做,但是其嗜好男风的事已经传得绘声绘色——谣言,往往就是开始于一点点的真相,然后在口口相传之中与出发点彻底背道而驰。
这一次却很奇怪,这个一身青衣的汉子却并未如之前一般狼狈逃窜——他仿佛没有听到司徒靖的轻薄一般继续往前走,丝毫不见慌乱。
司徒靖知道,目标终于按捺不住了。
因为没有在宫廷之中生活过十几年的人,绝对不可能有如此规矩的步伐。
“哎~小哥,别急着走啊~”他伸手搭上对方的肩膀,这个险必须冒,此时若是过于谨慎则会惊动对方,以至功亏一篑。
司徒靖的左手搭上去的一瞬间,对方却后发先至——先是右手如疾电扣住了他的脉门,然后左手向后反抓上臂!
这人转过头时,司徒靖发现他还带了一张面具,果然是谨慎入微——但这武功的出处却无法掩饰,正是宫獒们那擅于分筋错骨的利爪。
司徒靖并非庸手,左臂被制本来就在他意料之中——所以他当即一个鹞子翻身,凌空疾转之势逼得对方不得不松开了手。
“好小子!敢跟我红袖招动手!看我把你就地正法!”近乎于嚎叫的一嗓子显然是说给蹇衷的,司徒靖不是个喜欢冒险的人,他宁可拖延时间以众欺寡也绝不冒险恃强凌弱。
对方显然有所怀疑,但四下环顾一圈并无异样之后,还是以挟风掣电之势扑了上来。
司徒靖从没体验过的压迫感如潮涌来,他甚至好像从对方的面具下看到了一抹狞笑。
“自作聪明,枉送性命!”
声音娇柔阴鸷,确是阉人独有。
注:香水行,民间对于浴堂或开设浴堂者的旧称,最早见于我国宋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