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笳催夜雨 第五十二章 叶浚卿

    胡笳催夜雨 第五十二章 叶浚卿 (第2/3页)

    “既然人醒了,那就劳驾二位请吧。”叶浚卿转身打开了门,若不是因为人命关天,他可能早就把这两人赶了出去。

    他一开始就觉得两人不正常,而在帮着老头把年轻人抬进屋之后他更确定了这一点——老头自始至终一直笑吟吟地守在年轻人身边,枯瘦犹如干柴的手在对方周身不断地摩挲,眉宇间掩饰不住的关切和周身散发的猥琐让他觉得这两人之间必有苟且。

    看着眼前两人对视的样子,叶浚卿恨不得立刻把那床被褥拿出去烧了。

    “多谢... ...这位兄台,怎么称呼?”沈稷只记得恍惚间回到了荆溪口,他又看到了身边那些熟悉的面孔,可段归的大军终于还是举起了屠刀,他们再次一个个地倒下,而这一次,沈稷有鹣鲽在手!

    可是无论他杀了多少人,吴军依旧源源不断地扑上来,终于他看见了段归,之后百劫残生如狂风骤雨袭来,将他和吕恂一样抛上了半空。

    “在下姓叶,双名浚卿,二位没事的话,请走!不送!”叶浚卿皱了皱眉,再次送客。

    “这位小哥,近些日子以来你自颈以上,耳目口鼻之间是否常有麻痹不仁,间或头重头晕,且有头皮顽厚之感?白日口舌不仁,不知食味,而每到子夜都会耳鸣目痛?鼻闻香极香,闻臭极臭,可对?”长孙惧起身作势欲外出,却一边走一边兀自喋喋不休。

    沈稷自然不明所以,但叶浚卿却了然于心——这老不正经的竟然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症结!

    “哼,是又如何,不是又怎样?”既然症状全中,那么就不可能是信口开河,叶浚卿先是眼睛一亮,须臾之间便又恢复了一脸的不屑——他知道对付这种喜欢装神弄鬼的人,你越是急切求他,恐怕越难如愿。

    “呵呵,老夫是看在你帮了我们一把的面子上随口一说,你既然不当回事,那老夫走就是了——沈稷,扯呼~”长孙惧开口招呼沈稷,沈稷本能地翻身下床却惊觉身轻体健全不似有内伤淤积之状。

    “淤血一早就排出了体外了,加上老夫适才以掌力揉捻你周身大穴助你行炁疗伤,现在你不仅没事,功力也该小有长进。”长孙惧一边说一边斜眼瞥着叶浚卿,脚下却丝毫不见放慢,转眼左脚已经迈出了房门。

    “老先生留步!”叶浚卿终于按捺不住出言挽留,紧接着他突然撩袍跪倒,直接叩首行了个大礼,倒是让长孙惧和沈稷都为之错愕,“求老人家指点迷津,在下本是广昌府的举子,约好与友人一同赶考本次恩科,可是行至山阴却身染怪疾... ...所有症状正如老先生所说分毫不差,先生既识此病,自然也可手到病除——求先生垂怜!”

    叶浚卿这病颇为怪诞,多少郎中看了都不见起色,最初几天他头痛欲裂几乎无法下床,甚至一度昏迷不醒,客栈老板也为此慌了神,生怕他死在自己的店里便贴钱把他送到了法源寺的客房暂居——说来也怪,旁人闻之非颠即狂的经咒却可以压抑他的症状,于是他索性便搬进了比丘们居住的精舍。

    可是朝廷不会把考场安排到山阴,更不可能安排一个比丘随侍在侧给他念经,于是朋友不得已只能动身启程,留他一人在此每日嗟叹。

    “呵呵,怎么这么快就屈膝了?不过老夫我还就欣赏你这种能屈能伸的人物,过来!我给你把脉!”

    长孙惧的二指一搭上叶浚卿的寸关尺,老头的脸色便是一凛,随即一改刚才的轻松转而正色问道,“你吃过什么药?!”

    叶浚卿看老头脸色乍变,也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苦思良久他实在茫无头绪,只好怯生生地回答,“没、没吃过什么药啊... ...就是刚开始以为是偶感风寒喝了两剂柴胡汤... ...先生,您看我这,还有救么?”

    “有~救~吗?!”长孙惧吹着胡子瞪着眼,仿佛随时准备拍案而起的样子伸出一根手指颤抖着直指叶浚卿的脸,“为什么不继续喝!”

    “你发病之前是不是喝酒了?之后还醉卧街头湿了一身的露水?第二天就开始涕泪不止?”

    “你体质阴寒,最忌寒露,可偏偏风邪入体,加上饮酒之后血气上冲引寒邪入脑,中了风悸!”长孙惧摇摇头,然后颇为惋惜地说道,“本来柴胡汤也算对症,坚持喝上些日子就算治不好也不至于搞成今天这样... ...可你为了镇痛,是不是用了那东西?”

    叶浚卿闻言一惊,自己不欲人知的秘密被揭穿,这令他羞愧难当,确实,为了镇痛他用了“泉台氤氲”,开始效果拔群,可渐渐地三五天之后就完全没有任何作用了,好在他悬崖勒马并未成瘾,但自此头痛却是越演越烈。

    光看他的表情,沈稷便猜出了八九分,原来这个其貌不扬的糟老头子还真的是个医道圣手。

    “那东西只能麻痹人的五觉,实则是在加重你的病情,如今风涎入脑,恐怕要伴你终生喽...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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