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苍记事之十二 胡同

    文苍记事之十二 胡同 (第3/3页)

    你可能永远做不了至高的宽容者。不过不会有人觉得这有什么了不起,更不会有人从心底涌出一丝失败感,因为他们没有察觉,没有察觉到已经丧失了某种资格。

    尽管这个资格影响不了一生,但,无就是无,如此的答复恐怕不能给人深刻的印象,那请容许我说:你身上已死了一些隐形的器官。

    当然它们死了对你来说或许是无关紧要的事,不痛不痒,就和剪指甲一样,反倒舒服,令人愉悦。让某些人失望了,我是极为在意这类东西的。

    你们看不到,我能。我可是连心中的死胡同都看得一清二楚的人啊。虽然我近视,却还不瞎,虽然我不说话,被人说像个死人,手脚却还大致能动,头脑还能思考,魂还在。

    魂很奇妙,它是人身上唯一能穿透死胡同的东西,即便唤出魂来拥抱阳光所付出的精神痛苦是肉身痛苦的千万倍,我不惧。

    一个阴暗之人,还有什么是他怕的呢?又或者说他什么都怕,却也都不怕。怕与不怕之间才多了一个字,必要时能相互转化。能战胜孤独反其逆行之人,必是伟人。伟人亦不一定要出名,心灵伟大,人亦伟大。

    一生孤独的人所历经的寂寞足以把一个乐观者逼疯,噢,或许不止一个,说不定是一群。看来我不是讨厌胡同,反倒是敬畏它,视它如知己。

    只因,它不是真正的胡同,它让我失去了很多,得到了很多。

    失去的,是本我的真实。得到的,是真我的形神。

    我明白我似乎并不孤独,起码还是有几个谈心的朋友的,我只是觉得孤独。

    但真正的孤独者从不说孤独,从不承认孤独,这或许是两种孤独的境界。我正在尝试另一种的转换,在这之后,我便再不言孤独。——文苍后语

    2016年4月29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