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2章访

    第0272章访 (第3/3页)

到过这里?原来如此。”李元丰慨然万千地环视着房间。

    …………

    “你知道李语是一个怎样的人吗?”

    劫达老人将茶杯上的盖子拿开,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李元丰歪着头:“这个………”

    …………

    “他是三十年前最超群的造屋人,这一点,没有多少人知道。”

    …………

    “那李语是一个什么样的造屋人?”

    “要是说起来,话可就长了………简单地说,他是一个十分愤世嫉俗的人。”

    “愤世嫉俗?”

    “我说得可能大作了点。”劫达大士顿了一下,慢慢地,给茶杯盖上盖子,“至少他很是讨厌当时正在兴起的各式新造屋,这是没错的。不光是造屋,他还讨厌不断失去原本样貌的天下———进而,他还厌恶起自己,觉得自己也卷入到其中。”

    “是这么个人。”

    …………

    “这些只不过是像我这样的旁观者张口解释的,说不定他本人并没有那样想过。在我看来,他的志趣也许就是孩童时代的泥巴造物,不过换了一种方式。”

    说完,老人独自窃笑。

    而李元丰却满脸肃然地探出身。

    …………

    “除了那个老宅子,当年他还造了什么样的屋子呢?”

    “全都是些不大合用的屋子。”劫达老人冷淡地说着,“没有大门的房间,上不去的楼梯,一无所是、九绕十拐的石子路等等。正因为如此,没有几个屋子能保留到现在。”

    “原来如此。”

    李元丰独自一个劲地点头。宋大白听着两人的对话,微微有些发楞。

    …………

    那个叫劫世的小女孩端着茶水,进来了。

    她把茶水放在三人面前,正准备出去,被劫达老人叫住了:“你就呆在这里。”

    女孩一点也没生气(看起来倒很开心),笑笑,拉出墙旁边的木椅子,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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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李语大士隐居后,还和您老有书信来往。”李元丰继续问着。

    “是的。偶尔通通信………也就是这个样子。”

    劫达乐然然地喝着孙女为他沏好的茶水,突然很小心地看看李元丰和宋大白,“你是叫李元丰吧?你说自己是十里城的府长。那你为什么特地跑到我这里来,打听他的事情呢?”

    “是个人的兴好。这样回答行吗?”

    “可以。这样回答可够简单的。”老人大声笑起来,满脸都是褶子。

    …………

    李元丰坐正了,喝了一口旁边的茶水,“那么,大士,现在我们就进入正题。”

    “我尽量回答你的问题,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

    “三十年前,当李语隐居起来后,您还和他保持着书信来往?”

    “是的。”

    “您老知道他当时正在造屋吗?一个叫狗肉坊的房子。”

    “这个………”老人第一次无话可说。

    …………

    李元丰继续问下去:“您知道那个宅子的事情吗?”

    “哈哈。”

    老人放下盖子,正准备拿起茶水杯,听到李元丰的问题后,手在半空中停住了,“太让人高兴了。今天不仅有年轻人来,过往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地蹦出来。”

    “哎?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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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从头说起比较好。”劫达说,“那是我和李语第一次相见,他比我小九岁———那年,我还是白玉学堂的学子,在结业的同时,还参加了一个故事大会。”

    “故事大会?”

    “那是我和李语第一次相见。我对写故事蛮有兴趣的。”

    …………

    “李语也写故事吗?”

    “他呀,怎么说呢?常常写神话之类的东西。和我写的故事之间,完全没有相通之处。”

    “哦,是神话吗?”

    …………

    “而且,他还常常看老旧的破案故事,就像一个平平小侍卫,横空出世,三步破悬案,五步踏青云。不知道他自己写不写。”

    “原来如此。”

    …………

    “那———那老宅子是怎么一回事?”

    “这事啊………”老人闭上眼睛,呼口气,一下子压低嗓音,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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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成为大士后,同在京都的妹妹也怀上了。不幸的是,她生完孩子就亡身了,李语便将那个孩子收为养女。过了一段时间,李语便和告诉了我,说他想盖个独合院。”

    …………

    “后来———那个独合院完成的时候,大约正正是三十年前———是那个时候,来了一封邀请我去参观的书信。”

    “什么地方?”

    李元丰极其小心地提出问题,“那个独合院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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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阿寒。”劫达回答说。

    顿时李元丰眼睛一亮:“阿寒?是极北之地———阿寒湖的阿寒吗?”

    …………

    “听说李语本来就出生在阿寒湖边的川路一带。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会选得那块土地。”

    …………

    半个月前,刚上任的宋大白曾四处巡查,去过阿寒湖附近,那里确有一条叫川路的街道。顺着川路往北走上一个多时辰的土路,就可以到达阿寒湖。那附近到处都是没有人烟的森林。

    …………

    “是阿寒吗?原来是那儿。”李元丰摸着尖下巴,嘴巴里反复念叨着那个地名,“您老去过那个独合院吗?”

    “独合院建成的那一年或者是再后一年,我受到邀请,去过一次。那个独合院位于川路和阿寒湖之间的一个深山老林里。”

    “你知道准确的地界吗?”

    “那我可想不起来了。”

    “您还记得那是个什么样的房子吗?”

    “相当壮观、别致。”

    …………

    “当时那个独合院还不叫狗肉坊吧?”

    “这个名子,我没有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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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顶上是不是有一个狗形的风标布呀?”

    “狗形?那就不能说是风标布。”

    “对,对,应该说是风标狗。”

    …………

    听着李元丰面目肃然地说话,劫世咯咯地笑起来。

    劫达瞥孙女一眼,眯起眼睛。

    “你一提醒,我也觉得好像有那么个东西………”

    …………

    “您进去屋里看过吗?”

    “没有,我没进去。”

    “是吗?———当时您碰见李语的养女了吗?”

    “那时,她还是个四五岁的孩子。叫李子,对,就叫李子。”

    …………

    李元丰喝了一口茶水,半天没有说话。

    老人正在挪动茶杯盖子,越过他的肩头,李元丰看着光亮大好的窗户。

    外面好像是后花园,盛开着的淡紫色紫阳花在雨中摇摆着。

    …………

    “您最后见到李语,是什么时候?”

    过了一会,李元丰又轻声问起来。声音太小了,劫达老人手捏着茶杯盖子,大声地嚷着:“你说什么?”

    …………

    李元丰又问了一遍,老人点点头,回答说:“去过那个独合院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您知道李语和他的养女后来怎么样了吗?”

    “不是很清楚。有时过好几年,我们才偶尔书信来往一下。听说他在钻研什么,再后来………就音讯全无。除此之外,我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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