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7章
第0317章 (第3/3页)
大财主啊,每天大鱼大肉,身上大金衣裳,吃的饱饱的,穿的好好的,咱们兄弟却是嗑风吃土………人上人呐,可了不得,没办法,只好找你打个秋风,借几十两银子给咱兄弟们使使。”
打头说话的是一个面相最年轻的小年轻,估摸着不一定有二十,年纪很轻,脸上邪气却是最足,一开口说话,就是要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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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一句,那小年轻一歪嘴,笑说:“完祖,告诉东主咱们的来头。”
小年轻边上一个女子向前一步,大声说:“此路不开,钱银自来,咱们是附近山寨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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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三虽然害怕,还是上前一步,怒说:“你们这不是公然劫道,报上差府,打一通板子,撵到城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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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三的话,只惹得众地痞一阵晒笑,先头说话的那小年轻歪着嘴,笑着上前说:“打板子是咱们的事,卫东主你只管掏钱,若是有本事叫人现在就拿了咱们,打一通皮开肉绽,那是你们的本事。”
卫布善微微一笑,右手伸到袍子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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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地痞以为吓住了这个小财东主,看着卫布善要掏银子,脸上均现出得意笑容。
岂料卫布善掏出来的却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尺把多长,卫布善拿出来就取下铜柄,现出锋锐的尖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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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银子,可以。”
卫布善还是笑眯眯的,他盯着那个年轻的地痞,一字一顿的说:“人家叫你来,不过是吓唬我,动起手来,有亡有伤,后果你真想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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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轻地痞一看匕首,脸色就变的阴沉。
这几个地痞和各方的打行恶少一样,都是生存在规则边缘的人物。打架斗殴是小事,刀头见红的事也不是没做过。
———诸如劫道勒索,坑蒙拐骗都是常有的事。
卫布善的匕首,地痞们并不怕,忧心的是卫布善那决绝的态度。
地痞是每日和人动手的人,对方是虚张声势还是真的有一拼的决心一眼就看的出来。
———眼前的卫布善,脸上神色虽是非常从容,那种骨子里的劲儿,在场的地痞都感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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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东主,不过几十两银子的事,扯什么生啊亡的。”年轻地痞阴阴一笑,上前一步,劝说:“放下刀子,有话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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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布善一笑,摆弄着匕首,说:“你再上前一步,就得见红,只不知道是你的还是我的?实说实说,我从小也和武师学过几天,不是手无四两力,可以任你们欺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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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世的大家族,的确有叫子弟习武的家风,这年头的大商家,不仅雇佣武师护院和护送货物,也教授自己家族的子弟习武。为强身、也为防身。
而在这些个地痞眼中,卫布衣就是个活生生的富家二世子,所以卫布衣这般说,显然是吃准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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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布善的架式也是习过一两招的。
两腿开立,下盘很沉,手中匕首握的很紧,没有颤抖和慌乱。
四个地痞都面现犹豫,不是他们胆怯,只是今天的事弄到出人命,实在是划不来,不值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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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不到二里地,在立陵城南街的一处巷子里。
金二福和吴大二人正坐在金家的偏厢房里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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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完了。
房里点着两只火烛,往常点的菜油灯倒是没点,嫌烟火气太重。
桌上摆的白萝卜条,花生米,两人喝了三杯之后,金家娘子端了一盘煮的大烂的小鱼上来,热气缭绕,肉香味惹的在一旁玩耍的几个小孩一阵猛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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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笑说:“嫂子也上来吃一杯酒,叫侄儿侄女们也来吃点。”
金家娘子当然不吃酒,不过倒还有心叫儿女们上来吃点鱼肉,看看金二福脸色不大好,也是赶紧推辞,带着小孩到厨房用鱼汤泡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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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喝口酒,叹说:“不成想,金哥你现在过的这般节省了。”
金二福看他一眼,说:“你倒是阔气,每日大鱼大肉,可置起什么产业了?”
吴大放下筷子,笑说:“我倒是想,可这几年店里都不见起色,没有分红,我拿什么置业?我可不比金哥你,当年跟着张老太爷早,早早置下不少田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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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二福摇头说:“是置了个山庄子不假,可这几年的年成,不提也罢。”
当初太爷———张老爷子在时,商号生意好,金二福当时是三掌柜,每年也分得百十两银子,积攒了下来,跟着太爷在西岭村沿着大海一带买了不少地,虽不能和别家那大几千亩的产业比,好歹也是挣下了良田,自家的日子也过的非常红火。
可惜好景不长,现在店里生意难做,更要命的是天时不好,田亩出产年年减少,金二福又不是心狠的人,忍不下心叫佃户卖儿卖女,这般就只能减少租金。
———这样一来买下的庄子无利可图,反要赔不少精力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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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金二福脑袋空空,他要的就是摆脱自家的困境。
“等想法子吓了东主,叫他不敢再来店里,老张那边由你去说………就当是凭空得了一万两的银助,到这般地步大合胜只好叫我们三人顶下来,实话说我手头无太多银两,我是准备将所有庄田都卖了,老张手头有不少,倒是你要早早想法子才是。”
吴大眉眼一动,笑说:“我手虽大阔,其实还是攒了些银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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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二福点点头,又说:“等赶走了东主,下一步我找我那老叔买粮,好歹有利可图,再下来我要多跑些地方,自己每年好歹能收一些粮食才是真的。”
吴大就知道金二福除了找张家之外,也有另外的打算,自己收粮也是条路子,只是要辛苦,而且要对付地方上的恶狼,有些事,不是捧着银子就能办好的。
只是这话不必多说,吴大看重金二福的就是能搭上张家这一条线,张家可是身家几百万两的超级巨富,银子多了,势力就大,搭上张家,日后前途自是大好。
两人说到此,话头也差不多了,金二福也不怎么吃菜,只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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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知道他的心思,劝解说:“老金你也不必这样,咱们虽做的事不大妥当,其实倒真没坏心。东主太年轻,只是个冤大头罢了,没个顶门立户的人,这生意怎做?更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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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叔。”
吴大话没说完,有人推开房门,直接一脚踏了进来。
“吴丰来了。”
吴大眼中波光一闪,指着自己边上,笑说:“坐下来吃酒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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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不敢当,不喝了。”吴丰,也就是那个年轻的地痞。也是这一次行动的头目,脸上一脸愧然,站在门口低声说:“事没办好。”
“咋了?”吴大说:“没见着人?”
“见着人了,却不曾将事办下来。你们那个东主,年轻胆却大,不像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有一股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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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金二福腾一下站起来,诧说:“你们和他动手了?”
“没有。”吴丰赶紧摇头,说:“老叔再三交代,绝不能和东主动手,他掏出刀子来要拼命,咱们就没办法,只能赶紧走了。我寻思要给老叔交代,这才赶紧奔这边来。”
“竟然如此?”
“怎么可能?”
金二福和吴大一起诧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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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几日都是紧看着卫布善的,这位东主说是个呆子人人都知道,居然随身带着匕首,还敢拼命,连吴丰这种地痞都迫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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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糟了。”
两人彼此对视着,都看出对方眼中的苦涩之意,吓不住卫布善,没有由头继续摆布下头的事。
张元宝定然更加不会和他们掺合,赶走东主,自己另起山头的打算,算是彻底完了!!
吴大心里一阵大幸,还好自己来此之前跑去和东主点过几句话,想来就算这事不成,东主面前,还有自己的一点退步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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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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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立陵城境内之后不久,李府长便让陪堂王十和安岩之率领数十弓手和侍卫前来迎接,声势极其浩大,便是有心截害,那些人也不敢再现身。
冲击差府大队,这跟逆反没什么两样,只要书不饥脑子没被门挤过,就不敢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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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箭等人见到宁逍自然是开心不已,更重要的是,宁逍既然召唤他们,就意味着宁逍要有大动作,这些人心下也是激动不已。
农不丰被送进了府长官邸,宁逍早就召集了医馆的老大夫,第一时间给农不丰查验是何种毒药,以便救治,只要能够救醒农不丰,事情也就成了一半了。
农李氏带着家眷守在门外,李陌一也帮不上什么忙,便先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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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寒早就收到消息,与弓手李木一道来到了府长官邸,见得李陌一手臂上又添新伤,赶忙帮忙清洗和敷药。
李陌一收拾停当,换上干布的衣裳,便躺在卧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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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负伤之痛,也使得李陌一模模糊糊记起了许久之前的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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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之前每一次的穿越,都只得一白昼的时间,好似冥冥之中某个定数………
而最后一次的穿越,却仿佛时间消失了一般,至今仍如是………
李陌一翻了个身,月光撒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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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结果倒推回。
简单来看。
结果不同,则不同。
也就是说。
———最后一次穿越的情形和前几次乃是有不同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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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来看。
二者之间的不同之处约有两。
———其一:赵老爷子经手过古书。
其二:小腿迎面骨上的伤。
…………
最后一次穿越前,那般痛苦李陌一至今不忘。
———全身上下如同千万只蚂蚁一齐撕咬,奇经百脉寸寸炸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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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那伤吗?
…………
回记往事,李陌一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那伤是怎么来的?
是被什么砸的来着?
好像是在一个村子………
…………
那个村庄叫什么来着?
为什么要去那个村?
好像有条河?
大全………刘大义………
…………
那个男人?
摔了一个跟头。
他手上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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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陌一恍然睁开了双眼,瞧了眼天上的明月,只觉今晚的一切,格外的合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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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
邪物,腿伤,剧痛,穿越,空生。
又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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