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这是我死的日子
7这是我死的日子 (第2/3页)
在我看来,那时候地球已经不存在了,只有一个亿万躯体缠绕而成的怪球。”
麦爷打了个寒颤,蓦的瞪大了眼睛,紧张地左右张望着,“鹰,怎么突然间这么黑了?不对,我眼前一团漆黑,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我抓住他胡乱抓摸的双手,温和地低声回应:“我在这里,你安静一下,眼睛放松,一定会没事的。”
稍停,麦爷一声绝望的长叹:“鹰,我完全瞎了。”
他的黑眼珠正在迅速缩小,直到成为寄生在白眼珠上的极其微小的一点。
“带我走吧,带我走,这个世界太恐怖了。鹰,只有你能救我,快带我走,它们无法被消灭,反而会无限次地复制、繁衍、生长,就像灌木丛上的小叶蚜虫一样……”他语无伦次地胡乱嘟囔着。
“它们是谁?那些躯体是什么?”我压低了声音,第六感告诉我,麦爷的一切变化都是从龙象女出现的奇异夜晚而出现的。
“它们是……”麦爷的双臂倏的一振,挣脱我的双手,腰背一挺,嗖的弹了起来。
我不敢怠慢,紧跟着跃起来,右掌“啪”的一声拍在对方头顶百会穴上,左掌几乎在同一时间无声地抵在他的胸口膻中穴位置。
“告诉我,它们到底是什么?”我沉声低喝,回声嗡嗡直响,震得窗子上的玻璃哗啦一声颤抖起来。
麦爷已经完全在我掌控之中,但我却探测不到他的心跳,只能一鼓作气地将内力两路输送进他的身体经脉里去。
小客厅的门无声地开了,龙象女静静地站在门口,面色如无波秋水般沉静。
“啊——”麦爷又是一挣,身子骤然一旋,陀螺一般矮身飞转。那是他从巴西搏击术里偷学来的武功,专门用来避敌撤退的。
我只得放手,凝神戒备。
“不必挣扎了,一切命运,尽在罗盘之内,逆天抗衡,有用吗?”龙象女笑了,双掌合在胸前,结成了泰国佛教里正宗的“大觉悟去烦恼印”,神情立刻变得凛然**,不可侵犯,如同庙宇大殿里的正座菩萨一般。
麦爷发出一声尖啸,从腋下、腿弯两处射出十几道寒星,叮当碰撞着交织成一张光幕,向我跟龙象女这边笼罩下来。降头师以蛊术、巫术、驱虫术见长,但他们每个人的武功也很了得,都有自己的独门秘技。
“小心,他发疯了——”我闪在龙象女前面,手里早就抓到了矮桌下面的一条色彩斑斓的丝巾,唰的一声抖开,当空一舞,将射来的暗器挡开。
当务之急,是要把麦爷控制住,免得他伤人伤己。在这里,我的确犯了一个相当大的错误,因为麦爷说的话里,已经把所有怪事的起源指向龙象女,我真正该做的,是弄清她的来历,从她身上找到答案。
麦爷说的“纠缠的躯体”这一段话,让我记起第一次与米兹进入沙漠时自己出现的短暂幻觉——深不见底的坠落过程,极遥远处,是千万条纠缠在一起并且蠢蠢欲动着的怪物。我很清楚它们不是蟒蛇一类的普通地球生物,而是我之前从未见过的东西。
“冷馨正在向它们的怀抱中落下,很快就会……”我身不由己地打了个寒噤,不愿意再次回忆下去,“那么,龙象女在麦爷的异变中又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他没有发疯,这只不过是降头师临终前的最后挣扎罢了。这个世界你一点都不了解,最好不要妄作猜疑。”她冷笑着推开我,一直走向麦爷,然后两个人近在咫尺地对视着。
麦爷的白眼珠瞪到了极限,好像马上就要从眼眶里弹出来一样,万分狰狞。
“我是你的弟子,所以,将所有的思想衣钵传给我,是这一行的规矩。你死,我生,然后地球人都会知道,麦爷大降头师将永生不死,他的灵魂插着死神的羽翼,永远活在埃及大漠的上空。这样——不好吗?”龙象女张开双臂,向前踏了一大步。
“你是……你是……你是……”麦爷大叫起来,紧张地后退三步,砰的一声撞在窗台上。
“我即是你的后世,降头师代代延续、薪火相传,来吧,来吧——”龙象女的双掌霍的一下贴在麦爷太阳穴上,立刻闪出一连串噼噼啪啪的蓝色静电火花。
她比麦爷矮一头,所以我能越过她的头顶看到麦爷的表情。一瞬间,麦爷咬紧了牙齿,腮上的肌肉古怪地虬结起来,显示出正在经受一种严酷的折磨。
“放开他,他的情况很不妙!”我知道麦爷需要帮助,但却不是她这一种。
龙象女并没有回头,当我腾身飞跃过去,左掌拍向她肩头的时候,蓦的感到一阵强烈的电击感传入掌心,半边身子倏的麻痹起来。假如仅仅是人体静电的话,只会啪的闪过一道火花就释放干净了,而现在我感到的却是被正常市电击中后的灼痛。
我们三个古怪地站成一排,掌控一切的,已经由麦爷变成了龙象女。
裤袋里的电话响了,那是我刚刚拨叫过的号码正在回拨,但我却无法动弹,木立在当场。
“兵人?”龙象女扭回头来,双眼光芒灼灼,精神提升了数倍。她的双唇鲜艳欲滴,让我不期然地联想到刚刚吸食饱了人血的怪物。
“这是……我死的……日子……”麦爷摇摇晃晃地倚在窗台上,脸色惨白,立足不稳,慢慢地滑落在地上,双手抱住膝盖,瑟缩成一团。
我身上的麻痹感消失了,顾不得接电话,立刻冲到麦爷身边,抓住他的胳膊,要拖他起身。
“我没事,鹰,不要管我。”他惨笑着摇头,把脸埋在膝盖上。
“他没事,我只不过是用自身的意念力量替他清除体内的心魔。电,是最好的除魔工具,你大概没事吧?”龙象女傲然冷笑着,仿佛不屑于我的无知。
我当然没事,确信麦爷还算清醒之后,立刻调整呼吸,接起电话,轻轻“喂”了一声。
“鹰?真的是你?真不该相信自己的耳朵。呵呵,能听出我是谁吗?”听筒里传来一阵银铃般的清脆笑声,一下子把我的尘封记忆打开了。
“汉娜,怎么会听不出来?”我的唇角忍不住有了笑容。
“我希望自己是一名失忆的‘兵人’,那样的话,心里会好受一些,不用再整天怀疑自己的身份了。”龙象女的脸色阴沉下来,转身走出小客厅。
“哎,等一下,等我一下,是什么身份并不重要……”麦爷强撑着站直身子,随即追了出去。看起来他的确没事,至少还明白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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