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帝皇山上

    十八 帝皇山上 (第2/3页)

你可知擅自靠近紫皇峰禁地,可是一样要上斩妖台的,”他说。

    “哼,本少爷委托妖皇山花钱收买的那几个凡夫都折在这个斩妖台上,这笔欠账本少爷还没找你们算呢,那些女童不过只是丢了一只眼睛,又不会丢命,”

    “师弟,帝皇山上的斩妖台可不是闹着玩的,凡人还有机会断头腰斩,若是妖孽,三年前一条鲶鱼怪在长江中吃了数十撒网捕鱼的渔民,最后被捉上帝皇山来,掌门有令,一报还一报,师弟你可知道什么叫一报还一报?”他问。

    “最多将这条鱼怪杀了让那些渔民家人来吃,说到底那条鱼怪也只是个头比寻常鲶鱼稍稍大些,可是也还一样是鱼,除了被杀了炖汤,还能怎样?”

    “炖汤却倒是一定,只是师弟也知,寻常厨子是怎么收拾一条准备炖汤的活鱼的,”

    “哦,该是用花刀在鱼身两边一片一片的细细划出薄片,再整条拎起来加黄酒入味,然后……”

    “师弟,那一日斩妖台上被放上了一个内中安装上几百利刃的鱼槽,将这只鲶鱼怪活生生扔进鱼槽之后,拧开鱼槽上的机关,机关开动之后,不到半盏茶工夫,再关停机关,将鱼槽打开,众人只见这只鲶鱼怪肚内内脏剖的洁净,肚外鱼鳞刮的洁净,鱼身被细细划成几百薄片,但是骨肉相连,未曾散碎,而且,如此切割之后,鱼怪根本就未曾断气……”

    “哼,如此残虐,仙华派自此可当真是会在江湖上声名远扬了,”他说。

    “没办法,若不如此,长江中的大鱼小鱼虾兵蟹将日日前去左近村镇中抓小孩子吃童子肉,那些被抓去的幼*童自然也是会被放砧板上碎尸万段,”

    “所以,师兄你这是在提醒本少爷,在帝皇山上的后厨中炖出来的鱼汤,喝了会做恶梦的了?”他问。

    “师弟放心,帝皇山是清修之地,后厨中从来只有青菜白粥,”他说。

    ……

    ……

    因为帝皇山上的不少弟子都是新近自山下左近村镇中招纳入门,自然并非人人都是家境富足,出手阔绰,所以一出手就是百八十两银子打赏的花水风颜在众位师兄弟中当然很快就成为了最受簇拥的一个,但是每日里眼见得花水风颜在帝皇山上如此招摇任性,沐水尘劫还是在忍无可忍之下让云水尘翊将他给关进了柴房中饿饭,总以为将他给饿个半死不活的,他心里也就没那么多尘心杂念了。

    不过没想到花水风颜虽然才来帝皇山上三月,平日里也未曾见他如何勤修苦练,身上道法却是渐长的连沐水尘劫都忍不住大惊失色,能以花水世家修炼之法将娲皇一脉功法修习的如此浑然精深,这在沐水尘劫看来确是深深有些让人心生疑惑,虽然早已看出他身内冰灵根之精纯,但是娲皇一脉的精深功法,却是和他身内让人匪夷所思的莫名根基浑然天成的让人望尘莫及,连身为娲皇殿又掌礼的柳金山都时常在眼中有意无意的泄露出来一丝无比羡慕嫉妒的阴沉眼神,而那些生性贪玩的少年弟子因为修行尚浅,现下还不能自花水风颜身上看出什么,仍然是一如既往的在他跟前殷勤讨好,甚至连一向自持稳重的云水尘翊也不例外,所以在被关进柴房中的那几天里,其实他根本就是一顿也没被饿着。

    后来因为云水尘翊和尘水云沧双双在自己跟前求情,沐水尘劫才非常不情愿的下令将花水风颜给自柴房中放出,其实是因为短短几日,他就在柴房中吃胖了一圈,沐水尘劫以为既然如此,不若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饿他两顿,让那些见钱眼开的少年弟子知道,他们背地里的欺天哄地,最后反而会一点不差的全都报应在花水风颜这位金主财神身上。

    所以在之后的将近半月时日里,花水风颜被关在娲皇殿中每天只能喝两碗清汤,虽然尘水云沧已经每日想尽办法的在清汤中加进去不少口蘑笋片,但是这半月里,花水风颜在娲皇殿中的日子过得显然还是要多惨淡有多惨淡。

    沐水尘劫因为修行日久,半月来自然可以在娲皇殿中水米不进,烟尘不沾也半点无碍,花水风颜心中却是一心惦记着昔日花水山庄中的珍馐玉肴惦记的几乎发疯,好容易盼到沐水尘劫大发慈悲的准许他可以自由出去娲皇殿中,立刻跑去山下村镇中的街边摊子上一气买下十几碗蟹黄酥酪,用小瓷罐子装好之后悄悄带回来帝皇山上,趁人不注意尽数掺进后厨房里热气腾腾的一大锅白粥之中,只等着午膳过后再来看看这个沐水尘劫的脸上颜色。

    (三)

    虽然说修仙之人不算和尚也不算道士,帝皇山上的修仙之人最多也只是挂个道士名号,但是因为修仙之人本就忌讳沾染荤腥,所以午膳时非但是帝皇山上众位门人弟子,就算是沐水尘劫,也一样是因为一时失察而在桌案前一碗蟹黄白粥趁热下肚,反而只有心思细致的尘水云沧,溘然察觉到碗中白粥异状,但是错就错在,他为什么非要在众人已经将碗中白粥吃下之后还执意要将真相说出。

    柳金山在众人之中第一个火冒三丈,登时间拍案而起,气势汹汹的闯进后厨房中将杨九安给抓来娲皇殿中当众问罪,杨九安本来就一直看他很不顺眼,在娲皇殿中大喊大叫着是柳金山栽赃诬陷,柳金山出身中原武林世家,而自己出身江南武林世家,两家在江湖上本来就一直有心争个高下,既然同行是冤家,柳金山他在帝皇山上又怎会对她客气,往日里他老爹绞尽心思的也没能在江湖上弄死自己老爹,他怀恨在心,这么快就迫不及待的要在帝皇山上想法弄死自己,替他老爹出气。

    “殿主,千万不要听他满口胡言,柳家和许家,在江湖上虽然南北齐名,但是长年以来家父是淮安一带总瓢把子,许老前辈是嘉兴一带大小七十帮会总舵主,两家在江湖上一直和气生财,交情匪浅,家父又怎会起心谋害许老前辈,”柳金山言道。

    “呵,柳家在淮安城中日日开粥棚,月月施粮米,结交天下豪杰,收留四方流民,在武林中声名显赫,江湖上自是无人怀疑柳家庄中那些阴暗勾当,柳庄主老奸巨猾,岂肯做赔本买卖,淮安城中日日前来粥棚吃粥的穷苦百姓无数,但凡是那些带着年幼女童前来吃粥的穷苦夫妇,柳家家丁岂肯放过一个,三两银子将女童自父母手中买去,转手卖去侯爷府中当丫鬟乐妓,至少三百两银子一个,柳家庄中到底暗地里豢养了多少江洋大盗和蛇蝎杀手,不然柳家庄银库之中堆积如山的金银珠玉是从何而来,难不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杨九安冷冷言道,“家父怕不是因为对柳家庄底细一向了如指掌,才如此遭柳庄主记恨,三年前家父在青城山上遭歹人行刺,身中剧毒银针,虽然侥幸保下性命却自此全身动弹不得,卧榻不起,九安因为心中怀疑此事和柳家庄脱不得干系,才在得知柳金山来帝皇山上拜师之后随后紧追而至,果然,若非他心中有鬼,也不至于这样急急想要置九安死地,”他说。

    “师兄说笑了,一锅蟹黄粥就要置人于死地,仙华派岂不是成了人人谈之色变的妖邪魔教,”清音在一旁忍不住清眸流转的冷然一笑,“不过是芝麻大的一点疏忽大意,到了师兄口中,掌门他却反倒成了凶狠残暴,滥杀无辜的邪魔至尊,”她说。

    “清音,少在这里煽风点火,今日你也曾去过后厨房中找金橘饼子吃,先想办法洗清自己嫌疑才是,”杨九安气忿,“日后若是一不小心犯到许府手中,你怕是连下跪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哎,凡人就是凡人,年纪大了脑子总是不好使的,连亲爹都能认错,你姓杨,你亲爹却姓许,清音怎么觉得师兄你这是痴呆病犯了,还不赶快回去吃药,”她说。

    “住嘴,九安是母亲改嫁许庄主时随母亲一起来到许府中的,许庄主并未让九安改姓,”

    “哦,原来是个拖油瓶子,难得你如此孝心,为了替许老庄主出气,一路追着柳金山跑来这帝皇山上,不过按照惯例,即是许老庄主生不出来一儿半女,许府的家产日后怕是也会被众多侄子觊觎,不会有半分家产落在你手里的,”清音忍不住一脸眉开眼笑的嗤嗤看在他脸上。

    “闭嘴,既然有心修道,至少是在这娲皇殿中,嘴巴多少也该放干净些,”杨九安怒极,“除非,一心惦记着当这娲皇殿女主的是你,”他说。

    “好啦,全都清净些吧,”云水尘翊见二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嘴里越来越不像话,深怕惹怒掌门,急忙上前将二人安抚下来,他心中其实一百个知道此事的罪魁祸首到底是谁,但是无奈,此时他却是断断不敢天理昭彰,将花水风颜给失口抖落出来。

    但是待他一回头,却见沐水尘劫早已不在玉座上面,想是已经回去寝宫中歇息,看样子此事沐水尘劫他并未有心计较,本来他也只是一个当掌门的,门人弟子最后到底能不能修仙得道,与天地齐寿,说到底又当真和他有什么关系,自来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更何况,他本来就是妖非仙,一碗蟹黄粥在他眼里,也未必算是一件多了不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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