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六月天里(三)

    第七章 六月天里(三) (第2/3页)

险的。

    好在那时已是改革开放的前夜,民间早已暗流涌动。

    要是放在人民公社化的早几年,拿队上一根稻草都是犯法,社员家里养一只下蛋的母鸡都会被割资本主义尾巴。

    这样的擦边球,是没有哪个社员敢干的。

    一顶“破坏分子”的大帽扣到头上,几代人都翻不了身。

    成子爸爸去队里上工的时候,应该到了20世纪70年代的中后期,农村的自留地和家庭副业都已放开了。

    生产队长罗老头,也是从“浮夸风”、“三年困难”时期过来的老队长,深知粮食对于农民来说意味着什么。

    作为一队之长,他的为政之道从来都是,既要完成国家的公粮、生猪等上交任务,又要让社员们吃饱肚子,

    所以对于这样没啥风险、社员全体参与的分配,他每次都会睁只眼闭只眼。

    从这个角度上讲,老罗队长也算是有良心的基层父母官了,尤其在那个生产队长便是土皇帝的年代里。

    “成子!成子!快起来!给你爸送饭去!”

    天刚透亮,妈妈卫兰就把大成子从床上提溜了起来。

    昨天队里的早稻刚刚割完,连夜打完场,爸爸他们这些年轻力壮的男社员们,就马不停蹄的犁田平田去了。

    抢收抢种的季节,暴雨又多,一刻也不能耽搁。

    这几天,大成子多了一项额外的任务,就是给夜里犁田的爸爸送早饭。

    “中午去你大娘家吃饭知道吧!出去门要锁好!”

    妈妈风风火火的交代着,就戴上草帽上工去了。

    整个生产队将近两百亩的晚稻,要在未来十天里全部栽完。

    这是在和节气赛跑,大成子已有好几个晚上没见到妈妈了。

    等他醒来时,妈妈早已起床,把所有的家务都做好了。

    搪瓷缸里装的是送给爸爸的犁田饭,妈妈用毛巾扎着,放在了提篮里。

    闻着味道便知是鸡蛋猪油炒饭,大成子肚里的食虫一下给勾了起来。

    家里平时的早饭不是白水稀饭就是南瓜糊糊,只有这几天大忙的日子才会加餐。

    每次给爸爸做送饭时,妈妈都会给成子留一份。

    而她自己吃的,还是凉茶泡饭,再就着一块蒸馍半碟泡菜。

    这样吃可以节省烧饭的时间,队里的出工哨子已经响过好几遍了。

    爸爸犁田的地方离成子家不远,中间相隔了几条田埂。

    立秋已过,清晨的草田埂上结满了冰凉的露水。

    夜间平好的大冲田里,妈妈她们几十个社员,已经一字排开弯着身腰,开始插秧了。

    爸爸停下耕牛,把鞭杆插进田泥里,清洗下沾满泥糊的双手,笑眯眯的上了田埂。

    “你吃过了吧?”

    爸爸慈爱的摸了下成子的脑袋,接过瓷缸,在田埂上坐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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