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机卷 第十三章 上山

    千机卷 第十三章 上山 (第3/3页)

知道吕总兵保护鲁阳一方百姓,劳苦劳心。且吕总兵正当壮年,正是为军商两界和百姓出力的好时候。陈把总您放心,年底的军商大会上,我和爹爹肯定是和吕总兵一条心的。”

    “如此甚好,曾二少爷果然是个明事理的人,吕大人知道了肯定欢喜得紧。”陈把总听闻大喜,连忙客套了几句。曾可也马上同步回应,双方你来我往诉说的话都极尽虚伪场面之能事,白零听得是异常刺耳,而曾歌表情更是浮夸,连连做出恶心欲呕的姿态。

    陈把总要的就是曾老爷和未来当家曾可的允诺,至于不讨喜的曾家大公子曾歌,是何表态已经无关轻重了。陈把总目的达成,寒暄一会便告辞离去。

    曾歌肚里有气,不好当面在陈把总面前发作,忍到他们走后,随即向曾可说道,“曾可,我们曾家连任两届军商会长,爹爹在位时管理军商两方得力,百姓也是风调雨顺,真个是人人有饭吃,人人有生意做。但那吕总兵向来生性暴虐,贪财无度,口碑差到极致。这样的人若是做了会长,鲁阳百姓还有安宁吗?我们曾家也必深陷水火之中。”

    见曾歌质问,曾可说道,“哥你不明白,父亲身体有恙,你我资历尚浅,若是能与吕总兵强强联手,我们曾家未来必然还是一片坦途。”

    曾歌说道,“吕道明包藏祸心,你真以为他会对咱们曾家另眼相看?怕不是利用完我们曾家后就来一招兔死狗烹了吧。我们曾家应当依靠自身才能继续在鲁阳立足,这才是根本之道。”

    曾可不悦道,“胡乱揣测!你说他利用咱们有何证据?且不说你猜得对不对,若你平日不是贪图玩乐而是有所担当,我和爹爹至于现在需要投靠他人,为人掣肘吗?”

    曾歌辩道,“你常年与爹爹学历经商之道,在商界已经小有名气,爹爹也一直夸你精明强干,将来家业都非你莫属,难道你就撑不起个曾家?”

    曾可大声道,“照啊,我现在不正是替父亲分忧吗,投靠吕总兵就是为曾家将来早做打算!”

    “好了!不要争吵了!”曾老爷一拍桌案,出声喝止二人,“歌儿,你弟弟也是为曾家前途考虑,你不要激动,况且此事我和可儿已经商议过了,休要再辩了。”

    曾歌心里憋屈,父亲明显已经被洗脑,早就倾向了曾可一边,自己说再多也是无用了。

    过了半晌,曾歌长出一口气,说道,“爹,那既然如此,我也没甚好说的,我今天是来和你道别的。”曾老爷大惊,“何出此言,你有何别好道。”

    “孩儿想前往千机门学艺。”曾歌指了指身后的白零,“与我的朋友一起。”

    白零上前一步,拱手说道,“曾老爷子好,在下白零,是曾歌少爷的朋友。”剑苛只是站在一边冷冷旁观,没有动作。

    曾老爷和曾可见到曾歌身后这两个不识之人,以为又是曾歌哪儿找来的狐朋狗友。曾老爷不悦道,“早先我曾和你提过学艺之事,然而你说千机门学武枯燥无味。现在你怎地又生反复。”

    曾歌说道,“孩儿最近心性变了,想有所出息。孩儿知道自己不是经商的料,所以请父亲允许我上山习武。”听到这,曾可突然附和道,“爹爹,哥哥既然想弃商从武,好歹也是一番事业。想来我曾家将来若能出一位武林高手,那也是曾家之福了。且哥哥专心学武,自然不会整日游手好闲,玩那什么御神牌了,这应该是个两全其美的事儿。”说着,眼神有意无意撇了下白零。

    白零怒火上脑,老子上去给老头请了安,不理我就算了,那曾可眼神看我的时候还略带藐视,这两人几个意思呢。曾歌知道曾可是想自己远离曾家,以后就在也没人和他抢当家的位置了,于是只是冷笑旁观。

    曾老爷叹了口气,“歌儿,希望你去千机门好好学武,洗去一身痞气,未来能有所作为。为父这就遣人知会千机门,再送你过去。”

    “孩儿谢过父亲。”曾歌说了这许多,不过只要父亲一句答应,既然目的达成,随即表示不要其他照应。说完便请个安和白零一同离去了。

    出得厅来,曾歌如释重负,他说不清现在应该是哪种心情,是轻松还是不舍,反正他决定离开这里,去寻找自己想要的人生。

    回到屋来,曾歌安排白零与自己同睡,剑苛则依旧独坐角落运气调伤。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三人收拾停当。曾歌对爹爹和曾可失望透顶,也不再见,仅交代了一下下人后就直接上山。

    剑苛对此间山路颇为熟悉,带着二人七拐八拐步入山林深处。深山中人迹罕至,但林中充满生机活力,不时有动物跳跃跑动,枝头鸟声悦耳,令人心静神怡。几人步行许久,一条山涧从他们面前划过,他们沿着山涧往上,来到了一处平坦之处。那儿是一处光滑如镜的潭水,远处有一老翁在那儿垂钓。

    白零见到,问剑苛,“此人可就是山野闲人?”剑苛笑笑没有回答,而是径直走了上前。老翁听到剑苛特有的脚步声,转头看来,见是剑苛后颇感吃惊。老翁站起身,说道,“张云,你怎地来了。”白零与剑苛相处数日,但始终不知其姓名,至此方从他人口中得知。

    剑苛张云走上前去,拱手说道,“老葛,多年不见,你家先生在否?”那老葛微微点头,朝后方木屋内喊道,“先生先生,快出来,你瞧谁来了。”

    吱呀一声,木门开了,里面出来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头戴发髻,下巴留有长髯,身高八尺,样貌不凡。那男子看到剑苛后,微笑道,“要说我掐指算到你今日会前来,你可信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