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海棠叶不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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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海棠叶不扎手 (第1/3页)

    他脱下坎肩,仔细看着那一针一线的丝毫不错漏,而且都是一枚一枚凹凸的小树叶,手拉手连成片组合成了坎肩,顿觉艺术气息扑面而来,简直妙不可言。摸了摸,的确弹弹软软,但就是有点扎手。

    扎手?那也不嫌弃。扎手更证明了这坎肩定是羊毛线编织而成的,买羊毛线最贵了,所以万万舍不得祸害这款精致如艺术品一样的毛坎肩,于是重新又套上破绒衣。

    他关了手电,怀抱海棠叶坎肩平躺,脑海里闪着她在灯影摇红下,婀娜多姿编织的剪影,还有初冬午后温馨静谧的画面。

    午后,任由窗口照进来的阳光铺洒,晒着梦遥的脚背,浑身暖暖,她坐在炕头一针一线。那编织毛线的葱白玉指,偶尔因尺寸的犹豫还要抽出竹签子,不厌其烦反复拆改,或许还要用玉指来回比量思忖……

    将这些浮想联翩的画面无限构思延展,心境旎裡,令他又陷入一夜未眠。

    梦醒时分,他趴在枕上拿出旱烟卷吸着,一边陶醉烟草的火辣,一边脑子里频繁灵动美人的身影,但也从没忘记思索咀嚼她的所有……

    男人都希望女人美丽,同时又不失清纯。可一个人清纯,往往又少了妩媚;一个人妩媚,往往又添了艳俗。宛若红白玫瑰,两种美很难体现在同一人身上,这种尺度分寸很难把握,往往都要靠想象来补足完整……可偏偏梦遥,几乎将所有的美丽与幻想并存,美的不可方物。

    远处偶尔鸡叫,简易房的通铺上,福建来的二狗子被烟味儿呛到咳嗽了几声,随着咳嗽,他翻了个身,撂稳身形后,又反复磨牙。

    挨着他最近的二喜,赶紧知趣掐灭烟卷,扔到地上,卷了卷被窝筒,掩了掩被角,又继续迷糊浅睡,可却做了一个令人汗颜的梦。

    先梦到他和梦遥一起在船上,这是个烟波流水的清晨,到处垂柳摇曳,桃蕊初绽。晨雾弥漫,空气微寒,周围很像桃花堤的景致。

    忽见一年老的丑恶妇女手拿菜刀,从空中劈下来,而二喜怀抱3个开口笑的巨大石榴,却无力挽救梦遥,更无法阻止恶妇行凶。周围一群不怀好意的男人撕扯梦遥的裙子,空气里飘荡觊觎她的男人的阴笑。

    其中一个模样英俊气质很带劲儿的公子哥,从一辆轿车里出来,穿着藏蓝色西服白衬衣,留着讲究的大背头,手腕上还戴着手表。

    天呐。

    他居然手里拿着一大束桃花,悠然靠着轿车门,微笑向梦遥打招呼。梦遥看向他,丝毫不拒,傻傻醉心笑着,根本不关注窝在角落里形容猥琐的二喜。

    她笑靥如花满面春风,刚想迎上前去,忽然空中抛下钨钢的铁链。

    “梦遥。”二喜在角落里心痛呼喊,却动不了,因为浑身像被施了魔咒,心脏被恶妇砍中,猛然滴血。

    他的全身溅满了血。

    梦遥被钨钢链砸中,倒在船头,眨眼消失不见,人不见了,血液不见了,而且钨钢链也不见。就像这世界上,她根本从没有来过一样,从此蒸发得无了影踪。

    二喜一个机灵惊醒,反复确定,这只是个梦。此刻他浑身湿漉漉,脑子在澎湃着斗转星移,不知这噩梦是因何而起,但愿是因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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