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保

    阿保 (第3/3页)

处不到一块去呢?”

    贺子樟考虑一下道:“弟子不知。还请老师解惑。”

    任仲庭看看习秉逊,问道:“秉逊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习秉逊本就在思考,当下答道:“弟子妄自揣测,老师是觉得昆仑山人气量不够?”

    任仲庭哈哈笑道:“这话这儿说说,出去说可就给我招祸了。秉逊说得极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我稷山书院,有教无类,须得博采众长,方能长盛不衰。”叹了口气,道:“其实我心中,何尝不想为灵徽找一个门当户对又人才斐然的如意郎君?只是情爱之事,真的勉强不得的。”

    任濯岳也对二人微笑道:“男女之情,于我等学子,只是旁枝末节。你二人伤心感怀,自是难免,切不可沉溺其中,误了功课。”

    习秉逊和贺子樟各自受教。任仲庭道:“我那天师女婿派人查了好几天,到现在也没句话传来,大概心里也是认可了这个女婿了。回头见了他,倒是要好好说道说道。”

    任濯岳淡笑道:“父亲至今仍未对正淳贤弟释怀。”

    任仲庭哼了一声:“这辈子都释不了咯。”任濯岳笑着摇头不语。

    张灵徽拉着连淙,埋头走了一刻钟,才在一个池塘边停了下来。张灵徽按下心中忐忑,伸手抚着一支梅花,怔怔出神。池边冬青,雪中红梅,梅下佳人。连淙看着她的美态,心中极是喜乐。上去折了一支梅花,轻轻给她戴在头上。张灵徽回过神来,含喜带嗔地睨了他一眼道:“梅花好好的开在枝头,摘下来作甚?”

    连淙笑道:“若我是梅花,没有你,开在天地间,自然装扮天地。有了你,我当然更愿意插在你鬓间。”

    张灵徽轻啐了一口:“就知道说些风话。”想了想,道:“你不要在意旁人的想法,即便是外公和舅舅这样的至亲。”

    连淙一怔,道:“我以为他们对我感觉不错。”

    张灵徽叹了口气道:“是不错,但是不一定能接受你。”

    连淙耸耸眉毛,道:“我不担心,倒是你好像很担心。他们能影响我的唯一途径,就是通过你。若不是因为你,我何必在乎他们的感受?”

    这话倒是大实话,但是张灵徽听在耳里,多少有点说不明白的滋味。想了想自嘲道:“我自以为洒脱不染凡尘,想不到还要为这些家长里短伤脑筋。”

    连淙不以为然道:“自然随意些,我的小仙子。凡尘有什么不好,该沾染也就沾染了。这样的你,比我刚遇见你时生动多了。”上去牵了她的手,自去梅花僧的徒儿阿保那边。

    那日一回天音寺,清洛和水如音已连夜求见了法正住持,将阿保之事如实相告。法正不能立刻将他收入天音寺,便拨了一个罗汉堂边上的小院子给阿保,让他先过渡一段时间。待他丧师之痛平息一些,再做道理。

    阿保昨日谁也没见,一个人关在房中。连淙还以为会再吃一个闭门羹,想不到一进那小院子,便看到阿保一个人在屋檐下取雪煮茶。二人走了进去,阿保还朝他们笑笑,请他们坐下。他还是什么话也不说,只是静静地照看茶水。

    那情形瞧来十分出尘。青衣秀士,白衣仙子,稚龄僧人。在一座僧舍的屋檐下,化雪为水,煮一壶寻常绿茶。只是连淙和张灵徽不知怎的,总觉得有些诡异。二人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有些不安。

    一壶茶尽,阿保起身道:“三年之内,二位无须担心我。”说完也不朝二人作别,自顾自进屋,将门都锁了。

    二人面面相觑。张灵徽轻声道:“你说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自己是什么人?”

    连淙点点头,道:“我看极有可能。不知道他为何说三年之内,我们无须担心他。”

    二人猜测半晌,完全摸不着头脑,便不再费脑筋去想,回头告知法正等人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