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二五章 洗剑池下见温庭,嗅剑寻址星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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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六二五章 洗剑池下见温庭,嗅剑寻址星空行 (第1/3页)

    葬剑冢。

    绵延的山脉重重环绕着这从远古传承至今的神秘之所,经年不去的雾霭更为此地凭添几分禁忌。

    世人皆知,东域有一禁忌名山,唤曰「东山」,论老,桂折圣山都不一定有它资格老。

    东山之巅,生有祖树剑麻,也号「东山剑麻」,然名声在外,鲜有人能一窥剑麻本相。

    葬剑冢,便坐卧东山腹地。

    明明东山为七断禁之一,掌「剑」之锋锐,该在五域声名赫赫才是。

    实际上,此山又与葬剑冢一般,深谙「藏」之道。

    不显山,不露水。

    葬剑冢附近,拜山者终年络绎不绝。

    然各皆只能往返于东山山脉的外围,在雾霭下折腾完气力后,无功而返。

    除了成功拜入葬剑冢山门者,外人无可见得真正的山内,究竟生得何许模样。

    然一代葬剑冢,才收几个人?

    屈指可数!

    声名不显,却不代表东山和葬剑冢的气运,会一日不如一日。

    大江东来,皆汇于此。

    实际上,整个东域剑神天,除却参月仙城近几十年一跃而出,强势掠夺了几分剑道气运外。

    其余各地各脉剑道之气运,不论中间发展得如何蓬勃,最后通通都会汇于至东之地的东山,汇于葬剑冢。

    气运何用?

    气运实在无有一个具体且固定的作用,硬要阐述的话,它只能这般来显化:

    葬剑冢上上代看冢人,名唤侑荼!

    当代看冢人,温庭!

    ……

    咻!

    一道红光越过山下人头攒动的坊市,越过山脚处汗流浃背的登山者们,得意无比地冲入了雾霭之中。

    「快看,那谁啊,好像穿了个裙子?我窥、我窥……」

    「擅闯葬剑冢禁地,她是嫌死得不够快吗?」

    「拜山者,只能徒步攀之,这是葬剑冢不成文的规矩,只有勇气、毅力、智慧三者皆达标者,才可能被温剑仙看中……哦,顾青四除外。」

    「这么飞,她只能触发禁制呀,谁能挡得住葬剑冢十万名剑的怨念攻击?」

    「第八剑仙。」

    「屁!啊呸呸呸,诸位别这么看我,我的意思是,也就第八剑仙可以,其他人若不是姓温姓顾,肯定得粉身碎骨!」

    「她不是顾家四兄妹之一,一看就是个炼灵师,连先天剑意都没有。」

    「那她必死!」

    「竖子猖獗,不知敬畏,该死!」

    「呃,竖女!」

    说书人灵念将登山者的嫉恨与诅咒尽收耳底,莞尔一笑,从胸前拔出令牌,一路畅通无阻。

    开玩笑,人家什么身份,还徒步登山?

    你们登山归登山,最后要拜的人,还不是我家哥哥!

    而我家哥哥,早在屁大年纪的时候,就已经主动跟人家兄弟对拜了。

    真要算起来,顾家三兄弟……哦,现在是四兄妹了,都要喊人家一声「师叔」呢!

    「虽然人家并不会古剑术……」

    说书人翘着兰花指,轻捏葬剑令,一路穿过外山迷雾,绕过内山曲折,在各种禁制与剑光中熟悉地行进,很快毫发无损走出剑阵。

    眼前光景一变。

    四面环山下,中间腹地有一处内凹,拥南北而朝东,观向遥远的东海,像一座人间巨墓。

    墓是真墓。

    里头葬的,却非人,而是历朝历代无数灵剑、名剑。

    墓地之上,萦着终年不散的残怨,以及

    对新生的渴望,这是肉眼可见的真实的剑的念,极尽矛盾。

    说书人不敢多看。

    这玩意瞧多几眼,可能眼睛就废了。

    但古剑修却可观之而修念,八尊谙的剑念就是在这里大成的。

    抬眸往上……

    山,高不见顶!

    若人立于东海远眺,且视线能穿过迷雾,便可见这世人所不见的东山,如一柄欲图穿天的巨剑。

    此剑东山,剑柄没于大地之中,剑镗托起葬剑冢,陡峭的剑身又穿入九天云霄,极为壮观。

    「东山剑尖之上,便是剑麻……」

    「说起来,大哥哥和二哥哥都能上去,我这都半辈子了,想登上去看一眼剑麻还难于登天,真是可惜我这关系户了……」

    说书人摇头略一唏嘘,不再感慨,提着裙摆冲进了大墓中。

    ……

    「哥哥~哥哥~」

    「哥哥~哥哥~」

    跟鸡叫一样,从南叫到北,从西叫到东,说书人最后才在洗剑池旁听到了抑扬顿挫的戏腔。

    正在唱《阿牛绣花》,讲的是个曲折婉转,结局悲凄,属于阿牛与绣花娘的古老爱情故事。

    说书人不由驻足,失神听了几句后才如梦方醒,用令牌打开石门,幽怨地往门口一杵:

    「你耳聋了吗,听不见人家叫你?」

    「阿郎~阿郎~你咿噫!在何方~~~」

    「喂!」

    「绣娘~绣娘~俺谙昂!在欸那~在水一方~~~」

    说书人脚尖一踢。

    石子精准飞过,啪叽一下打中了温庭的臀儿,滋的血就溅了出来。

    「你干什么!」

    温庭水袖卷收回来,捂着染红的屁股,转过头怒目而视。

    他脸上画着全妆,一半脸男,一半脸女,一人分饰两角,分明兴致正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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