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二十年往事

    第十八章 二十年往事 (第3/3页)

赵家人。他希望在忙碌中能够忘记那次事故和湖的秘密。然而,那个湖却忘不了他。那个戏班在第六年献祭后的第二年的年末又来催促他必须去献祭了。高仲臣只能打破对高山杏的誓言,他又一次献祭了高山杏,为自己得了“长生”。这就是高山杏的第七次“献祭”。

    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那些信徒们认为约定就是约定。榆树沟村既然已经开始,就必须将祭祀继续下去。如果榆树沟违反了这个约定,信徒们就会放出他们看守的“怨鬼”,让它们杀掉榆树沟所有的人。

    高仲臣后来再也顶不住这种压力。于是在十年前将所有的事告诉了高伯文,然后用自杀结束了自己的责任。高伯文得到了弟弟在榆树沟村的一些财产和赵家的家具厂经营权,同时接下了弟弟的责任。为了能够让榆树沟村完成那个“约定”,他还要继续举办“献祭仪式”。于是,高伯文请来了陈勇毅。之后,他们便一起合作,直到今天。

    听完了由萧静转述的,高伯文关于榆树沟村二十的故事,沈铭德放缓了脚步。他望着前方那漆黑一片的,不见人影只闻虫鸣的小路,说到:“不管你怎么想。这个故事我是不信。”

    与他并肩行走的萧静说到:“没错。要不是高伯文被我问烦了,编个故事打发我。就是他想找个借口,让自己的这桩‘生意’合理化。”

    沈铭德用右手拇指和中指托着下巴,用食指在自己的上唇人中处轻点了几下,做出沉思状,说到:“这故事有点长,前面有点记不清了。如果仔细推敲,或许会发现漏洞百出。但我一直都在思考一个时间线的问题。”

    见萧静表示疑惑,沈铭德继续说到:“刚才庆典上的那个‘祭祀’的舞蹈,从衣着,发饰,还是寓意上面都和王璐那两个女孩看到的,过去由高山杏表演过的舞蹈十分相似。包括在舞蹈最后要拔掉发簪,甩开头发,然后披头散发地倒在地上的动作。而刚才我在跟舞蹈家楚瑶聊天时得知,这支舞蹈正是她编的。高山杏,一个农村的小姑娘。她再怎么由天赋,我也不认为她能自己编出一套这么复杂的舞蹈来。所以我觉得,楚瑶曾经指导过高山杏跳舞。从聊天中我得知了楚瑶绝不是第一次来到榆树沟。所以我敢肯定,楚瑶也是那个‘献祭’的受益者。如果按照高伯文告诉你的,陈勇毅是在高山杏被献祭的第六次才得到‘长生’的。可是在王璐她们的记忆里,高山杏早就会跳这支舞。那么楚瑶一定是在高山杏第六次献祭之前教给她的。既然楚瑶是陈勇毅的客人,那么陈勇毅获得‘长生’的时间一定会更早。”

    萧静说到:“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么说,陈勇毅等人一定是在高山杏第六‘献祭’之前就去过戏校。那么戏校就是所有事件最开始的地方。可惜就是在火灾中烧毁了。”

    “未必已经烧毁。”沈铭德接着说到:“我打算去戏校看看,一方面是出于好奇,而另一方面就是想证实一下,戏校到底有没有烧毁。我们都知道高山杏很少下山,一般都呆在戏校里。如果楚瑶曾经教过高山杏跳舞,那么她们一定是在戏校里完成的。但是戏校遭火灾这件事,楚瑶从没有提过。也许是我想多了,也许是楚瑶故意隐瞒戏校这个地点。不过,从王璐她们的描述中,让我感觉戏校应该是一幢挺大的建筑物,并且四周就是树林。如果要将一幢大型建筑彻底焚毁,或许就会波及到周围的树木。难道不会引起深林大火嘛?但是从榆树沟村民们的反应来看,似乎不少人都知道戏校遭了火灾。可是没有一个人提到过这场大火。我问过不少村民十二年来榆树沟都发生过什么大事。他们没有人讲过山上起火的事。当然,可能是王家和赵家下了‘封口令’,也可能是村民们本来就不希望外人知道火灾的事情。但是戏校里的几条幔帐和窗帘就能引起烧毁整幢建筑的大火还是让我不敢相信。哦对了,我突然想起来的。高山杏第六次‘献祭’是高仲臣按照‘老规矩’为陈勇毅去办的。如果是按照‘老规矩’,那么一定会用到戏校的祭台。除非他们新建了一个祭台。因为时间太短,不太可能吧。因此,我一直都觉得那个戏校没被烧毁。就算遭火灾,也没有完全烧毁。”

    萧静说到:“戏校被烧毁和没有被烧毁你都要去看看。这我理解,我也很想去。可是,之后你有什么计划?”

    沈铭德的计划似乎并不明确,他一遍想一遍讲到:“其实那个戏校烧毁或是没烧,甚至没有完全烧毁都无所谓。只要它存在就是证据。如果今晚我们能从中找到什么线索最好。我希望能威胁高伯文,让他带出高山杏。就算什么都没找到,或者没法说服高老头儿带出高山杏。我们也可以再冒一次险,自己把高山杏带出来。通过高山杏,我们会知道许多里面的情况。让她帮助我们找到周腾飞。救出两人后,我们就可以报警。把高伯文还有陈勇毅他们都抓起来。”

    萧静有些迟疑地说:“只要能找到腾飞就好。虽然我对他们的做法也很生气,但何必把事情做绝呢?”

    沈铭德故意压低了声音说:“陈老虎,这是陈勇毅的外号。商场上的人都知道,得罪了陈老虎一定没有好下场。我不敢保证他和高伯文不会拆穿我的‘领路人’身份。一旦被拆穿,陈老虎一定觉得是我骗了他。虽然陈勇毅表面上是个合法生意人。不过,他如果认为我的存在对他的这桩‘生意’是一个威胁。真不知道,他会对我们做出什么事来。到那时候,我的小公司算不了什么,命才要紧。所以,我必须要先下手为强,而且要快。最好这几天就能解决。”

    萧静问到:“你觉得高山杏说到话,别人会信嘛?”

    沈铭德显得有些犹豫地说:“高山杏在戏校里生活了六年,她应该对戏校非常熟悉。不管那个戏校现在变成什么样子,希望高山杏能够描述出那幢建筑的原貌。所以只要戏校还在,它就是高山杏存在的证据,高山杏也是戏校存在的证据。我们可以先不让高山杏说一些比较离奇的事件。首先可以让警方调查高伯文和陈勇毅他们虐待,囚禁儿童,并用儿童举行‘献祭’等邪教活动。”

    “那么你怎么能确定那个高山杏是个人,而不是‘鬼’呢?”萧静说这句话时真好一阵凉风袭来。她的语气有点瑟瑟发抖。

    沈铭德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回答。继续向没入黑暗的蹒跚小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