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黑枪

    七 黑枪 (第3/3页)

;祝童开始的担心慢慢散去,扣着门开关的手也松开了。

    山坳里时常能看到几幢别墅样的新房,外观看去丝毫不逊于山东沿海私家房的装修,祝童以专业眼光估计,山里的的有钱人也不少。

    四点左右,出租车经过吉首市,风光又不同;一条溪流和公路并列而下,溪边戴着尖斗笠的苗族汉子和路旁背篓的农妇都显得悠闲自得,给人一种田园牧歌生活的感觉。

    路过一个小镇时,祝童忽然看到块牌子:祝由世家,妙手神医。

    “师傅停车。”祝童叫一声,司机稳稳把车停到路旁。

    “苏小姐,我们下车去那里看看,也许对你有帮助。”

    山野之中,总有些风雅人物,无疑眼前这位就是一个。

    祝童与叶儿跨进挂着祝由神病的牌子的砖房,迎面的是个衣着普通的老者,左手托一长长的木杆铜烟斗坐在高木椅上,微眯的眼睛很快就凝聚到叶儿身上。

    房间不大却很整洁,只一桌一椅两排长凳,没有寻常小诊所的药柜,桌子上是文房四宝,却有两个砚台,分别是浓墨与朱砂;房子中间,照例有只火盆。墙壁上没有锦旗之类的花哨东西,老者背后是副山水山水画,旁边一副对联:

    君子坦荡,万千红叶归一意;医者仁心,百十方术解众疾。

    另一边墙上同样的笔法写着:不诚不敬者不治,级资天医者不治,疑信不决者不治,皿财轻命者不治,符咒不全者不治。

    还没等祝童开口,老者就摇头道:“姑娘的病我治不了,惭愧,贵人折节,老夫承受不起。”

    “您知道她是什么病?”祝童整整精神,凝视着老者。

    “既然来到这里了,她的病就坏不了性命。抱歉,老夫所学只是祝由皮毛;不如这样,老夫写个字;姑娘每天照写十三遍;一年只内当保性命无忧。”

    老者说完,提笔在张黄纸上写快速画几下,轻吹几口气仔细折叠好送到叶儿手里。

    “姑娘如想彻底解脱,还要看缘分啊。路上不要打开,什么时候要写了,再拿出来。”

    祝童抱拳一恭:“谢前辈,请教贵姓。”

    老者仔细看祝童一眼,轻轻摇头:“后生,乱世使多家世学失传;老夫从江西到此开这个铺子,不为金钱不为治病,只想凭这块招牌引高人赐教。但是,在此三年,你是唯一进这个门的同道中人;老夫所学虽多,精深却说不上;该请教的是我啊。”

    祝童明白了,沉吟一下走到桌子旁,提笔写下三个鬼字;点点头与叶儿出来。

    坐上车后叶儿才问:“李医生,他和你说的什么?”

    “老先生是个可敬之人,不忍见一脉医术灭绝,他是来学艺的。”

    “啊!”叶儿和梅小姐都叫一声。

    出租车又上路,祝童没再说话,心里微微有些绝望,难道这里已经没有隐没在尘世中的祝由一派高人?

    行家一见面,心里自有高下。那老人确是祝由另一支,但是所学的比自己还浅,这不是对方谦虚。祝童看到他写的字是个“灵”字,一笔一画间凝铸着深厚心力,老者治疗所有病的根本也在这个字上。

    不过让祝童奇怪的是,老人所用心法不稳定,治病的效果也一定还没老骗子厉害,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真的是湘西来学艺的。

    老者说到此三年,似乎没什么所得。写给的叶儿的“灵”字,也许真能压抑住她身体内的蛊虫,也许想从祝童身上得到些什么。

    老骗子说过,他们师兄弟学别的都能传给外人,只这几个字非真弟子与儿子不得传。祝童是不忍心使老人失望才写下三个鬼字,怎么体会只有看他的造化了。

    过了一个多小时,出租车拐过最后一道弯后,群山环抱,沱江穿城而过的凤凰城就真的呈现在眼前了。

    黄海更沉默了,在虹桥下车后背起行李就走;叶儿追上去与他同行,祝童与梅兰亭提着简单的杂物跟在后面。

    “梅小姐以前来过。”祝童冷不丁冒出一句;梅兰亭抿嘴一笑:“这么美的地方我怎么会没来过呢?先生你呢,真是第一次来?”

    “确是初临贵境。”祝童作为祝门弟子第一次到湘西来,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切,他更注意生活在这里的人。

    狭窄的石板街上,随时可以看到穿苗服的女子在兜售草药、兽骨或银饰。苗女服饰的色调基本上是黑色、白色和蓝青色。黑色的是高高耸起的头帕,折叠有臻很有些壮丽,这样装扮也许是苗女个子都不高的缘故。挂配在她们身上的银饰是白色的,举手投足间银光闪烁,叮当作响,脚步也有些舞蹈的韵味了。蓝青色,是苗女的衣裳基本色,庄严贞洁的样子。

    街两边是一家挨一家的店铺,经营的与别处风景区的商品大同小异,间或还有几家酒吧;充斥在耳边的,也是最流行的劲爆歌曲。

    祝童有些失望,面前这个被叶儿多次称颂的小城,有古寺、古塔、古阁、古城墙和虚假的吊脚楼,但古朴之气不足,现代气息过浓,只城南的南华山还有些苍凉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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